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睡睡

作品:《恶人磨

    段仲檀第二日上值的时候,存着打探的心思与李钰攀谈起来。


    他上任鸿胪寺卿才不久,第一日初到之时与鸿胪寺的各位官员齐聚堂中说过几句场面话,但除了鸿胪寺少卿李钰,其余官员他是一概不熟。


    上一任鸿胪寺卿,也就是他的半个岳父尸位素餐碌碌无为,这鸿胪寺的大半交接工作还得由少卿完成。


    因此此刻一起吃完午食的两人正沿着游廊慢慢踱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无关紧要但不失为一种交道手段的话题。


    身子挺拔修长的两人身姿优雅气度不凡,夏日午后,细碎的阳光透着绿意包围的游廊上方洒下,二人自构成这幅图景中的人物。


    “画堂,听说你即将去迎公主了,仲檀先在这里恭喜了。”


    画堂是李钰的字,平时只有同辈的同僚友人才会这样唤他,段仲檀和李钰同岁,他虽为鸿胪寺卿是李钰的上司,可李钰是皇家人,这样职位上高于又在位份上低于李钰的尴尬处境下,他巧妙地喊了他的字。


    李钰也不扭捏:“那就先收下仲檀的道谢了。”


    段仲檀又道:“画堂迎了公主,我记得世子妃也是南国的公主,你和世子娶的都是公主,可谓大喜啊。”


    南国没什么不能提的,南国也是大霁的一部分,更何况是和平演变。


    娶两个公主也没什么可喜的,这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两个公主无权无势,对肃王府可有可无。


    他只是想把话题引到李弃身上。


    提到迎娶公主,李钰无感,只是想到家里小七和伤华那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小夫妻,李钰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小七倒是可欢喜了。”


    李钰面上那宠溺又无奈的模样让段仲檀心口微窒,他这幅模样让段仲檀也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兄长。


    段仲檀稳了稳情绪继续说:“听闻肃王办了抚恤所,前些日子我路过抚恤所时见到了肃王和世子,这些孩子都是为大霁统一而牺牲的将士子女,我也想捐些钱财,略尽微薄之力。”


    李钰微讶,不过他惊得不是段仲檀突然说要捐钱的事情,而是惊讶父王和小七俩人居然一起去了抚恤所。


    也没听见他俩打起来的事情啊。


    “仲檀你说那天父王和小七都在抚恤所?”


    “是啊,只不过我只是匆匆路过,他们没看到我。”


    看来李弃还没和李钰和肃王说见到闻岳的事情,段仲檀放心不少。


    李钰在前头走着,喃喃低语:“这倒是奇了。”


    奇?难道李弃说了?段仲檀面色依旧沉稳,“画堂,怎么了?”


    李钰自顾笑笑,“让仲檀兄见笑了,我父王和家弟长久不和,每次见面都要掐架吵架,这次他俩能一起出现在抚恤所,我在家中也没听见有谁受伤,可不就奇了吗。”


    段仲檀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老子和儿子打架,闻所未闻,这还是皇家呢!


    早就听闻肃王府人口简单,但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看来妹妹此生再想回金陵是没希望了。


    ...


    午间了,栖华院主屋卧房的门还关得死死的。


    圆昭第三次来得时候,里面还没有要起身的迹象,她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伤华睡梦中蹙着眉,头小幅度地晃动着,潜意识里意识到了什么,嘴里也念念有词:“走开,走开啊。”


    鬼压床了,那鬼死死地缠着她,长手长脚地束缚着她。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鬼”。


    李弃整个人直接趴在她身上,夏天到了,他不爱穿上衣,所以上身就直接光溜溜地贴着她,头也埋进她颈窝,更可恶的是,他整个人睡在她上面也就算了,手伸进她裤子里两手握着她臀瓣又是什么怪异睡姿!


    伤华哼哼了两下,奈何身上这人太重了,又睡得沉,推不开,一阵无力。


    她盯着床顶缓了一会儿,李弃还没醒,她就去咬他的耳朵。


    “嘶——”


    李弃醒了,不过他第一时间的动作不是从她身上起开,而是去啃咬她的颈肉。


    一阵拉扯,李弃总算是清醒了,这嘴这手也不老实,嘴巴拱火,手又柔又捏,还霸道地抬着伤华的屁股往上送,贴着自己摩擦。


    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点着了。


    伤华可不负责灭火,她一个翻身逃离李弃心怀不轨的身体,喘了口气,又抚抚自己胸口向李弃控诉:“你别动,你压着我睡了一个晚上,我骨头都被你压扁了。”


    李弃盘腿坐起,想像从前那样如法炮制,开始撒娇,“宝宝——”


    “哈哈哈哈哈哈哈”,伤华突然看着李弃笑得不行,“李弃,你,你看你胸口,哈哈哈哈—”


    李弃眨眨眼,早晨还没炸毛的小阎王,还是很乖的,他顺着伤华的示意去看自己的胸口,少年白皙的锁骨下面印了一张红红的清晰可见的蝴蝶印记。


    他看看自己的胸口,又看向伤华的胸口,找到了印记的元凶。


    自从李弃送给伤华那枚嵌了自己骨头的长命锁之后,伤华是日夜佩戴从不离身,李弃睡在她身上就印上了那枚印记。


    伤华靠过来来摸,“也不嫌硌得慌,疼不疼啊?”


