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裴振国和陈玉珠不在家,裴景悦也出去了。


    裴景州没说话,白攸宁也失了开口的兴致。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沉默,却不尴尬,像一碗温吞水,各自沉浸在各自的心事里。


    临近中午,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白攸宁正琢磨着是煮点挂面还是干脆啃个馒头了事,就看见裴景州已经挽起了袖子,走进了那小小的厨房。


    他没问她想吃什么,只是熟门熟路地从米袋里舀米,淘洗,然后点着了炉子。


    动作干净利落。


    白攸宁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在狭小的空间里忙碌。


    【还挺自觉。知道我这个地主婆今天受了委屈,心情不好,主动承担了伙夫的重任。】


    【就是不知道他这调查要怎么开展,可千万别是找居委会大妈唠嗑,那纯属无效社交。那王家的老嫂子,一看就是把社区关系学玩明白了的高端玩家,不然今天哪能一嗓子摇来半个胡同的气氛组?】


    没过多久,饭菜的香气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一盘炒鸡蛋,一盘醋溜白菜,还有两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最简单的家常菜,却被他做得色泽清亮,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坐在饭桌前,默默地吃饭。


    裴景州给她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到她碗里,声音平淡地开了口:“先吃饭,吃完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白攸宁下意识地问。


    “有点事。”他没多说。


    白攸宁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追问。


    【这是要去办正事了。行,门神同志出马,一个顶俩。我就在家坐镇后方,等你的好消息。】


    一顿饭在安静中吃完。


    裴景州收拾了碗筷,洗干净放回碗柜。


    然后他走回房间,换上了那身笔挺的军装,戴上军帽,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走到门口,换上鞋,手搭在门把上时,回头看了白攸宁一眼。


    “在家待着,别乱跑。”


    那语气,不像命令,更像是叮嘱。


    白攸宁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门关上,屋里只剩下白攸宁一个人。


    房子的事暂时有了着落,另一座大山又压了上来。


    文艺汇演。


    庄慧那张严肃的脸,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完了,白地主下线,白咸鱼上线。】


    【创新……创新……到底要怎么个新法?】


    【要不我上去打一套王八拳?保证新颖,也保证能把团长气出个好歹。】


    她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两圈,最后决定摆烂。


    爱咋咋地吧。


    夜色渐深。


    白攸宁洗漱完,正往脸上抹雪花膏,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裴景州回来了,身上带着外头的夜风凉气。


    他脱下军帽,挂在墙上的挂钩上,动作沉稳。


    白攸宁擦脸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他。


    “查到了。”


    他一开口,就切了正题。


    白攸宁擦脸的动作停了下来,耳朵竖得老高。


    “那家的男人叫张大山,是红星轧钢厂的一个小组长。他老婆就是白天那个女人,叫刘桂芬,没工作。家里还有个儿子,叫张铁牛,二十出头,待业在家,是胡同里有名的混子。”


    白攸宁在心里飞快地消化着这些信息。


    【轧钢厂的小组长……待业的混子儿子……这配置,可真是标准的胡同人家。】


    她心里正嘀咕着,裴景州又补充了一句。


    “最要紧的是,我托人打听到,这个张大山最近正在想办法活动,要竞争车间副主任的位子。”


    这句话,像是一道光,瞬间照亮了白攸宁脑中所有的迷雾。


    她拿着毛巾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


    【好家伙!】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


    【想进步?想当领导?】


    白攸宁只觉得心口那股被滚刀肉堵了一天的恶气,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通体舒畅。


    【这年头,从小组长到副主任,那可是个不小的坎儿。想提干,最看重的是什么?是思想进步,是身家清白,是群众关系。】


    【一个连私占他人房产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的人,还想当领导?他要是真上去了,那才是对他们厂里其他工人的不负责任。】


    白攸宁在床边坐下,脑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张大山啊张大山,你想走你的阳关道,我偏要在你的道上放一座四合院。】


    【这一波,根本用不着我亲自下扬开撕。我只要把房契往他们厂纪检科的桌上一拍,再把你们一家子怎么欺负我这‘孤苦无依’小可怜的‘光荣事迹’汇报一下……】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前途硬,还是我这白纸黑字的房契硬。】


    【这就叫,打蛇打七寸,釜底抽薪。】


    她越想越痛快,脸上都快绷不住笑了。


    之前那种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无力感一扫而空。


    什么文艺汇演的烦恼,都被这即将到来的反击战给挤到了一边。


    她转过头,看向裴景州,眼睛里亮晶晶的。


    “那个红星轧钢厂,离咱们这儿远吗?”


    裴景州正在解风纪扣,闻言侧过脸看她。


    他没问她想干什么,只是平静地回答:


    “不远,坐两站公交就到。”


    “知道了。”


    白攸宁应了一声,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她重新拿起雪花膏,仔仔细细地往脸上抹着。


    等着吧,张组长。


    好戏,明天才正式开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