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作品:《港岛春日

    为了避免遇上宾客,两人特地走的特殊通道,却没想到还是在客房部的行政电梯间,迎面撞上了余蓁蓁和秘书。


    本来,余萧弋和余珺彦正一前一后站着,谁都没说话。


    这会儿,却也不得不规规矩矩站好,异口同声喊了句:“姑姑。”


    余蓁蓁一改平日的犀利干练,一袭银白色流光晚礼,头发挽在脑后,妆容精致,脖子上蛇形的满钻项链个性十足,衬得她光芒四射,又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和性感。


    看见他们,她也很意外,“你们怎么出来了?”她看看表,“里面宴会已经开始了吧?”


    余萧弋脑子里千头万绪,声音嘶哑得简直像不是从他身体里发出的,“刚开始,我出来拿点东西。”


    余蓁蓁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又越过他看向后面的余珺彦:“那你呢Jeo?”


    余珺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得魅力非凡,“我陪同。”


    余蓁蓁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个眼神,秘书立刻会意,微微颔首大步退到了几米开外。


    而后,她的表情才逐渐变得严肃,“到底什么事?你们两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瞒得过我?尤其是你,”她直直看向余萧弋,“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的人,本来全家都高高兴兴的日子,你一副被人欠了几个亿的模样是要给谁看?别忘了,你姓余,今天就算真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捅出几个亿的窟窿来,你也得给我咬牙撑着,脊骨绝不能塌下去,不仅不能塌,脸上还得面带微笑,日子还那么长,总有你找回场子的那一天,慌什么?”


    外界总说,余绍鸿几个子女,就属四小姐余蓁蓁最有格局和魄力,这些年要是没有她几次力挽狂澜,余家早步了其他几个老钱家族的后尘,逐渐走向没落了。


    甚至有人猜测,余绍鸿抓着她不放,不肯她外嫁也不招婿,无非就是想要她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余家,为孙子们铺路呢。


    连余萧弋的朋友们有时候都开玩笑说:“Theo,在你们家,你爷爷奶奶疼谁根本不重要,你小姑姑疼谁,那才是朝培养继承人的方向去的呢,全港谁不知道,余家这一代,真正在她膝下长大的那个,也就一个你,要不怎么大家都传你是她的亲儿子呢。所以啊,你那个堂哥,根本不足为惧。”


    关于继承人的问题余萧弋倒是没有细想过,但余蓁蓁对他的疼爱却是半分都没有掺假。


    所有小辈中,也的确是他与她最为亲近,连带着他的性格和行事方式都有几分像她,不然他怎么会没事总往绮丽跑,哪怕只是陪她聊几句天喝喝下午茶。


    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余蓁蓁其实很少用那么重的语气和他说话,可见,他刚刚的脸色应该是已经难看到一定程度了。


    她也没骂错他。


    在看到那只粉色蓝宝石耳饰的那一刻,他就已方寸大乱,若不是余蓁蓁这番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思及此,余萧弋神色一凛,头脑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我错了姑姑。”


    “我们余家的男人,绝不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余萧弋咬了咬唇。


    余蓁蓁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再次将目光转向余珺彦:“你呢?Jeo?”


    余珺彦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我不明白姑姑。”


    余蓁蓁眸色如刀,“你别跟我说你真是上楼陪同他拿什么东西的啊。”


    “确实不是。”余珺彦笑,“其实是我们之间有点私事,宴会厅那边人太多,有些话不太方便说。”


    余蓁蓁哼冷一声,“哦?什么话?你们兄弟间能说的话,想必我也能听吧,不妨现在就说出来,我帮你们出出主意。”


    “我不知道啊。”余珺彦一脸无辜,“是Theo有话同我说,至于这话姑姑你能不能听,得问他。”


    而后他又笑:“姑姑该不会是在担心我欺负Theo吧?那你大可以放心,Theo长大了,无论智力还是体力显然我都不占什么上风了。”


    余蓁蓁冷笑,“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非要我偏心哪一个?是,自你高中去国外求学,到后面工作,这十几年我们之间的确相处不多,但你也要想想,你比Theo大六岁,姑姑疼你的那几年,他还没有出生呢,这辈子,你永远都比他多得到六年的疼爱,不是吗?”


