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樱桃

作品:《恶人磨

    圭吾那句“世子被世子妃绑走了”,声如洪钟,尾音上翘,听着倒像是什么喜事。


    不知道为什么,圭吾就是高兴。


    夫人绑走了世子,夫人绑走了世子!真是想想就刺激。


    原来还以为世子是遇到什么刺客了,原来只是被夫人绑走了。


    还好,还好。


    看着圭吾那张喜庆的脸,三人相顾无言。


    李钰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世子被绑走,你高兴什么?”


    圭吾挠挠头,“是世子妃绑的,没事的……吧?”


    肃王和王妃却是一个比一个严肃,“你是如何知晓世子是被伤华带走的?”


    “属下问了许多人,终于找到一个昨日见过世子的,那洒扫仆妇说是世子妃遣散了她们,那仆妇忘了东西回去取时见到,额,见到世子被世子妃扶着上了后门的马车。”圭吾一气呵成。


    王妃听了气的不轻,“好啊好啊,好你个伤华公主,看来是我小瞧了你这个小公主了,拿了我的钱又要了婢女,最后还顺走了我的儿子,亏我还拿了文书给她。”


    那时候她怎么会料到自己做了一本赔了夫人又折兵,百害无一利的生意,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儿子被人拐了去,被一小姑娘耍的团团转,真是耻辱。


    王妃的大意始于她对伤华的误解和不了解。


    “那仆妇说伤华是扶着世子走的?”王妃再次询问。


    “是的,看样子,是被世子妃用药药晕了过去。”圭吾面色讪讪。


    夫人真勇!


    肃王都沉不住气了,“行啊,真行,快,发动所有暗卫去找人,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除了肃王府众人,还有一人念着李弃,那就是刑部侍郎严正,陛下让他协理肃王世子审查旧朝谋逆之臣,肃王世子今日还没来,这大狱中还有许多罪臣等着他来杀,不是,等着他来审理呢。


    虽然这肃王世子除了冤句将军封号外,还没有领朝职,无需来刑部点卯上值,但是上面太子可是要求每日汇报案卷呢,这,到底给不该上报呢。


    这报吧,世子疯了杀人可不管你是谁,这不报吧,太子倒是不杀人,可是会被降职。


    刑部侍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上报。


    世子杀人看心情,有一半的概率生还,被太子降职却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他向来珍惜他这顶乌纱帽,富贵险中求实乃真理。


    于是,正在商议使臣来朝事宜的霁明帝和太子就知道了李弃不见了的消息,这让原本疑心甚重的父子俩人心里产生了阴谋论的雏形。


    不过探查的人又禀报说肃王妃逼走了世子妃,世子被世子妃绑走了,他们听了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感想,阴谋论倒是消失得彻彻底底了。


    然后做做样子派了些侍卫去找,当然找不回来最好了。


    他们心里高兴的很,当初李弃被王府放弃,这世子与肃王夫妇本就不睦,现在又多了一个伤华公主,如今,这肃王府只会越来越乱。


    李铉开口:“父皇,西戎北狄来朝,西戎部落骊戎派公主来和亲了。”


    霁明帝神色从容:“骊戎?这西戎三部落里最爱和平的?”,他语含嘲笑,“倒是好事。”


    “还有,”李铉继续说,“这次护送骊戎公主的除了西戎的使臣,还有颜家父子。”


    “颜家父子?就是守在西关的颜家?”霁明目光落光李铉身上。


    颜家曾是南国最鼎盛世家之一,只是十几年前颜家举家自请镇守西关去了,这之后颜家在金陵城的威望就慢慢下降了,只是颜家镇守西关,颜家宗族在金陵城的根基尚在,还不算完全衰落。


    远在西关的颜家对于北军雄狮的强势统一无能为力,颜家家主颜绍在霁明帝登基的时候送信表意还交了军符,信中只写了古公亶父的箴言“有民利君,将以利之。”这八个字。


    北军的统一对于南北两国有利无害,他不愿“民以我故战,杀人父子而君之。”,诚然,颜绍不愿举兵聚民大动干戈只为所谓复国,对于他来说只要百姓安定幸福,龙椅的主人是谁他根本不在在乎,故,他愿归顺忠于北帝。


    此次,护送西戎公主,表面上行护送之举,内里实为归顺之意。


    霁明帝很喜欢颜家这种识时务的举动,所以对上李铉意味不明的眼神,他疑惑不解,“颜家已经归顺,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颜家回来,该如何安置他们”李铉问道。


    “到时再说。”霁明帝面容平静,可语气不善。


    桃源居。


    伤华亲自摘了些樱桃,就有些累了,面上也沁出些汗来,她从前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身体惫懒惯了,如今才这点运动就受不了了。


    “这些够了吧,我有些累了。”她向着四小圆圆眨眨眼,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四小圆圆自是不能累着自家世子妃,拿洗净的一小篮樱桃交与伤华,


    “世子妃,剩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还有其他人也想尝尝这山间樱桃呢。”


    摘樱桃这样的野趣,她们也很喜欢,如今山里没有那些规矩,摘摘野果赏花观鸟都有趣的很,这院子还有很多她们值得探索的。


    伤华也急着回去找李弃,就拿着那篮樱桃欢快地进屋去了,裙裾飘扬,倒像古书记载的山间仙灵。


    自从她绑了李弃又给他下错了药,她对她就更加温柔了,从前的懒散劲如今都成了哄李弃时的灵动可爱。


    “李弃!李弃!我给你摘樱桃回来啦!”,不过想到如今他五感尽失,她羞愧一瞬,不过马上又被欣喜代替。


    李弃五感尽失,身体动不了也是好事,反正以后会恢复的。她可不想面对他可能会有的质问,或者选择。


    李弃早就听到她脚步声的时候,就翘起了嘴角,只不过又马上放下了。


    他想再伪装些时日,对于伤华的温柔照顾他很是受用,不仅如此,“五感尽失”的他还能听到更多她的心里话,何乐而不为,反正在她的照顾下,他是不介意整天瘫在床上的。


    等到李弃又恢复成面瘫样时,伤华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她一股脑坐在他的榻前,把那装着樱桃的篮子放在床边,摇着手给自己狂扇风。


