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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蔡家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蔡梦月尖厉的狂笑：“哈哈哈！都死了！把你们都杀死了！”


    蔡大婶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


    梨初想了下，“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只出2两银子，但得签卖身契。白纸黑字写清楚，从今往后梦月姐就是我们家人，是疯是病，是死是活，都与蔡家无关。”


    蔡大婶瞪大眼睛：“卖、卖身契？这怎么行！梦月可是我亲闺女！”


    “砰——”又一声巨响从蔡家传来，伴随着蔡梦月撕心裂肺的尖叫。


    梨初不动声色：“蔡大婶你想，梦月姐如今这情况，林家婚事肯定黄了。您留着她在家里，不但要操心她的吃喝拉撒，还得防着她伤人惹祸。若是签了卖身契，我们接手照顾，你也省心不是？”


    蔡大婶终于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但的现银交易，立字为据！”


    梨初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我现在去请村长和几位长辈来做见证。”


    不多时，村长和几位村中长辈被请到梨家院中。听闻蔡大婶要卖女，众人皆露诧异之色，但想到蔡梦月近日的疯状，又觉得情理之中。


    梨初铺开纸张，亲自执笔。


    她虽不精于这个时代的文书格式，只能让村长来写一份卖身契。


    “立卖身契人蔡王氏，情愿将亲生女蔡梦月卖与梨氏为奴，得银二两，自此生死各安天命，与蔡家再无瓜葛......”梨初边写边念，字迹工整，条款清晰。


    蔡大婶按上手印时，手微微发抖。但当梨初将二两白银放在她手中时，那点犹豫立刻消失了。


    蔡大婶攥紧银子，“蔡梦月在房子里，你们去揪出来吧！但是你们必须清楚，后面对方有什么问题都不管我的事！”


    梨初收起卖身契，小心折好：“蔡大婶放心，我只希望你以后别来烦梦月就行！”


    蔡得宝迫不及待地拉着母亲离开，仿佛生怕梨家反悔。村长和几位长辈摇头叹息着也相继离去。


    人散后，封氏担忧地问：“初儿，你真要收养梦月那孩子？她如今疯疯癫癫的，怕是难照料啊。”


    梨初微微一笑，走向院门：“娘，您等着。”


    她打开院门，对着外面轻声道：“梦月，可以进来了。”


    令封氏惊讶的是，蔡梦月应声而入，眼神清明，举止正常，哪有半点疯态？


    “梨婶。”蔡梦月向林母行礼，眼中含泪，“多谢收留之恩。”


    梨初笑着解释：“娘，梦月根本没疯，是为了摆脱林家婚事才装疯的。如今卖了身，蔡家再不能逼她嫁人了。”


    封氏恍然大悟，拉着蔡梦月的手连连感叹：“好孩子，苦了你了......”


    蔡梦月泪如雨下：“不苦，只要能摆脱那门亲事，什么代价都值得。从今往后，我定当尽心尽力报答林家。”


    梨初将卖身契递给蔡梦月：“蓉姐姐，这个你收着。等风头过去，我就把它烧了，还你自由身。”


    蔡梦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口中道谢的话无法用言语来说明。


    她已经脱离了原生家庭，这个吸她血的家！


    “梦月，以后在我们家好好生活！”梨初扫了一眼对方，“我看你身形跟我差不多，随我进屋换个好点的衣裳吧。”


    蔡梦月点点头，站了起来，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


    -


    十一月的海风已带上了凛冽的寒意，吹得梨家新屋门前刚挂上的红布条猎猎作响。


    梨初站在新落成的院门前，望着这座凝聚了全家人和村民们半个多月心血的三间土坯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成就感。


    自蔡梦月来到林家已过去一个多月。为了给她也安排一个住处，梨家原本规划的六间房扩建成了七间，工期也因此延长了几天。如今终于赶在初冬前完工，全家可以正式搬入新居了。


    “初儿，快来帮忙搬这个柜子！”封氏在新屋里喊道。


    梨初应声进屋，见大哥梨春明和二哥梨子安正吃力地搬着一个旧木柜。这是建房师傅们特意给他们制作的衣柜，手工很不错。


    蔡梦月正在角落里擦拭窗台，见梨初进来，忙放下抹布上前帮忙。自来到梨家后，她总是抢着干活，仿佛要用劳动来报答这份恩情。


    “梦月姐，窗台等会再擦，先来搭把手。”梨初笑道。


    四人合力将木柜安置在东侧房间的墙角。


    封氏满意地打量着新屋，墙壁用黄泥抹得平整，屋顶铺着厚实的茅草，窗户上糊着崭新的窗纸，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


    “总算有个像样的住处了。”封氏感慨道，“多亏了村里师傅们帮忙，不然光靠咱们自家人，哪能这么快建好房子。”


    梨初心中一动：“娘，我想着明天去趟城里，买些肉和好吃的，请帮忙建房的师傅们吃顿饭，算是感谢。”


    封氏连连点头：“是该如此。王木匠、李石匠他们这半个多月可没少出力，是该好好谢谢人家。”


    蔡梦月轻声道：“我可以在家帮忙准备。”


    梨初笑着拍拍她的手：“那就辛苦梦月姐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梨初和二哥就带着攒下的银钱出发前往城里。


    “买些什么好呢？”梨子安搓着手问道，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梨初早有打算：“买半扇猪肉，再买些豆腐、青菜。主要家里还有些晒干的海鱼，新鲜的话，储物戒指里面也有。”


    “行！这些也差不多足够了！”


    一个多时辰后，兄妹二人抵达城门。虽是清晨，城门口已是人来人往。守城的士兵认得他们，简单检查后就放行了。


    城西的肉铺前已经排起了队。屠夫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起刀落间，一块块猪肉被分割得整整齐齐。


    “要半扇猪，肥瘦相间的。”轮到梨初时，她指着挂着的猪肉说道。


    屠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半扇？小姑娘，你家办喜事啊？”


    梨初笑着解释：“不是喜事，是感谢帮我家建房的师傅们。”


    屠夫闻言，手下刀法更加利落，特意选了肉质最好的部分：“懂得感恩是好事。这样，多给你搭两根猪骨，熬汤香着呢！”


    她连声道谢，付了钱。半扇猪肉重量不轻，梨子安费劲地扛在肩上，脸上却带着笑：“今晚有肉吃了！”


    接着，二人又去买了豆腐、青菜和各种调料。经过鱼市时，梨初看中了一条刚上岸不久的大黄鱼，虽然价格不菲，但想到这是宴请恩人，储物戒指中大黄鱼已经全部拿出来了，想了想还是咬牙买下了。


    回程的路上，梨子安扛着猪肉，梨初提着其他食材，两人走走歇歇，到村口时已是午后。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蔡大婶的怒吼！


    “快点把女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