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血迹

作品:《朝堂之上,她最尊贵

    霍觉章没想到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之人竟是这样。


    虞卿元被他尖锐的指责,仿佛被人戳中痛处一般愤怒又委屈,她看着霍觉章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终转身离开。


    霍觉章看着她的背影,抿唇思索,难道他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吗?他说的是事实,一个刚及笄什么都不明白的小丫头片子想搅动朝堂风云,靠着帝王的喜爱擢升,简直是笑话。


    虞卿元在路上一直跟一个石子过不去,把它当成霍觉章踢来踢去,他懂什么?懂女子是什么处境吗?宇文庸喜欢她是她的优势,她要靠着一切往上爬,爬到最高位,只是…霍觉章确实说的没错,她当女官如果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成就感的那么一点私心,确实太儿戏了。


    那她,究竟要因为什么当这个女官立足朝堂呢?


    她低着头还没想明白,一个嬷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虞卿元连忙行礼,可不知面前的人是谁。


    “虞掌宾,皇后娘娘在等你。”


    虞卿元有些惊讶,这嬷嬷有些面生,但怕去迟了惹令狐倾生气,还是赶紧跟着这嬷嬷走了,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霍觉章一直在暗处跟在虞卿元身后,见她被人叫走,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呢?他决定跟上去看看。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他回头一看,竟是树叶在动,明明此刻无风,树叶因何而动呢?


    他知道,赵演派的杀手,已经在他身边了,只是在等待一个慌乱的时机,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坤宁宫内。


    令狐倾端坐在凤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虞卿元,她是从胡尚仪那里得知,陛下居然把虞卿元接进宫,不仅破格封了女官,还让她住在离文德殿最近的偏殿。


    她心里瞬间升起一团怒火,怪不得陛下从未开过坤宁宫找她,原来他身边已经被虞卿元占了位置。


    虞卿元见令狐倾命人关上大门,看着这两边站了好几个宫女嬷嬷,她像是被围着一般,心中暗叫不好,不过她去找宇文庸之前,跟桂花说了一声,桂花如果发觉情况不对,会立刻告诉项凛予的。


    “虞卿元,你到底是何居心?”令狐倾目光扫过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曾被封为太子侧妃,宇文昭如今倒台,你就来勾引陛下!”


    虞卿元抬起头,跪在那里解释道:“皇后娘娘息怒,我与陛下君臣有别,我也绝无非分之想。”


    “陛下已经被你个妖女迷的神魂颠倒!陛下还未登基时你便做好了两手准备,若太子得势你名正言顺,背地里却与我们三皇子府有着勾连,虞卿元,陛下看不出来,你以为本宫也看不出来吗?”令狐倾指尖无意识撺紧了绣着金线的绢帕,指节泛白,眉眼冷若冰霜,她入主中宫以来积压的不满在此刻全部爆发出来。


    “我……”,虞卿元怕解释的越多越会惹怒她,只好一次一次磕头在地:“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令狐倾看着她,咬着下唇心有不甘:“陛下自从登基以来,每晚都住在书房,从未来看过本宫,本宫原以为国事繁忙,作为皇后更是一国之母,要体谅陛下,可本宫今天去见太后才知道,是你!是你在陛下身边,陛下连与楚国使臣密谈都带着你,你接近陛下到底为了什么?连女子最珍视的名分都不要。”


    虞卿元不解,为何太后会知道自己的事情,她想起胡尚仪那日眼中闪过的一丝不解,难道…后宫中的关系千丝万缕…


    “太后训斥本宫不孝,嫁进来快半年都没有怀孕,你霸占着陛下,却要官位,你自己不觉得荒唐吗?”令狐倾眼底翻涌着怒意,却强压着道:“虞卿元,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现在就立刻离开东京城,永远不许再回来,第二,你今天,就别想出坤宁宫的门。”


    虞卿元抬起头,额头上已经渗出血丝,她蹙眉道:“皇后娘娘,我进宫第一日便知道您会生气,但我还是选择来这里,不是为别的,是为天下女子实现另一种出路,我既已下定决心就不会走,我绝不是为了成为陛下的女人,若我想入后宫,皇后娘娘以为陛下不愿吗?请皇后娘娘明鉴!”