    李弃任她摸,“不疼。”


    “还挺好看的。”伤华边摸边和自己胸前的作对比,“真的一模一样哎。”


    圆昭第四次来的时候屋里有了动静,先示意圆蝉和圆玉去准备热水,又让圆施去拿一些稀粥给世子和世子妃垫垫肚子。


    安排好这些,她才敲门询问:“世子妃,世子起了吗?”


    伤华赶紧让李弃穿好衣服,才道:“起了起了,我们穿好衣服就出来。”


    圆昭应了一声,笑着候在门口。


    昨日,这屋里的灯亮了一晚上,倒不是做别的,是世子和世子妃看了一晚上话本,她们四个本以为屋里两人要做些什么呢,还贴心地准备了热水,结果世子就朗声念起了世子妃新买的志怪话本。


    她们四个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害怕就跑回房里去了,今早圆昭天还没亮就起了,结果世子和世子妃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那话本里的人物。


    一直到天微亮才睡去。


    李弃穿好衣服从盥洗室洗漱完出来,盯着伤华站在衣柜面前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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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看着一手撑着头打起了盹儿。


    伤华也有些没睡够,看着衣柜里如山般叠着的华丽衣裙犯了难,也双手抱胸眯着眼像是要睡过去。


    圆施和圆昭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世子和世子妃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头都一点一点的,此起彼伏。


    如此景象,她们才觉得世子也还是个少年,有稚气的一面。


    她们和屋里的圆蝉和圆玉相视一笑,把托盘上的稀粥和肉饼放下,去世子妃跟前服侍她穿衣,“世子妃,醒醒。”


    伤华“嗯”了一声,神思慢慢清明起来,随便套了一个外衫道:“今日又不出门,随便挽个头发就行。”


    遂,圆昭一人就拿一个普通的簪子半挽了较为舒适的发型。


    王府里没有请安的规矩,伤华和李弃吃饱喝足后又马不停蹄地看起昨晚未看完的话本来。


    软塌上,伤华枕着李弃的腿,吃着清凉的葡萄,一脸惬意。


    外面晴空万里,屋子里落下好看的阳光光晕,刚好擦过少年额前的碎发和浅色眼珠,给他半边脸蒙上一层浅金色的晕景。


    伤华给李弃喂了一颗葡萄,余光瞥到规矩站好的四小圆圆,笑着道:“小圆圆,屋里没什么事了,你们也去厨房拿葡萄吃去吧。”


    四小圆圆闻言看了一眼正一本正经翻书页的世子一眼,见世子没有异议,这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四小圆圆虽退了出去,却没有走远,而是坐在卧房门口缝着手绢荷包打发时间。


    李弃一手卷握着话本,一手抓着伤华纤手把玩,忽感手上传来冰凉触感,目光落下,就见伤华盈盈笑着,又亲了一口他的手背,“以后别自伤了,我会心疼的。”


    李弃嘴角一勾俯身贴着她耳朵说话:“要的就是你心疼,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心里恶劣地想,要是这样能留住伤华,自伤几百回他都愿意,不过他转念一想脸是不能动的,他这张脸长得好,伤华很喜欢,还有腰以及腰腹以下的东西也不能缺,不然他跟连舒那个小白脸太监还有什么区别。


    他咬伤华的耳朵,恶狠狠地说:“我手指没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话了,还哼哼几声,委屈之意不言而喻。


    伤华好看的双眸染上碎光和笑意,她伸出一指轻点李弃的眉骨,扫过他的眼睛,抚摸他的唇。


    “你就算只剩骨头我也喜欢你的。”


    他死了,他的骨头要和她的骨头化成粉融在一起,于是她没由来地道:“李弃,我们死了火葬吧。”


    李弃此刻只觉得腹中有成百上千的蝴蝶扑腾,他鼻尖发酸有哭的冲动,但骨头深处有股爽意直钻心底,一想到死后就能与她完全地融合,他的泪就爽得涌出滴在了伤华的眼下,瞧着倒像是她哭了。


    李弃俯身落下数吻,最后才含走那滴眼泪。


    他说:“华儿,我想做。”


    他又附上一吻,热气落在伤华颈窝,“宝宝,我们做吧。”


    书没能接上上回,被小夫妻仍在了地上,而接下来的三天伤华不是在睡,就是在睡,两种不同的睡交替,她深刻认识到有些话不能在榻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