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暴风雨1
作品:《全家流放,我靠系统种田赶海发家致富》 125
夜幕彻底降临,那铅灰色的天幕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撕开了一道口子,积蓄已久的暴雨,终于以倾盆之势轰然砸下。
起初还是稀疏却硕大的雨点,沉重地砸在屋顶、地面和树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闷响,像是在敲打着预警的战鼓。但仅仅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这鼓点就密集地连成了一片,最终汇成了震耳欲聋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巨大轰鸣!
“哗——!!!”
那不是雨,更像是整片海域被倒扣了过来,天河决堤,无穷无尽的水从漆黑的夜空中疯狂倾泻。
雨水不再是滴、不再是线,而是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狂暴的水幕,狠狠地冲击着大地上的一切。
“快!关门!”梨初在雨声变大的瞬间就跳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将堂屋那扇厚重的木门合拢、插上门栓。
几乎就在同时,一股带着咸腥气息的、强劲无比的冷风从门缝里硬挤了进来,吹得堂屋中央那盏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险些熄灭。
“稳住灯!”梨父急忙用身子挡住风口,双手护住油灯。昏黄的光线在狂风中明灭不定,映照着一家人瞬间变得苍白的脸。
屋外,风声凄厉,如同无数厉鬼在咆哮。
他们家的房子主体是用附近山岩凿成的石块垒砌,还算坚固,但此刻,那狂风裹挟着暴雨,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墙壁、门窗上,发出“嘭嘭”的闷响。
窗户是用木框糊的厚油纸,此刻被风吹得剧烈鼓荡,发出“呼啦呼啦”濒临破碎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开。
“窗户!必须把窗户顶住!”梨初心头一紧,立刻喊道,“用顶门杠!还有结实的木棍!快!”
不用她多说,大哥梨春明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后,抄起那根平时用来顶大门的粗木杠,又顺手从墙边抓起几根备用的、手臂粗细的柴棍。
梨初也顾不上许多,帮着大哥一起,将木杠和柴棍的一端死死抵住窗户下方最吃力的位置,另一端则斜斜地撑在地面上,利用角度和摩擦力,强行对抗着外面狂风的压力。
“这边!还有厨房的窗户!”梨母也急了,冒着被穿堂风吹倒的风险,快步冲向厨房。
一家人如同应对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在黑暗中,凭借着对家中布局的熟悉,手忙脚乱却又目标明确地加固着每一个可能被攻破的薄弱点。
沉重的呼吸声、急促的脚步声、木棍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混杂在室外那恐怖的风雨交响乐中,更添了几分紧张和压抑。
好不容易将所有窗户都临时加固完毕,梨初靠着冰冷的石墙,微微喘着气。她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屋外,风雨声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猖獗。她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不知道是谁家的树枝,或者是什么不够结实的东西,被这狂暴的力量折断了。
“羊!还有牛!”梨初猛地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尖锐,“它们还散养在坡下的圈里!还有鸡鸭!必须把它们赶回更牢固的窝棚!”
他们家的牲畜圈舍,为了便于放养和清理,一部分是半开放式的,主要依靠一个简陋的草棚遮风挡雨,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狂风暴雨。而鸡窝鸭舍虽然相对封闭,但地势较低,一旦积水……
“不行!初儿,你不能出去!”梨母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脸色煞白,手指冰凉,“你听听这风!这雨!人出去站都站不稳,太危险了!”
“娘!不把它们弄回来,这场雨过后,咱们家就什么都没了!”梨初反握住母亲的手,语气急切而坚定,“那些羊和牛是咱们家大半的家当,鸡鸭是平时的油盐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淋死、淹死!”
她知道母亲是担心她,可她也深知,在这个农耕之家,牲畜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财产,更是未来生活的保障,是一家人辛苦劳作的心血。
“我去!”大哥梨春明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渗进屋的雨水,斩钉截铁地说,“我力气大,我去把牲口赶回来!小妹,你留在屋里!”
“不行,大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羊群受惊了会乱跑,必须有人帮忙拦着!”梨初立刻反对,“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
“我也去!”二哥梨子安说道。
“都别争了!”一直沉默的梨父猛地开口,身体有些摇晃,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你们三个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动作要快,找到牲口就往回赶,一刻也别多停留!孩他娘,你在家守着,把热水烧上,准备好干布,等他们回来!”
父亲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平息了争执。梨母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丈夫和三个儿女,最终重重点了点头,转身就往灶房跑去准备热水。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
不再犹豫,三人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翻出家里最厚实的蓑衣和斗笠穿戴好,但这装备在如此暴雨面前,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大哥又找来了三捆结实的麻绳,缠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小心!一定要小心啊!”梨母端着一盆刚舀出来的井水,让他们喝了口凉的定定神,声音带着哭腔。
梨初和大哥重重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堂屋的门栓。
“呼——!”
门刚开一条缝,一股狂暴的力量就几乎将门彻底撞开,冰冷刺骨的雨水如同石子般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瞬间打湿了他们的前襟。兄妹们咬紧牙关,侧着身子,用尽全力才从门缝里挤了出去,然后迅速将门从外面带上。
一出屋子,仿佛瞬间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天地间只剩下水和风两种元素在疯狂地肆虐。雨水不再是落下,而是横着飞扫,打得人脸颊生疼,眼睛根本睁不开。蓑衣在几秒钟内就彻底湿透,沉重地贴在身上,冰冷刺骨。斗笠被风吹得几乎要离头而去,只能用手死死按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