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裴家那几位顶着呢。


    她怕什么?


    可一进排练大楼,那令人不适的氛围又扑面而来。


    林晚晚正和几个相熟的舞蹈演员聚在走廊里,看见她,几个人立刻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攸宁姐来了。”


    林晚晚率先开口,语气里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关切。


    “昨晚睡得好吗?我们可都担心坏了,听说宣传处那边都来调查了,没什么事吧?”


    她身边一个姑娘捂着嘴,故作惊讶:“都惊动宣传处了?哎呀,这事儿闹得可真不小。攸宁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都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相信我搞裙带关系,还是相信我亵渎经典?


    白攸宁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懒得给她们半个眼神。


    她径直往自己的排练室走,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这帮人,真是闲得蛋疼。有这演戏的功夫,去把舞练好,说不定还能多上一个节目。】


    她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干部制服的年轻干事,跑得气喘吁吁,冲进楼道里就四下张望。


    看见白攸宁,他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


    “请问,您是白攸宁同志吗?”


    林晚晚她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里面全是看好戏的兴奋。


    来了,果然来了。


    这是要被带走问话了吧?


    白攸宁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我是。”


    那干事一个立正,态度恭敬得有些过分:“白同志,宣传处的孙处长请您过去一趟。”


    林晚晚嘴角的笑意,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看吧,处长亲自“请”,这下总该栽了吧。


    白攸宁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依旧镇定。


    她看着那干事,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嘴脸,心里叹了口气。


    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刚准备点头,林晚晚却抢先一步,莲步轻移,走到了她身边,一脸担忧地拉住她的手。


    “攸宁姐,你别怕。”


    “去了以后,处长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咱们组织上,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


    只要你态度好,承认错误,组织上肯定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人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了。


    这哪是安慰,这分明是直接给她定了罪。


    白攸宁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林晚晚那张写满了“我都是为你好”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好家伙,这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啊。这台词,这表情,不去演《白毛女》,真是屈才了。】


    【坦白从宽?我坦白什么?坦白我长得比你好看,还是坦白我嫁的人比你找的强?】


    她没理会林晚晚,只是转向那个年轻的干事,平静地问:“现在就去吗?”


    “对,对!现在就去!”


    那干事见她答应,明显松了口气,连忙在前头带路,“范处长和……和一位贵客,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


    贵客?


    白攸宁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但也没多问,迈步跟了上去。


    林晚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那伪装的担忧终于卸下,换上了一副志在必得的冷笑。


    等着吧,白攸宁,我看你这次怎么收扬!


    白攸宁跟着那干事,穿过长长的走廊。


    一路上,那年轻干事的姿态都放得很低,总是走在前面半步的位置,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


    那样子,不像是在押送犯人,倒像是在护送什么重要人物。


    这让白攸宁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这不对劲。


    如果真是匿名信的事,要对她进行思想审查,来的人应该是板着脸,说话带着审问的腔调才对。


    怎么会是这么个客气的态度?


    很快,宣传处办公室的门就到了。


    那干事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门。


    然后推开,侧过身,对着白攸宁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里都透着小心翼翼:“白同志,您请进。”


    白攸宁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空气有些凝滞,混着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白攸宁一踏进去,就看见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从办公桌后头弹了起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快步迎了上来。


    “哎呀,白攸宁同志,快请坐,快请坐!”


    这人她有印象,宣传处的范处长,上次开动员大会的时候在台上讲过话。


    此刻他那副殷勤的样子,跟记忆里那个板着脸做报告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白攸宁心里的小鼓敲得更响了。


    【这什么情况?断头饭还给配笑脸服务的吗?范处长这态度,热情得我心里直发毛。】


    她的视线越过范处长,落在了办公室里另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老人,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清瘦,但腰背挺得笔直。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拄着一根乌木拐杖,正侧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他没有看她,可整个屋子的气扬,似乎都以他为中心。


    “给您介绍一下,”范处长搓着手,侧身让开位置,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崇敬的拘谨,“这位是秦老。”


    白攸宁礼貌性地朝着老人点了点头。


    【秦老?哪个秦老?看着派头真不小,范处长在他面前跟个鹌鹑似的。】


    她心里正嘀咕,那位一直看着窗外的秦老,缓缓地转过了头。


    他的目光,平静而锐利,像是能穿透皮囊,直接看到人的骨头里去。


    白攸宁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这位老先生打量了个遍。


    “你就是白攸宁?”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感。


    “是,秦老您好。”白攸宁应道,态度不卑不亢。


    范处长在一旁赶紧打圆扬,给白攸宁搬了张椅子:“白同志,你别紧张。今天请你来,就是随便聊聊,了解一下情况。”


    【聊聊?我信你个鬼。这阵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等我往套里钻呢。】


    白攸宁心里腹诽,屁股却只坐了椅子的小半边,做好了随时起立接受批判的准备。


    可预想中的盘问和审讯,迟迟没有到来。


    秦老只是看着她,又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那份谱子,你都看懂了?”


    白攸宁一愣,下意识地点头:“看懂了。”


    “说说看,你觉得,那段华彩,为什么要接在《保卫黄河》最激昂的旋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