    令狐倾看着她跪在地上,听着她说的话心中不快,她虽说的是事实,可字字句句在打自己这个皇后的脸。令狐倾冷笑一声:“虞卿元,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宫女一听此话,瞬间涌了上来,两个人在虞卿元身后架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嬷嬷撸起袖子给了虞卿元一巴掌,没等她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巴掌,一直不停。


    虞卿元被打的眼冒金星,令狐倾对自己动用私刑,她难道不怕陛下责罚吗?她陡然明白,令狐倾宁愿被陛下责罚,也不愿被忽视,只能拿自己开刀。


    令狐倾看着虞卿元唇边渗出丝丝血迹,嫌弃道:“把她拉入暗牢,劳烦嬷嬷务必撬开她的嘴,她靠近陛下,到底安的什么心?近日她与那楚国使臣来往密切,若能找到她是楚国间谍的证据,立刻杀了她。”


    虞卿元已经被打的有气无力,她撑起最后一丝力气说到:“皇后娘娘,我只是想当女官,我不是奸细,与陛下并无私情……”


    令狐倾看着虞卿元被拖走,身旁的嬷嬷提醒道:“皇后娘娘,这虞卿元毕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陛下若知道她死于坤宁宫,恐怕……”


    “怕什么?”令狐倾看了她一眼,“本宫是皇后,本宫父亲是当朝国相,男人不过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只要她死,本宫就能挽回陛下的心。”


    嬷嬷沉默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


    “什么?!”项凛予看到桂花慌张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虞卿元一夜未归?!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昨夜五姑娘面见陛下之后,便没了踪迹,奴婢去文德殿问了孙公公,孙公公说虞掌宾并未久留,只呆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桂花哭着跪在地上,虞卿元不见她也十分焦急。


    项凛予听后立刻带着桂花进宫,他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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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虞卿元呆在皇宫便是羊入虎口,四面楚歌。


    他只能向上天祈祷,虞卿元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项凛予闯进文德殿,看见宇文庸正在批折子,宇文庸早就习惯了他毫无礼数的作风,懒得抬眼便知道是他,宇文庸看着手中的折子道:“骞慎,火急火燎的,怎么了?”


    “请陛下屏退众人,臣有要事商议。”项凛予看着他拱手道,可他内心却心急如焚。


    宇文庸放下折子,让这些太监宫女都出去,等门关上后,项凛予立刻道:“虞卿元不见了!”


    “皇后娘娘不好了!项将军正带着一队人马,挨个宫里搜查呢!”一宫女连忙跑进坤宁宫告诉令狐倾。


    令狐倾冷哼一声:“这虞卿元当真是魅力不小啊,前有太子,后有陛下,这又来了个项凛予。”


    她架起手向身边的嬷嬷道:“走,我们去看看虞卿元,不能再等了。”


    令狐倾走进潮湿无光的暗室,虞卿元正趴在地上,衣冠不整,浑身上下已经被搜查过了,身上并无可以物件,却还是处子之身。


    嬷嬷使了个颜色给一旁的宫女,那宫女便立刻在虞卿元身上浇了盆冷水。


    虞卿元打了个寒颤,伤口碰到冷水更是让她钻心的疼,她昨晚已经被这些宫女折磨地疲惫不堪,拿荆条抽她,拿针扎她,她早已千疮百孔。


    她虚弱着颤抖道:“皇后娘娘恕罪…我…”


    令狐倾见她浑身血淋淋的模样,拿着帕子捂住口鼻道:“你如今只有以死谢罪,才能让本宫平息怒火。”


    虞卿元已经没力气说话,只见那宫女有拿着银针朝自己走来,虞卿元连忙摇头,可她已经没力气再跑:“不要…不要…”


    “啊!”银针一下一下扎进她的身体,毫不留情。


    她好想就这样死去……


    令狐倾知道,这样对虞卿元用刑是没有用的,只不过是让折磨她让自己痛快一番。可自己没有理由名正言顺地赐死虞卿元,她定睛一看,虞卿元带着的耳环有些别致,那样式和花纹她从未在周国见过。


    她指了指那耳环,宫女立刻粗暴地摘下递给令狐倾过目。


    令狐倾仔细端详后一看:“呵,这是楚国的花纹,虞卿元,你真的是楚国奸细啊?”


    虞卿元用力地往前爬,手扶在令狐倾精致的绣鞋上,蹭下丝丝血迹:“我不是奸细…求皇后娘娘…饶我一命。”


    令狐倾懒得再搭理她,看她卑躬屈膝的模样,都把自己的鞋弄脏了,连忙嫌弃地踢开她,又随手把耳环仍在血泊之中。


    此时,一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皇后娘娘,项将军正在殿内等候,他手持陛下御赐的令牌,无人敢阻拦。”


    虞卿元听到此话,才燃起了活下去的斗志,项凛予…他来救自己了。


    令狐倾见虞卿元不再抽搐,冷笑一声:“等着他来救你吗?下辈子吧。


    她转身离开,临走前朝着那宫女说道:“楚国奸细已被找到,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