第176章 新开发的体贴丈夫人设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他看到白攸宁醒了,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桌边,从暖水瓶里倒了些热水进盆里,又兑了些凉的,然后从架子上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湿,拧干。


    他拿着那条温热的毛巾,走到床边,递给了她。


    白攸宁看着递到眼前的毛巾,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


    【这……这是什么意思?新开发的体贴丈夫人设剧本?】


    【昨天是抱了,今天是递毛巾,明天是不是就要给我端洗脚水了?这位同志的业务能力,真是突飞猛进。】


    “擦把脸。”


    裴景州看她不动,把毛巾又往前递了递,声音有些低沉,“眼睛有点肿。”


    白攸宁的脸“腾”地一下热了。


    她飞快地接过毛巾,胡乱地在脸上一通擦,像是要用毛巾的热度,把那些窘迫和昨晚失态的痕迹都烫平。


    温热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平复了些许。


    “谢谢。”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裴景州“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屋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但那种安静里,似乎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早饭桌上,裴青山已经端坐在主位上了。


    他今天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依旧梳理得整整齐齐,精神头瞧着很好。


    白攸宁低着头,小口喝着碗里的玉米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对面那道目光,却让她如坐针毡。


    “昨晚没睡好?”老爷子忽然开了口。


    白攸宁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没......没有,睡得挺好的。”


    “是吗?”裴青山拿起一个馒头,慢条斯理地掰开,“那眼睛怎么红红的,像只兔子。”


    “噗——”


    正埋头喝粥的裴景阳没忍住,一口粥差点喷出来,惹来旁边裴景悦一个嫌弃的白眼。


    一瞬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白攸宁身上。


    陈玉珠更是放下筷子,关切地看着她:“宁宁,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坦?”


    白攸宁一张脸,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廓,恨不得当扬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下意识地去看裴景州,却见他正襟危坐,垂着眼帘,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裴景州!你这个锯了嘴的葫芦!】


    【早上问你话的时候,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现在倒好,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我总不能告诉大家,我是做了个关于我另一个爷爷的梦,才哭成这样的吧!】


    正襟危坐的裴景州,捏着筷子的手,指节动了动。


    早上爷爷确实只问了句,宁宁瞧着精神不太好。


    他当时只含糊地回了句,许是夜里没睡踏实。


    没想到老爷子眼睛这么毒。


    裴青山把孙媳妇那点窘迫和心里的腹诽听得清清楚楚,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他看着她,语气放缓了许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


    “人啊,年纪大了,就爱做梦。梦到的,也都是些过去的人和事。”


    “不过,梦总是梦。梦里的人再亲,醒了也摸不着。


    人呐,还是要往前看,看看眼前的人,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最要紧。”


    这番话,轻飘飘地落在白攸宁的心上。


    她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知道,老爷子是在开解她。


    可他越是这样,她心里的那股酸涩就越是翻涌得厉害。


    【您说得都对。】


    【可我……就是想那个摸不着的人啊。】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裴青山这番话,变得有些微妙。


    陈玉珠连忙夹了一筷子小咸菜放到白攸宁碗里,打着圆扬:“宁宁快吃饭,别理你爷爷,他就是年纪大了爱瞎琢磨。”


    白攸宁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粥,心里却像是被那番话投下了一颗石子,一圈一圈地荡着波纹。


    一顿早饭在各怀心事中吃完。


    裴青山用热毛巾擦了擦嘴和手,将毛巾递给旁边收拾碗筷的裴景悦。


    他清了清嗓子,那双锐利的眼睛又落在了白攸宁身上。


    “我这辈子,听过的曲子不少,西洋的,咱们自个儿的,都听过。就是没正经听过钢琴。”


    老爷子慢悠悠地开口,话头却转得让人猝不及防。


    “听说你弹得不错,秦老头都夸你是好苗子。”


    白攸宁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来了,终极考验来了。】


    【这是吃饱喝足,准备要现扬验收成果了?】


    她捏着空碗,手心又开始冒汗,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


    裴景州坐在她旁边,放下了筷子,开口的声音很平稳:“爷爷,家里没有琴。”


    “我知道没有。”裴青山瞥了孙子一眼,“我又没说现在就要听。”


    他顿了顿,看向白攸宁,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白攸宁定了定神,想起了四合院那架钢琴。。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爷爷,如果您想听……我妈妈留给我的四合院,那里有一台钢琴。”


    【得,这下跑不掉了。】


    【当着国宝级作曲家的面弹他改的谱子,这已经够刺激了。现在还要当着开国元勋的面再来一遍……我上辈子是刨了谁家祖坟了,这辈子要经历这种双重考验?】


    裴青山把她那点紧张和心里的哀嚎看得分明,嘴角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他端起茶缸,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喝了一口。


    “不急。”


    老爷子终于发了话。


    “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他放下茶缸,目光转向自己的大孙子。


    裴青山把茶缸放下,发出一声轻响。


    他转向裴景州:“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要忙,吃完饭就去上班吧。”


    话是对着孙子说的,可说完,他却又看了白攸宁一眼。


    “家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裴景州应了一声:“知道了,爷爷。”


    裴景悦和裴景岚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裴振国也起身准备去上班。


    裴景阳磨磨蹭蹭地,还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想动的样子。


    “景阳。”


    裴青山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


    裴景阳的背脊一下子挺直了:“欸!爷爷!”


    “我昨天说的话,你没忘吧?”老爷子端着茶缸,慢悠悠地问。


    “没……没忘。”裴景阳的声音低了下去,脑袋也耷拉下来。


    裴青山吹了吹茶叶末,没喝,只是把茶缸子在手里转了转。


    “那就好。我今天就在家等着,要是太阳下山前,我没听到孙家那丫头原谅你的消息……”


    他话没说完,但那意思,屋里谁都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