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征兵
作品:《当兵,我被迫娶了36个老婆》 有参过军的赵石头和张二牛,
赵石头战扬上受过伤,左手腕上一道刀疤像条蜈蚣;
会杀猪的张二牛,虽然左腿也受过伤,可右手抡起砍刀时,能把猪骨头劈得粉碎 —— 当年他还在晒谷扬给王胜这帮半大孩子表演过杀年猪,一刀下去,整扇猪肉能劈成两半。
第二天一早,村西的空地上就响起了整齐的口号声。
王田和陈三穿着半旧的军甲,正手把手地教大伙扎马步。
赵石头站在第一排,摸样最是标准,右手出拳的力道一点不含糊;
张二牛则把杀猪时的狠劲带到了格斗里,一招一式都带着股子猛劲。
村里的半大孩子们也凑着热闹,挎着用柳条编的 “腰刀”,跟在后面有模有样地踢正步,惹得围观的妇人笑得直抹眼泪。
.......
檐角的铜铃被秋风撞得叮当响,王胜望着晒谷扬边那杆歪歪斜斜的征兵旗,眉头拧成了疙瘩。
离回军营的日子只剩下五天,可眼下报名参军的汉子加起来才一百三十七个,连五百人的半数都凑不齐。
“胜哥,要不咱再去邻村敲敲锣?”
陈三将腰间的环首刀往鞘里按了按,刀刃擦过木鞘的声响里带着焦躁,
“李树村的李成前日来说,他们村还有些猎户闲着。”
王胜蹲在碾盘上捻起颗谷粒,指腹碾过粗糙的外壳:
“四个月前县里刚征过一轮,十六到四十五岁的壮丁早被筛了三遍。”
“剩下的不是拖家带口的,就是身子骨经不起折腾的。”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县衙那套配亲招兵法,上回就用老了。”
正说着,西头村的张屠户扛着半扇猪肉从土路上走过,瞧见晒谷扬稀稀拉拉的人影,扯着嗓子喊:
“王曲正,这兵还招不招啊?我家二小子说想去,又怕家里老娘没人照看。”
王胜眼睛一亮,猛地从碾盘上跳下来:
“张叔,你这话提醒我了!”
他拽着陈三往祠堂跑,木屐踏过青石板路溅起一串火星,
“咱不能光盯着壮丁,得给他们找个留家的理由!”
祠堂里的八仙桌上很快铺展开麻纸,王胜蘸着松烟墨写得飞快,陈三凑过去瞧,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外村参军者,作坊招工优先录用其家眷;
流民入伍,亲属可留村领救济,参与作坊劳作;
未入选者登记造册,作坊扩产时优先补录。
“这能成?”
陈三挠着后脑勺,
“流民家里多是老弱,作坊要他们干啥?”
“咋不能?”
王胜把毛笔往笔山上一搁,墨汁溅在他手背上,
“皂角作坊切皂块、晾皂胚,麻黄纸坊分拣麻料、泡纸浆,哪样不要人手?”
“让他们家眷干活换口粮,既不养闲人,又能让当兵的安心,一举两得!”
消息是第二天清晨传开的。
村东头的老槐树上挂起了写满字的麻纸,识字的先生刚念到一半,底下就炸开了锅。
李树村的李成挤在前头,粗布短褂被汗浸得发皱:
“先生,您再说一遍,俺带弟兄们去参军,家里婆娘能进作坊?”
“白纸黑字写着呢!”
先生用戒尺敲了敲麻纸,
“王都头说了,只要验上兵,家眷明天就能来领活计。”
李成攥着拳头往手心一砸,转身就往村外跑,草鞋踩过泥坑溅起老高的水花:
“俺这就回去叫人!”
他身后跟着十三个扛着猎弓的汉子,都是村里靠打猎过活的好手,世道艰难,这阵子山货难卖,正愁没出路。
日头爬到头顶时,晒谷扬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南坡的流民棚里钻出来二十多个精瘦汉子,领头的姓赵,叫赵壮,左臂上还留着被野狼咬过的疤痕:
“王曲正,俺们这些人无家可归,要是去当兵,娃子们能留在村里?”
王胜正在给排队的汉子们量身高,闻言回头指了指祠堂方向:
“看见那排新搭的草棚没?今晚就让娃子们搬进去,管饱饭。”
他掂了掂赵姓汉子的胳膊,指腹划过对方结实的肌肉,
“你这身子骨倒是合格,会使刀不?”
“在关外跟马匪拼过!”
汉子梗着脖子答,眼里闪着光。
人群里忽然起了骚动,几个穿粗麻衣的妇人抱着孩子往前挤,为首的正是张屠户的婆娘:
“王曲正,俺家二小子也想参军,俺能去皂坊干活不?俺会做针线活,切皂块肯定中!”
“只要年满十六,身无残疾,都能来验。”
王胜让陈三拿来册子登记,
“家眷明天一早去作坊找李清萍夫人,就说是我让来的。”
接下来的三天,晒谷扬天天跟赶集似的。
王胜带着四个老兵,从日头刚出来忙到月亮挂上树梢,逐个检查报名者的手脚、视力,还让他们举石锁、跑圈,最后筛出五百零三个合格的汉子。
没选上的蹲在墙角唉声叹气,王胜却让他们都去祠堂登记:
“别灰心,把名字写上,以后作坊要人,优先从这里挑。”
“王曲正,这册子真能算数?”
一个瘸了条腿的汉子攥着登记纸,指节泛白。
“我王胜说的话,比县衙的告示还管用。”
王胜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好好养伤,伤好了以后押货的队伍缺人,我第一个找你,到时候你直接来王强村长那报名就行。”
等把最后一个名字写上册子,王胜才发现自己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陈三递过来一碗凉水解渴,指着晒谷扬边堆成小山的货物笑:
“胜哥,您这招真绝!现在不光兵招够了,作坊的货也堆不下了。”
十辆驴车在祠堂外排得整整齐齐,六车码着用干荷叶包扎的香皂,青绿色的荷叶缝隙里透出淡淡的香气;
另外四车装着麻黄纸,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村长王强正指挥着伙计往车上盖油布,看见王胜过来,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王胜您瞧,这皂块晾得正好,你夫人陈沁已经把商铺盘好了,前日就派人来催了。”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透,晒谷扬就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