    她一手扇风,一手擦汗,还不忘对着李弃笑,李弃的目光随着一滴汗水落在她的额头、脸侧、颈部,然后到锁骨,然后是衣襟边缘。


    再往下,他还能看到,他能看到那一滴汗珠是怎样贴着她的肌肤走的,在那高峰前段速度变慢了,过了高峰速度骤变,然后往更加隐秘的地方流去。


    好像流进他的小腹了,不然为什么他感觉小腹下方隐隐有电流酥麻划过。


    她没穿小衣啊,很热吗,好像是的,他也很热。


    热得恨不得立马跳进屋外的溪水里。


    伤华对李弃的热一无所知,她刚进屋时已经换了凉爽的衣服,天气越来越热了,在屋里她不想穿比衣服还厚的小衣了。


    她拿起一个樱桃尝了尝,被酸的小脸一皱,“好酸,好酸。怎么这么酸啊。”


    她不死心又拿了一颗,还是酸,伤华有点苦恼了,“这么酸的樱桃能干什么呀,又不能吃。”


    她看看李弃,“还好你没吃。”


    他沉默着,他只想顺着那红色樱桃汁水一路舔下去,从指尖到手腕,从手腕到手臂。


    他早晚要舔干净一切。


    李弃舔了舔自己微干的嘴唇,缓慢而隐秘地长呼了一口气。


    真煎熬啊。


    伤华也不懂他的煎熬,她把那樱桃扔在一边,趴在床边自言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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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握着李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指,脸歪向支摘窗那边。


    “我跟你说,这边的晚霞可好看了,等傍晚的时候就会洒进我们的房子里了。”


    “夕照红于烧,晴空碧胜蓝。这诗句是这么念的吧,哦对,你又不喜欢看书,又懂什么诗啊”


    她与李弃十指相扣,“我母妃还在世的时候,给我念很多诗呢,有时候我们就坐在躺椅上对着晚霞、雨水、雪景念诗,可有意境了。”


    “我就不指望你给我念诗了,以后你给我念话本就行,”,她头歪过来,“怎么样?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见他不言不语,她又懊悔起来,“哎,我怎么这么笨呢,把你弄成这副样子,你好了可不许怪我。”


    李弃呢,他听着这些只觉得自己和伤华仿佛已经这样度过了许多年岁,心里熨贴的很。


    手不自觉地回应了她的十指相扣,贴合上去了。


    伤华还没发现,他自己先做贼心虚般立马放下去了,他的手能动了?


    他试着小心地抬了抬另一侧的左手,没问题,行动自如。


    好事啊。


    “世子妃,这樱桃也太酸了吧,您别吃了。”圆蝉进屋了,


    嘴上这样说着,手里倒还拿着满满两筐的樱桃,伤华起来,指指圆蝉手里的两筐,“你手里的也都是酸的?”


    圆蝉点点头:“想来是我们摘早了,厨房大娘说这才早春,山里的樱桃没熟呢。”


    “那怎么办,我们还摘了那么多呢,浪费了。”她扒拉扒拉那些樱桃。


    “没事没事,厨房大娘说这些摘早了樱桃也自有用处,她现在正准备大显身手呢,世子妃去看吗?”圆蝉这样说着,身子已经转向了外面。


    伤华听她这样说,也有点好奇,她看向李弃,想说一句她走了,可又想到他听不到,于是她立在他面前,神色认真地用手指比了个小人走路的姿势。


    比完,跟着圆蝉欢快地走了。


    她走了,李弃终于可以笑了,他都没五感了,那怎么还能看见她的手势,先是下错药,现在又时常忘记他的症状,他现在也知道了伤华懵懂的一面了,有点傻,有点可爱。


    他的妻啊,他的伤华,有着最纯真的心性,她执拗的占有,对他的依赖,都是他生命求之不得而不愿流失的养分,他爱之深护之切。


    “咳咳,主上您身体如何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李弃内心那点旖旎。


    他眉心微蹙,不情愿地看向来人,真烦,想骂几句奈何他现在说不了话。


    没错,这突兀声音的主人正是那天向李弃禀报的暗卫甲,自伤华带着李弃离开,他就一直暗中跟着他们,只不过现在他有点狼狈。


    这两日他都躲在屋后,过了几日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日子,吃的还是被伤华他们嫌弃的酸透了的樱桃,悲惨至极。


    现在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找准时机来拜见他的主上了。


    “主上您连话都说不了吗?”暗卫甲面露郁色,


    世子妃的爱真可怕,主上都被毒哑了,还被囚禁在此山间,可怜可叹啊。


    李弃转过脸,不想面对暗卫甲,他招招手,在暗卫甲的手上写下:找兄长,带圭吾重游。


    那蠢货暗卫猜了好久,他多次按下掐死他的想法,又写了很多次,才成功让他理解。


    李弃指指脑袋:蠢货,脑子被烧坏了?


    暗卫甲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几日没梳洗,头发有点散乱了。”


    李弃气急地摆摆手:滚吧,滚吧。


    暗卫甲准备退下,李弃想到什么,又在他手上写下:报平安。


    才写完“报”字,外面出了点动静,暗卫甲窜也似地隐了。


    不过,剩下没写完的,暗卫甲自有他的一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