    余珺彦眉宇间有片刻的动容,很快又化作一片漫不经心,“我开玩笑的姑姑,你这么认真解释,倒显得我心思重了。”


    余蓁蓁直言:“你就是心思重,从小就很少直接表达自己的感受和需要,别人走一步就能完成的事,你要迂回七步,生怕被别人看穿你心中真正所想。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行事谨慎肯定是没错的,但凡事不要矫枉过正,否则,你都先立一面心墙在那,谁还愿意跟你坦诚?你当我们余家百年家业是只靠“利益”二字绵延下来的吗?生意想要做得久,做的还是“人心”。”


    余珺彦不说话了。


    余蓁蓁又看了看表:“有什么话,如果你们非现在说不可的话,就赶紧说,但我警告你们两个,不要搞事,无论是谁,一旦被我发现,绝不轻饶!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很多事早已力不从心,作为孙子,你们不能为长辈分忧也就算了,谁敢搞兄弟反目,明争暗斗那一套,就全部做好成为弃子的心理准备!余家枝繁叶茂,很多事,并不是非谁不可。哪怕你们一个都不争气,市场上也自有大把金牌职业经理人可选,你们好自为之。”


    余萧弋和余珺彦都低下头去,说道:“知道了姑姑。”


    “半个小时内,给我滚回来。”


    “是。”


    余蓁蓁带着秘书扬长而去。


    余萧弋和余珺彦相视一眼,乘电梯直达酒店位于顶层的总统套房。


    门一关,余萧弋就一把扯住余珺彦的衬衫领子,将他按在了墙上,眼风如刀:“说,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那个东西为什么在你手里?”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只不过余珺彦身材更健硕一些,余萧弋则更清瘦,更有少年感,但气势上,两人属于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谁太大的便宜。


    余珺彦此刻虽处于劣势,却丝毫不急,反而有种游刃有余的戏谑感,“怎么就非是我把她怎么样了呢?就不能是她把我怎么样了吗?你对你自己,就这么有信心吗?”


    他话音一落,余萧弋就提膝朝他腹部猛烈撞击过去,但余珺彦似是早有防备,右脚同时向前迈一大步,借着他攻击的力量重重一推,就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推开后他还一边整理领带一边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神情挑衅,“Theo,我劝你克制,真近身格斗,你未必是我对手。姑姑刚才可是说了,让我们好自为之呢,你难道真想两个人都身上挂彩出现在所有贵宾面前,丢尽余家的脸面吗?”


    “你别欺人太甚。”余萧弋胸膛起伏,未等他说完话,拳风已朝他下巴挥去,余珺彦猝不及防,吃痛向后倒去,下一秒,余萧弋已倾身向前,以半跪的姿势将他压在了身下,“那不如就试试,到底谁不是谁的对手。哥,你不在这几年,我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的。”


    余珺彦用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仍是笑,“的确是我小瞧了你。”


    余萧弋说:“少废话,把那个耳饰拿出来。”


    “你说这个啊。”余珺彦从西装口袋里闲闲拿出那个闪着流光的宝石耳坠,眼神骤然变得温柔,“这个粉色,很衬她。”


    余萧弋照着他的侧脸就又是一拳,可这次,余珺彦不打算吃亏了,头稍稍一偏,就躲过了他的攻击,余萧弋的拳头重重砸在地板上,若不是隔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今天这只手,恐怕是非骨折不可了。


    就在他怔愣的间隙,余珺彦已经趁势扯住了他的领子,失去支撑的他骤然向下一栽,就被对方一个缠抱反身锁在了下面。


    “我说了你不是我对手的。”余珺彦轻笑,一只手将他双手死死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则动作很轻的,将那只耳饰放进了他西装胸前的口袋里,“物归原主。”


    这无疑是更进一步的挑衅,余萧弋眸子里冒了火,却又动弹不得,只能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余珺彦挑了挑眉:“你竟看不出?”


    “你喜欢方太初?”


    余珺彦一愣,继而笑着点点头:“当然,那天在船上我说了那么多方小姐的优点,你不是听到了吗?她那么优秀,人又漂亮,任谁都很难不喜欢吧?”


    余萧弋嘲讽一笑,“是不是只要是我钟意的,你总要抢走?小时候是在长辈面前与我争宠,只要我喜欢的玩具,总会无缘无故消失,还有我养的那只叫雪儿的猫,到底被你弄到哪里去了?现在变成我喜欢的女孩子你也不肯放过了是吧?可方太初她不是个玩具也不是个小动物,哥你好歹也姓余,可不可以行事磊落一点,不要这么肮脏和龌龊!”


    余珺彦眯了眯眸子,突然伸手用虎口钳住他的脸颊,“我抢你的?若不是你,我会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沦落到事事都要看人脸色?姑姑说我心思深,别人走一步我总要迂回七步,她怎么不敢承认她一直对我心存偏见,从一开始就区别对待你我?是,你命好,摊上一对正派又有能力的父母,而我,不仅父亲生活作风不正,屡屡给家里捅娄子,母亲更是英国军官和妓.女生的孩子,十几岁就出来为烂赌的母亲卖命,不停委身于各路有钱男人才能支撑一家人的生活。可这一切,难道是我的错吗?”


