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不舍

作品:《恶人磨

    三天后,伤华才从李弃口中得知他要外出的消息。


    对着伤华平静的面孔,李弃心里别提有多着急和懊悔了,他从后环住伤她,“华儿,我,我本来要早点跟你说的,但是”


    “但是,这三天太美好了,我一爽就忘了。”


    “你别生气,好不好?”


    伤华美眸从左到右扫着书架上的书,“不错,这下整齐了。”


    李弃的书房已经完全归伤华了,她把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话本都摆了上去。


    说完,她才听清李弃的碎碎念,回复他道:“嗯,对,你说你那些杀人放火的公务是吧?我知道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辩解:“我不是要去杀人放火”,说完他又反应过来,忿忿道:“什么杀人放火,我没有!”


    他这一吼,她的脑子都震了震,她侧头扶着腰,往书桌方向走,又回头吩咐:“杵在那儿干嘛,还不来扶我。”


    李弃一身力气都用在她身上了,这腰过了一天了还疼。


    她话一出口,李弃气焰瞬息,他左扶右牵的把人带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又蹲下去轻揉她的软腰,“怎么样?力度还合适吗?”


    她舒服地“嗯”了一声,又问起李弃外出的事情,“我没生气,你这次是要护着兄长去迎和亲公主是吧,多久回来?明日就走?”


    李弃手上动作不停,“最多一月我就回来,是明日走。”


    毒道士的事情他没跟伤华说,他怕她担心。


    听着李弃软声软语地跟她说话,伤华很是受用,李弃外出一个多月她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是能接受的,不然要一辈子锁着他吗,虽然很想这样做,但是她还是努力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正常一点吧。


    在王府过了几日正常日子,她很珍惜。


    伤华摸着胸前的长命锁道:“那你要注意安全,我会在府中等着你回来的。”


    她又有些蛮横地嘱咐:“不许受伤,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李弃听着伤华的祝福,心里甜滋滋的,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头搁在她腿上,双手抱着她双腿,“伤华,你真好,我好爱好爱好爱你。”


    伤华撑起身子道:“你先起来,我有东西给你。”


    李弃茫然抬头,就见伤华从她左手上取下一串红玛瑙宝石珠串套在了李弃的左手上。


    “兄长送了佛珠,我也给你一个手串。”


    她说罢还细瞧了一下李弃的双手手腕,这串珠子颗粒小,红红的小小的紧密连在一起,在光下还能看到珠子内部泛起赤红的光波。


    在李弃手腕血肉骨骼上显得诡异而和谐。


    伤华笑了,“还以为不适合男子,倒是挺适合你的。”


    李弃紧紧地盯着伤华,他知道这串珠子是伤华母妃留给她的,对她的意义非凡,自认识她起就没见她摘下来过。


    见他这样盯着自己,伤华直接道:“母妃送我的这套首饰就是我的保命符,是我心安的来源,但你给我一个嵌有你血肉的长命锁,我也送你一个手串,你来我往方是相处之道,不是?”


    李弃一眨凤眼道:“是。”


    现在他心里五味杂陈,伤华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他,他如何不高兴?可是少了一串手串伤华手腕便露出了一个恶痕。


    他的心在滴血。


    就算伤华之前就跟他解释了,但是他信吗?不,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伤痕的由来。


    李弃靠近那侧疤痕想亲上去,可热气刚袭来伤华便条件反射般抽回了自己的手。


    李弃眼里似有泪光,他笑着说:“伤华,我们要白头偕老。”


    所以不要再抛弃我了。


    伤华点点头,她想说什么,可过往的不幸仿佛化成一团黑烟堵在她胸腔,然后蔓延到她嗓子眼,酸涩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突然她就很厌恶手腕上的这些恶痕,她想用力去抓去撕,她想放纵地沉沦到自厌自弃的地狱里,直到痛苦淹没她的灵魂。


    伤华“嗯”了一声,又作轻松道:“我先去补个觉。”


    李弃笑着答应了,破天荒地没去追着她陪着她。


    伤华走后,李弃一人坐在书房里,浓长鸦睫低垂,在俊脸上覆盖上一层阴影,左手断痕处充血裂开往外汩汩冒血。


    他有所感,这才慢慢放开了紧握的双手。


    这一晚,李弃只是紧紧抱着伤华,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两人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沉沉入睡。


    第二日,伤华刚醒就在四周摸来摸去,没摸到李弃的身体,突然一下腾起。


    “李弃!”


