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抉择,救人还是回城?

作品:《当兵,我被迫娶了36个老婆

    “柳队正他们在西村黑风口被围了。”


    这人咳着血,指节深深抠进王胜的胳膊,


    “我们躲在土窑里,箭快用完了。”


    刘凡曲正把火折子凑近他的脸:


    “胡人有多少?带了器械吗?”


    火光里,这人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发紫。


    “四十多骑,都是轻骑!”


    那人突然抓住刘凡曲正的断指左手,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皮肉,


    “但他们带了火油 —— 说要烧窑逼我们出来!”


    王胜突然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向板车上刚装半车的麦捆,麦穗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城墙上的更鼓声隐隐传来,已是三更天了。


    “胜哥,这麦子……”


    王宝望着板车,喉结滚动了一下。


    城里的粮仓带粮食回城是任务,空手回去就是没完成任务。


    “柳曲正他们还有多少人?”


    刘凡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离开的时候连伤员在内,60多人。”


    伤兵咳出的血溅在麦秆上,


    “窑里还有十几个乡亲,都是从邻村救的。”


    刘凡曲正把火折子插在腰间,断指在箭杆上轻轻敲击:


    “黑风口离这儿十里地,抄近路能省下一刻钟。”


    他看了眼板车,又看了看众人,


    “但这麦子若不及时运走,明早胡人援军来了,咱们今夜就白忙活了。”


    王虫突然把烤红的镰刀插进地里,火星熄灭时,他指了指西边:


    “救人。”


    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三句话,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王胜来到刘凡面前,


    “曲正,救人要紧,如果不救,柳松曲队的100人将会全部战死,而且我们前往,有人数优势。”


    “悄悄摸过去,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弯腰捡起块胡人尸体上的箭羽,塞进自己的箭囊 ——


    王胜的箭刚才都快要用完了。


    李蛋挠了挠头,突然把板车往田埂边推:


    “咱们留几个人看麦子!我留下来,你们带主力去救人!”


    其他几个什长也出声附和赞同救人,如果不救,就算他们这队完成了任务带着麦子回城,也会良心不安。


    刘凡看着眼前的弟兄们,很是感慨他们的英勇。


    此去救人虽然有生命危险,也不是自己的任务,但还是发出了救人的呼声。


    刘凡盯着板车上的麦捆,又看了眼伤兵胸前不断扩大的血渍。


    夜风掀起他的战袍, 柳松队也都是肖常都尉麾下,平常在军队里也和他最熟络,是个胆气十足刚正不阿的汉子。


    他不再犹豫,


    “李蛋带五人守麦子,把车藏进北边的土坡后山坳,今晚我们回来前麦子守住了你们就算立功。”


    刘凡抽出环首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剩下的跟我走!王胜随我开路,潘大什长率队断后,拿上所有的箭矢,胡人那缴获的弓都拿上!”


    刘凡曲正突然按住王胜的手腕:


    “让伤兵指认近路,我们从侧翼绕过去。”


    他拿出随行的地图看了下黑风口的地形,在火折子的光线下细看。


    那伤兵被旁边的士兵用布条草草裹住胳膊,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有条水渠,能通到黑风口后山。刚刚来的时候我走过,就是窄了点。”


    伤兵突然抓住王胜的裤脚,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水渠尽头有片酸枣林,能藏人……”


    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嘴角还挂着血沫。


    王胜把他交给李蛋:


    “找个隐蔽处照看,我们救完人来接你们。”


    他最后看了眼板车上的麦捆,麦穗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走!出发。”


    95人分作两队,刘凡、王胜带着主力钻进西边的密林,刀光在树影里忽明忽暗。


    刘凡部队走后,李蛋临走前往麦捆上盖了层枯枝,又在周围撒了把狼粪 —— 这是他从胡人尸体上找到的,能掩盖人气。


    夜风穿过密林,带着远处的马蹄声和近处的虫鸣。


    王胜握紧了大弓,柳嫣编的麻绳在掌心微微发烫。


    他知道,今夜无论救到人与否,这趟麦子都未必能顺利运回城,但当他想起柳松队曾救下的那些妇孺,脚步便又快了几分。


    王胜的手指在弓弦上摩挲着,柳嫣编的麻绳带着熟悉的温度。


    那麻绳是用三股青麻拧成的,柳嫣特意在接口处编了个小小的平安结,此刻正硌在他掌心的老茧上。


    他抬头望了眼黑风口的方向,夜色浓稠如墨,只有零星的火光在远处跳动,那是胡人的火把,像野兽贪婪的眼睛。


    队伍在密林中穿行,九十多人的脚步声轻得像狸猫踏雪,只有偶尔踩断枯枝的脆响,很快便被虫鸣吞没 ——


    这是刘凡平日严格训练的结果,哪怕在急行军时,队列也始终保持着两尺间距,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胜哥,前面就是水渠了。”


    王迟压低声音说道,手里的铁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铁叉的三股尖齿上还沾着刚才搏杀时的血渍,在夜色里凝成暗红的硬壳。


    王胜点点头,右手握拳在头顶快速一举,这是刘凡队伍约定的停顿信号。


    九十多人瞬间立定,甲片碰撞的轻响戛然而止,连呼吸都变得匀缓 ——


    方才还在摆动的树枝渐渐停稳,连虫鸣都恢复了先前的节奏。


    他走到水渠边,俯身掬起一捧水。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漫上来,让他混沌的头脑顿时清醒。


    水面倒映着他的身影,却眼神锐利。


    “都把马蹄用布包起来。”


    王胜沉声下令,左手已解下腰间的麻布。


    那麻布本是用来包扎伤口的,他却将其撕成四片,


    先在马掌内侧垫上软草,再用麻布层层裹紧,最后用麻绳十字捆扎 ——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队伍里不过五六个呼吸时间便已完成。


    身后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包扎声。


    九十多人分成9组,每组约10人各司其职:


    两人按住马首防止受惊,四人分别负责包扎前后四蹄,最后一人检查绑扎是否牢固。


    没人需要多余的指令,刘凡定下的 “车马营规程” 早已刻在每个人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