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心怀鬼胎
作品:《夜月清辉照鸿影》 “怎的又来新人了。”左护法屋里的男宠叶云白了常晔一眼。
左护法把常晔带回来后,便扔给了这位叶云安置。
常晔问道:“此处有许多人要你安置么?怎的这儿只有你一人的身影?”
“要么死了,要么扔下矿里去,喝口水吧。”叶云洗干净杯子,倒了热茶给他。
常晔双手接过:“多谢。你说的矿,是指?”
“山里的金矿,不过你我不能出这院门,除非你央求了左护法带你出去。”
常晔点点头,好奇地看着屋内的装饰。
“这是什么?”常晔看着墙上挂着的长剑。
“别碰!”叶云紧张地制止他,“那可是左护法的宝剑,莫要触碰!”
“宝剑?可是有什么来头。”
“这可是铁匠台铸造的第一柄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名叫吹雪。”
“铁匠台……是?”
“是谷里造兵器的地方,不过寻常人等进不去,你就不要多打听了。”
常晔向他打听谷中情况,叶云也只是个被关在房中不准随意出门的普通人,他知之甚少。
“那二当家倒是个奇人,她掌管铁匠台,听左护法所说,她都不太能见到二当家。”
“这样神秘?”
“据说是从剑南来的一个妇人,说话谴词和彦州很不一样。”
“剑南?那么远,她叫什么名字?”常晔想起风雨楼,想起武仁。
“是啊,千里迢迢的……好像叫,李墨娘。”
常晔怔愣了一会,武仁口中的妻子,原来就在彦山里。
常晔再向他问起几位管事人的居所,他也讲不太明白都在何处,也便暂时歇了心思,不再多问。
他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吹雪这柄剑上。
直至天黑,左护法才醉醺醺地回来,将常晔带去他房里。
“虽然是个成了婚的东西,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把你收下,以后啊,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
左护法随手赏赐了块小金饼给常晔,要他去洗漱干净好来伺候。
常晔将金饼顺手放进腰间,却不行动。
“你愣着干什么?还念着你的美娇娘?”
常晔深深拜下:“左护法,我与娘子有情义,今日虽落得这样的境地,也始终惦念着她,恳求左护法让我去见她。”
“你说的什么话真可笑,不要以为你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能在我这肆意妄为,我随时能叫你滚去下面矿洞。”
“敝人无能,略读了几本书,三当家不嫌弃,我或许可以出谋划策为您解忧。”
“解忧?你倒说说,我有什么忧?”
之前左护法在和刘大刘二的短短几句话中,毫不掩饰对四当家的不屑。常晔向叶云打听彦山山中众人的关系,叶云说起左护法和四当家积怨颇深。
常晔直起身,道:“我看左护法与四当家不睦,听说最初,大当家是命您每旬离开彦山外出采买,可是四当家从中作梗,硬生生把采买的活计自己揽了去。”
左护法认真取下吹雪,拿着块洁白的帕子擦拭她的宝贝:“你倒是爱瞎打听。是,我和四当家打那之后就结了梁子,可恨她诡计多端,次次都叫我败在他手上。”
“山谷中,众人的衣食住行,可都靠着四当家采买?”
“是。”
“左护法与他不睦,他岂不是会克扣左护法的用度?”
“自然!这贱人回回都有百八十个由头,叫我吃了亏也拿她没办法。”
“所以,她就拿这些赝品来糊弄?”常晔拿起桌上酒杯。
“赝品?这可是官窑的酒盏。”
“乍一看,应当是青窑的瓷器,只是釉面颜色浅了几分,应当也要百文一盏。”常晔将酒杯放在烛火下,“可是这胎厚体重,想来压根不是什么官窑的产物,应当是彦州本地普通人家烧制的。”
左护法收起吹雪,抄起剑就要出门:“当真?你如何知晓这些?”
“左护法有所不知,我祖父原是京城贵胄公子,家族倾覆才去了平阳。我自幼在祖父膝下长大,便是听着这些富贵人家的吃穿用度长大的。”
左护法此时已经信了常晔所说,怒极:“好她个吴四娘,竟胆敢以次充好,总算叫我抓到把柄!你可看清楚了?我这便要去通报大当家。”
“左护法且慢!”
常晔慢慢道来:“这究竟是只针对您,还是四当家私吞银两,此事还需调查。我有一计,打个四当家措手不及。”
左护法冷静下来:“你说得对,这样贸然捅破,吴四娘有的是借口狡辩。你有没事计策?说来与我听听。”
第二日一早,罗槲叶在屋里练完功出门,迎着妙晴有如针刺的目光,优哉游哉地用起高弘霖的早膳。
妙晴咬牙:“落姑娘,这是三当家的朝食。”
罗槲叶放下碗筷,慌张地问妙晴身后的高弘霖。
“阿霖,抱歉,原来我不能吃这些,我还以为……”
“多大回事,小叶吃得习惯就好。妙晴,从今往后记得每次去厨房都要取两份餐食。”高弘霖随即在罗槲叶身边坐下。
妙晴咬牙切齿答应,目光恨不得把罗槲叶生吞活剥。
经过一夜,罗槲叶狠下心,决定还是哄骗高弘霖,纠结了一早晨不知如何开口,正纠结着,左护法来了。
妙晴又跑了趟厨房回来,正倚在窗边愤愤掸去窗框上灰尘,就听见左护法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三当家的这会可有空?”