    李弃匆忙赶来时,伤华的一滴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披散着头发抱住李弃,“我以为你没跟我打招呼就走了。”


    李弃听到她的颤音心中亦是悲怆,他啄吻着她的脸颊侧颈,最后又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怎么会,我只是去吩咐手下一些事情。”


    两人抱了许久,又一起吃过早饭,等到李弃真的要走了,伤华已不再是那副悲戚的模样了,她不想把短暂的离别搞得那么悲伤。


    她穿戴完毕道:“我送你到门口。”


    李弃牵了她的手出门,路上一直望着伤华,等走到王府大门,李钰早已等候在那里。


    见小七和弟妹俩人一幅不舍离别的模样,李钰转过身去和自己的长随说话。


    李弃摸摸伤华的脸,对她说:“等我回来,我会给你写信的。”


    说罢就匆匆上马离去,李钰“哎”了一声,尴尬地看看伤华,微笑着点点头也骑马跟上去。


    伤华看着一行人踏马离去,直至消失在街的尽头。


    四小圆圆见世子妃面无表情,就齐齐安慰她。


    “世子想来也是怕离别拉长,这才果断走了。”


    圆昭说完,圆玉也打趣道:“对呀,世子还说要写信呢,不是一个月时间吗,那信也就只够送一程吧,回信还没到他们就该回来了。”


    其余俩人也纷纷附和。


    伤华扯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好哭一次再睡上一整天。


    ...


    闷了一天,醒来又是寂静得可怕的傍晚。


    伤华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的,一身软骨靠在圆昭身上。


    四小圆圆服侍世子妃穿戴完毕后拥着她前往正院用晚饭,却在院门口与宋侧妃撞上。


    宋侧妃笑着把伤华的手放在自己臂弯,边走边说道:“小七走了,你要是一个人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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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找我说说话。”


    伤华感受着宋侧妃的温香,心里暖暖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


    “好,谢谢您。”


    “哎,说这些客气的干嘛”宋侧妃抚上她的手,“对了,过几日我要去荣国公府赴宴,你陪我一起去吧。”


    伤华退缩道:“我能不去吗?”


    宅在家里更舒服,她也不想任一群陌生人打量自己,也不想和她们费口舌。


    宋侧妃看出她的心思,“你呀,老是困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这待着待着就容易生忧思,有些人的心病就是闲出来的。”


    宋侧妃狡黠一笑,“我跟你说,宴席上那些人可有意思了,你还能看看戏。”


    伤华笑笑,“那好吧,我跟宋姨一起去,荣国公府是有什么喜事吗?”


    宋侧妃道:“是荣国公府的老夫人六十大寿,祝寿完还可以看戏赏花好玩的还是挺多的。”


    她们说说笑笑来到正院侧听用饭,今日少了两个人完全没影响到肃王和肃王妃的食欲,他们夹菜的手速快得伤华都些微的傻眼,肃王添了两次饭,王妃添了四次饭!


    而伤华只吃了半碗饭就没胃口了。


    等到陶行云和肃王停下的时候,伤华已经在旁边观看他们许久了。


    陶行云拿帕子擦擦嘴,看到儿媳一脸傻愣的盯着自己,她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和肃王说话,


    “卫庭的那些人这阵子已经安分许多了,也许已经服我了,也许是表里不一。”


    卫庭是京都守卫军将领办公的地方。


    肃王点头,“这才一月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看着陶行云笑着拱拱手,“祁连那小子定是服你了,他是王妃的手下败将嘛,听说这小子对能够打败他的人从来都是心服口服的。”


    祁连就是祁皇后的表侄,是霁明帝派给陶行云的副将。


    为人张狂不羁,但性子豪爽好武好斗,最喜欢和人比武且一定要分个胜负,有时还加些彩头。


    陶行云赢了他自然不会要什么彩头,只是祁连那人心思浅一根筋非要拜她为义姐,扰得陶幸运很是烦恼。


    这没收拾他吧,他就是军中的刺头,带着皇帝的用意和对女人的偏见天天带头搞事,把他打趴下了又死皮赖脸地要结拜。


    伤华对于王妃的饭量见谅了,每天在外打这个管那个的却是很费体力,至于肃王嘛,纯粹是爱吃吧。


    她撇下肃王,星星眼直勾勾地看着陶行云,她婆婆真厉害!


    最后,陶行云单独留下伤华说话。


    “说吧,小七的手指怎么回事,他又发什么疯?”,陶行云看着依旧笑意满满的儿媳一眼,“你俩最近没什么事吧?”


    小七那样定是与伤华有关,不然解释不通。


    抛却前两次见面外,在王妃面前伤华总是乖巧形象。


    此刻她也乖乖答话:“我们感情非常好,母亲不用担心。”


    陶行云看着他们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没什么事就好,你以后要多劝着他点,我看他只听你的话。”


    伤华连连点头,陶行云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有了无岁道长的谶言,再加上多日的相处,她觉得伤华这个儿媳也挺讨人喜欢的,至少她喜欢,至于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