    余萧弋第一次听见这些,不禁有些怔愣。但他很快抿抿唇,反问道:“那难道是我的错吗?”


    余珺彦不理他,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两个姑姑小时候不肯亲近我,抱我,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喜欢小朋友,可后来你几乎是在她们膝盖上长大的我才明白,她们不是不喜欢小朋友,她们只是不喜欢我。有一次,大姑姑带了个男人回家,我不小心撞见他们亲热,结果反被她大骂,‘在那里鬼鬼祟祟做什么?舞女的儿子果然骨子里就是卑贱!’可那时候我才八岁,我懂什么?”


    余萧弋说:“大姑姑年轻时候是任性妄为一些,但她现在肯定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


    余珺彦红了眼睛:“那又怎样?伤害已经造成,就算一万句道歉也弥补不了了。”


    余萧弋不语。


    “为了自证我没有被另一半肮脏的血统影响到余家高贵的品质,我不得不付出比别人多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才能保证我一路成绩名列前茅,直至被世界名校录取。爷爷嘴上说,我们家的孩子不用太努力,实在不行花钱出去读也是可以的,但我看得很清楚,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他有多么骄傲和高兴,也是那一刻,我才证明了我自己,全家人对我的态度,也因此而改观。可谁能想到呢……”


    余珺彦的眼泪落下来,“Theo你偏偏也生得这么聪明,不仅成绩好,一路跳格进入G大,还读的数学专业,比我这个商科更证明智商,还有个讨喜的性格,轻而易举就博得全家的欢心,还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喜恶。是,你磊落,你了不起,但我余珺彦,岂是你人生的替补?你不要的杨家联姻,凭什么要我帮你接着?就你的爱情伟大,神圣不可侵犯是吗?”


    他顿了顿,继而冷笑,“前几天我听见爷爷和小姑的谈话,说是将来余家有你话事才最令人放心,因为你品行正,永远都不会做出背刺兄弟,背叛家族的事情,我倒要看看这次,你会怎么选。”


    余萧弋顿时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余珺彦好整以暇地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递给他,“你自己看。”


    余萧弋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


    视线聚焦的那一刻,他的手就一抖,差点砸到自己。


    因为他看见,长长数页都是他的视角以外,方太初和眼前这个男人不为人知的动人故事。


    在灯光迷醉的酒吧里,身穿短裙化着浓妆的方太初正随着音乐律动,而她的腰上,赫然搭着一只手,手的的主人,正是身穿白衬衫的余珺彦。


    午夜的停车场里,车窗降下,她和他同坐在后排座位上,自然而亲昵。


    人头攒动的机场里,在记者的闪光灯的包围下,她就站在他几米开外,默默和他一起等着国际航班。


    某个不知名的加油站里,她一直等着他的到来,直至与他汇合,一行人才向城内进发。


    那座小公寓的凤凰木下,她扯着他的领带,两人额头相抵,似是在低语什么。


    台风来临前的如墨夜色里,他就在楼下等她回家。他余萧弋的车一开走,他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并很快就和她一起上了楼,接下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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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夜,她和他都没有再出门。


    她抱着熊猫在楼下等他来接,清透的阳光穿过树木斑斑驳驳映在她的蓝白格子衬衫上,车窗降下,露出余珺彦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时光定格。


    再下一幕,就是她和他一起出现在他家楼下,在一棵明显被风摧折过的黄槐下轻松地聊着天,而后,又一起钻进车内收拾了车内的卫生。


    做完这一切,两人就肩并肩上了楼,直至一个多小之后,才一块从上面下来。


    故事到此为止。


    寥寥数张照片,没有只言片语,却把一切都讲得那么清楚明白,像一把闪着白光的利刃,就那么直直刺向他眼中,余萧弋感觉自己脸上很热,他没敢去摸,生怕自己摸到的不是眼泪而是抽走他全部生命力的血。


    余蓁蓁说,余家的男人,绝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真被人背后捅了一刀,也要撑住,脊骨不能塌下去。


    可他还是塌了,整个身体都安静地陷在了柔软的地毯中,再也动弹不得。


    余珺彦从他身上缓缓站起,嘴角的笑容残忍至极,“Theo,我早说了,你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


    余萧弋说不出话,那只耳饰从西装口袋里滑了出来,落在他的锁骨上,一片冰凉。


    像是一个告别的吻,宣告着一段一厢情愿的感情无言的结局。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轻轻开口,“你恨我,可你不该这么利用她。”


    余珺彦挑了挑眉:“我承认,我很卑鄙。”顿了顿,他又笑:“可我也说了,我确实很喜欢她。”


    “你喜欢的不是羡如姐吗?”


