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糖衣炮弹的威力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可恶!】


    【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关键时刻怎么能叛变投敌!】


    【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是为了腐蚀我革命意志的阴谋!我白攸宁,就算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吃他一口东西!】


    她愤愤地想着,手指却很诚实地捏紧了那个温热的纸包。


    鸡蛋糕的香气,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像一只无形的小手,挠着她的心,也挠着她的胃。


    裴景州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仿佛没听见那声响动,也没看见她脸上红白交加的精彩神色。


    他越是沉默,白攸宁就越觉得这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他在等我求饶!他一定在心里偷笑!笑我这个咸鱼连骨气都只有三秒钟!】


    她深吸一口气,把纸包往旁边推了推,做出一副“我跟你划清界限”的决绝姿态。


    然后,她拿起了那瓶橘子汽水。


    【我只是渴了,喝口水,这不算投降。对,喝水不算。】


    她拧开瓶盖,那“呲——”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冰凉的、带着甜香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抚平了下午训练带来的焦躁和干渴。


    【……】


    【好喝。】


    喝完汽水,她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那个油纸包。


    鸡蛋糕金黄蓬松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裴景州始终没说话,车开得平稳,车窗外的景物匀速后退。


    这种沉稳的安静,反而给了白攸宁巨大的压力。


    终于,在又一个路口等红灯的间隙,她败下阵来。


    【算了,不吃白不吃。留着也不能下崽。】


    【我这是在体验敌人的生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不是嘴馋,我是在做战略研究。】


    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一万个台阶后,白攸宁伸出罪恶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小块鸡蛋糕,飞快地塞进嘴里。


    入口绵软,蛋香浓郁,甜度也刚刚好。


    好吃到她想流泪。


    【可恶……这糖衣炮弹的威力也太大了。】


    【我宣布,暂时休战。等我吃完这块蛋糕,我们再接着势不两立。】


    一块鸡蛋糕下肚,白攸宁感觉自己那飘在半空的灵魂,总算被拽回了身体里。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依旧是一副冷峻的侧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好像对她的小动作一无所知。


    吉普车缓缓驶入军区大院,在家门口停稳。


    白攸宁迅速解决掉最后一口蛋糕,擦了擦嘴角,推开车门下去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我很忧伤”的表情。


    刚站稳,婆婆陈玉珠就从屋里迎了出来。


    “哎哟,你们可算回来了。”陈玉珠一看见白攸宁,立刻拉住她的手,满眼心疼,“瞧瞧这小脸白的,第一天上班累坏了吧?”


    【来了!我的友军!】


    白攸宁眼眶一热,差点就要当扬表演一个“委屈儿媳扑进婆婆怀里痛诉血泪史”。


    她酝酿好情绪,正要开口,身旁的裴景州却先一步出了声。


    “妈,她底子弱,今天训练有点跟不上。团里的陈教习很负责,准备以后单独给她补补课,先把体能练上来。”


    陈玉珠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然又欣慰的笑容。


    “单独补课?那敢情好啊!这是领导看重你呢!”


    她拍着白攸宁的手,语气都变得高兴起来,“景州说得对,身体是本钱,体能练好了,以后干什么都有劲。你可得好好跟着陈教习学,别辜负了领导一番心意。”


    白攸宁张了张嘴,所有准备好的卖惨台词,全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


    【负责?他那叫负责吗?他那是想让我死!】


    【领导的心意?我谢谢他全家!我只想当一条咸鱼,不想被翻来覆去地煎啊!】


    她绝望地看向裴景州。


    这个男人,面色沉静地站在那里,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地狱模式”包装成了一份“特优待遇”。


    他不仅是帮凶,他还是主谋的首席发言人!


    陈玉珠拉着她往屋里走,嘴里还在高兴地念叨:“快进来,我今天特地炖了鸡汤,给你好好补补。明天才有力气训练!”


    白攸宁被动地往前挪着步子,感觉自己像个被押送着走向断头台的囚犯,而刽子手,还体贴地为她准备了最后一顿丰盛的晚餐。


    【鸡汤……】


    【这哪里是鸡汤,这分明是我的送行酒。】


    【我的咸鱼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那碗鸡汤,金黄油亮,香气扑鼻,上面还飘着几粒鲜绿的葱花。


    陈玉珠满脸慈爱地把它推到白攸宁面前,勺子都已经替她放好了。


    “快,攸宁,趁热喝。这老母鸡我炖了一下午,最是补气血。”


    白攸宁端起碗,动作庄重得像是在接受什么重要的敕令。


    她低头看着碗里倒映出的自己那张惨白的小脸,心里一片悲凉。


    【这哪里是鸡汤,这是给即将上路的勇士喝的壮行酒。】


    【婆婆,您炖的不是鸡,是我的心。它碎了,正在这碗汤里浮着呢。】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慢吞吞地送进嘴里。


    汤汁鲜美,鸡肉软烂,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好喝……是真好喝。】


    【可恶,连断头饭都做得这么好吃,这让我走都走得不安心。】


    “怎么样?好喝吧?”陈玉珠期待地看着她。


    白攸宁抬起头,挤出一个营业性的、毫无灵魂的微笑:“好喝。谢谢妈。”


    她一边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瞟对面的裴景州。


    那个男人,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姿态优雅,仿佛对饭桌上这出“慈母喂养待宰羔羊”的悲剧毫无察觉。


    【看他那样子,风轻云淡,事不关己。】


    【他肯定在想:多吃点,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被我送去的屠宰扬折磨。】


    “景州说得对,这身体是得练。”


    裴振国也帮腔道。


    陈玉珠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你看看你,瘦得跟纸片儿似的,风一吹就倒。以后让陈教习好好给你练练,练结实了,以后给我们裴家生个大胖小子都有劲儿!”


    “咳……咳咳!”


    白攸宁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脸都涨红了。


    【生……生什么?大胖小子?】


    【婆婆,您这话题跳跃得也太快了!我这命都快保不住了,您怎么还惦记上下一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