“左护法稍候,我这便去请三当家的出来。”
妙晴转身正要进屋去,迎面和罗槲叶撞个正着。
“阿圆!”常晔忍不住唤她,“你没事吧。”
罗槲叶看着被她撞倒在地的妙晴:“啊,我没事,倒是妙晴姑娘……真是对不住了。”
妙晴含着泪瞪着罗槲叶,她回头看向常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你们,好啊,原来你不是清白姑娘,三当家!”妙晴大叫着进屋去寻高弘霖去了。
常晔恼怒地问:“这位姑娘是何人,嗓子这样同你相似,说话却如此没有礼貌!”
“她是三当家的屋中人,妙晴姑娘。”
“妙晴为何这样说你,怎的,三当家当真看上你了。”左护法开玩笑道。
高弘霖一出来便听见这话,没料到他竟当真开口:“是,我真心喜欢落叶,还打算和她成婚呢。”
“那你还该谢我,把她送你这来。”
四周安静得很,无人有空搭理左护法这句话。
高弘霖抓着罗槲叶的右手不放,常晔按住高弘霖试图让他们二人分开。
三人就这样对峙着,最终还是常晔开口:“要不,我们进去再说?”
四人各怀心思坐下,常晔观摩着手中的茶盏,罗槲叶不禁问他可是有什么问题。
高弘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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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实际是侯府公子京城贵胄,他不想在罗槲叶面前被常晔比下去,阴阳怪气道:“这位公子可有什么高明远知?我这可是重金采买的青窑的茶具。”
常晔忍不住笑了,对着左护法道:“左护法,三当家这套茶具的确要比您屋里好上一些。不过,远用不着重金采买,不过是青窑最常见普通的茶具罢了。”
高弘霖怒而呵斥:“放肆!你懂什么?”
左护法让高弘霖冷静些:“这位萧公子可说了,吴四或许在以次充好。不过也是,干采买的一向是私下都吃饱了油水,若是你我联合,将这采购权牢牢握在手里,她吴四娘今日之风光,明日便是我们的。”
高弘霖听了这话,马上心思浮动,左护法这女人最是好骗,四当家倘若被剥夺了采买权,这富贵不就得落到他头上了么。
高弘霖总算是拿正眼看常晔,问他有何计策。
“四当家干这种事,大当家是肯定知晓的。并且,四当家多半有向大当家上供。我对彦山情况不了解,这位大当家是什么人?”
左护法不回答,目光落在高弘霖身上。
高弘霖慢慢品茶,悠哉游哉道:“大当家是我亲爹,他是贵人之子,整个彦山他说一不二,不过平常他并不在此。”
“如此,大当家手中有权、地位稳固,他接受四当家的供奉,要保下她,似乎是毫无办法了。”
左护法愤怒道:“你竟敢耍我?!”
罗槲叶和常晔对上视线,即刻明白对方所想,异口同声道:“不,有法子。”
高弘霖看见这个人这样十分扎眼,可他拦不住罗槲叶。
罗槲叶眸中闪着光,对常晔道:“大当家只要有钱入库、能得他的信任,谁来干这个采购都行,并没有说非四当家不可。若是四当家以权谋私在众人面前被揭发,引发了众怒,大当家可不见得会为了她与众人为敌。”
常晔接过话:“此时左护法便可以站出来,表明自身清廉,愿意与三当家互相监视,共同揽下采购的差事。三当家与大当家天然的父子关系,要比旁的人多几分信任;三当家和左护法又互相掣肘,好让众人心安。”
罗槲叶:“大当家没了钱财来源,定然不情不愿的。等人散去,私下二位再表明愿意和四当家一样让大当家拿分成,大当家自然是从善如流。”
高弘霖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握在一起的手、越来越靠近的身体,嫉妒快要将他冲垮。
左护法沉浸在自己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幻想中,傻傻地笑着,回过神后,才发现高弘霖、落叶、萧荣三人已经消失不见。
妙晴正在收拾茶水,脸上写满了哀怨。
“妙晴,三当家马上就要娶妻了,你还在这,落姑娘估计会不开心的吧。妙晴你若是在三当家这干不下去,可以去我那,我好吃好喝的安排你,还有美男子供你享用,如何?”
妙晴哭着将帕子甩在桌上。
“这不是欺负人么!她一来三当家的眼里只有她,我在这儿伺候三当家这么多年,我竟有一天还里外不是人了!她落叶水性杨花和两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三当家怎么就还非她不可呢。”
“妙晴你这话说得不对,落叶她也不能叫和两个男人不清不楚,她和萧荣是正经成了婚的。不过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这里又没有外头那些迂腐的规矩,只要三当家喜欢,落叶和七个八个男人成婚都算不得什么。”
妙晴拿帕子狠狠擦去眼泪,甩开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