    余珺彦嘲讽地看他一眼,“男人的喜欢,又不止一种。是你太傻太天真,以为这世上还有什么纯粹的爱情。”


    余萧弋蓦地看向他:“不,她只是被你利用了,这一切并不是真的。”


    余珺彦只是笑,并不答。


    直至看着地上的他失去了所有斗志,才缓缓开口,“这一切当然不是真的,你没听说过蒙太奇吗?”他笑出眼泪,“我说了,这世上不止你的爱情伟大,我爱阿羡,从来不输你爱方太初。”


    说着,他就点开另外一份文件,把手机再次扔给了他:“这才是真相。”


    余萧弋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还是不由自主将目光投了过去。


    然后下一秒,他就从地上如弹射般坐了起来,眼睛红到吓人。


    因为,在这一份文件里,方太初和余珺彦的故事从来就不止他二人,旁边还有曹旸,还有林佳宜和朱慧雯,甚至还有郭羡如本人,他和她之间也从没有什么情愫流动,相反,小初看向他的每个眼神,都写着强烈的不耐烦。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余珺彦缓缓撸起衬衫的袖子,把那个已经结痂的伤口给他看,“我就是用这个,道德绑架的方太初。”他笑,“她很爱你,从来都忠于你一人,放心。”


    余萧弋彻底愣住,向来聪明的大脑,也停止了运转,他已完全猜不透,余珺彦到底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余珺彦耸耸肩,“不知道,大概是方太初的真诚感染了我吧,我想保护她这份天真和真诚,不想她被这个世界刺伤。本来,我是没打算说的,毕竟,我其实并不是太希望你能拥有她这么一个强大的支撑和助力。但事情就是这样,总是不按照人最初的设定发展。”


    余萧弋止住眼泪,终于没了耐心,“所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余珺彦沉默了半晌,终于敛起笑意,“我要五年前,余巍巍负责的那个高端楼盘项目的真实账本。”


    余萧弋蹙起眉,“什么账本?你想要这些,不是应该去找财务部门吗?”


    “财务部的,当然是假的了。”余珺彦像是看一个天真的孩子,“你那时候还小,大概还不知道,爷爷为了保住他这个宝贝儿子,可是付出过很大的代价。”


    余萧弋反应过来,“所以,如果真有一本真的账本,现在应该也不存于世了吧?”


    “未必。你爸妈手里一定有副本。”


    余萧弋的身体,不受控地发起抖来。


    余珺彦直视他,“你爸妈之所以现在还不拿出来,不就是因为爷爷奶奶还掌权,他们还想维持兄友弟恭的假象演给所有人看吗?既然这把刀迟早要拿出来用,还等什么呢?余巍巍在他所负责的所有项目上,都会给家里埋一颗定时炸弹,这样的人,留他干什么?最近那个医疗器械的事,已经死了几个无辜的人了?还有,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最近赌输的数目都不止这个。”


    余珺彦竖起两根手指,“简直是个祸害。”


    “那是你爸。”


    “是吗?”余珺彦冷笑,“你不如说他是,杀人凶手。那些无辜的病人,还有,我母亲。”


    余萧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


    “对,就是那次她精神恍惚闯到余家来看我被赶出去之后,没出一个星期,就莫名出车祸死了。”余珺彦眼睛红得吓人,连声音都在颤抖,“我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叫她一声妈了。”


    余萧弋想起那个曾在花园里陪了一整个午后时光的温柔女人,也一阵刺心般的难过。


    余珺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最后说道:“你自己选,是要这组蒙太奇的照片出现在媒体上,从此和方太初再无可能,还是要做一个家族的背叛者,让爷爷奶奶大失所望,亲手把他们的宝贝儿子送进监狱里去。江山,美人,你选一个。”


    余萧弋已几乎发不出声音,“你自己为什么不做?明明恨他的那个人,是你。”


    余珺彦大笑,“因为我要做那个无辜的既得利益者啊,余巍巍一入狱,杨家必定悔婚。我拿到爷爷布局到欧洲的投资款,就会立刻动身回美国和阿羡结婚,这边的事,我从此不再过问。Theo啊Theo,别说哥不疼你,我已经把所有明牌打给你看了,至于何去何从,由你。”


    说完,他就大踏步出了门,临出门前,还不忘提醒余萧弋:“已经半个小时了哦,你别让姑姑等太久。


    他嘲讽,“她一向,那么疼你。”


    “哦还有。”他转身,眼里充满同情,“那只叫雪儿的小猫我托给吴妈的儿子帮我养大了,一直活到去年,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