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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说，小妹就是被打得少才敢这样装神弄鬼！”蔡杏娘尖厉的声音穿透薄薄的墙壁，“娘您就是心太软，要是照我说的，拿藤条狠狠抽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发疯！”


    蔡大婶犹豫的声音响起：“可是杏娘，万一打坏了......”


    “打坏了也比疯了强！”蔡杏娘不依不饶，“林家要是知道她真疯了，不但要退婚，说不定还要我们赔钱呢！要是打一顿能把她打醒，那是好事！”


    蔡得宝粗声粗气地附和：“大姐说得对！我看她就是欠揍！娘您舍不得下手，我和大姐来！”


    梨初心中一沉，正要想法阻止，却听“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踢开。


    她赶紧蹲下身，透过窗户的缝隙向里窥视。


    蔡杏娘手持一根粗藤条，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蔡得宝则撸起袖子，一脸凶相。蔡大婶跟在他们身后，欲言又止。


    “小妹，别装死了！”蔡杏娘厉声道，“识相的就赶紧起来，好好说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床上的蔡梦月蜷缩着，背对众人，一动不动。


    蔡得宝不耐烦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蔡梦月的头发：“给我起来！”


    就在这一瞬，变故突生。


    蔡梦月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反手抓住蔡得宝的手腕，张口狠狠咬下！


    “啊！”蔡得宝惨叫一声，拼命想甩开，但蔡梦月死咬不放，鲜血从她嘴角渗出。


    蔡杏娘惊呆了，随即举起藤条朝蔡梦月抽去：“反了你了！”


    藤条落下，在蔡梦月背上留下一道红痕。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松开蔡得宝的手，一把抓住藤条，用力一拽。蔡杏娘猝不及防，被她拽得踉跄向前。


    “鬼！有鬼！”蔡梦月尖声大叫，眼神狂乱，“黑色的鬼要抓我！我要打死你们！”


    她扔掉藤条，扑向蔡杏娘，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蔡杏娘被掐得面色发紫，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救命！娘！救命啊！”蔡杏娘艰难的呼救。


    蔡大婶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想拉开蔡梦月：“蔡梦月！放手！这是你亲弟弟！”


    想到自己大女儿也是在被殴打，连忙继续到：“你别疯癫！这是你弟弟和姐姐！”


    蔡梦月恍若未闻，反而掐得更紧。蔡得宝捂着流血的手腕，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敢上前。


    “黑色的鬼！我要打死黑色的鬼！”蔡梦月嘶吼着，眼神疯狂而空洞，仿佛真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梨初在窗外看得心惊肉跳。她明白蔡梦月是在借机发泄多年积压的怨愤，但这场面实在太过骇人。


    蔡大婶终于使尽全力拉开了蔡梦月。蔡杏娘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脸上满是惊恐。


    蔡梦月被拉开后，并不罢休，又转向蔡得宝，朝他扑去。蔡得宝吓得连连后退，绊倒在门槛上。


    “鬼！打鬼！”蔡梦月骑在蔡得宝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她看似疯狂，但每一拳都落在最疼的地方——腹部、肋下、脸侧。


    蔡得宝抱头求饶：“别打了！二姐别打了！我是你弟弟啊！”


    但蔡梦月仿佛完全认不出他，只是一味地殴打，口中念念有词：“打死你！打死黑色的鬼！”


    最后，在蔡大婶和闻声赶来的邻居合力之下，才将蔡梦月拉开，重新锁回房里。


    梨初看着蔡梦月能自己解决，松了一口气。


    生怕被蔡家人看到，影响蔡梦月的计划，悄咪咪地离开。


    隔天，村里已经在传林家专门过来取消婚约，还把蔡大婶咒骂了一顿，说她故意隐瞒自家二女儿的病情。


    蔡大婶肯定不服气，奈何也害怕林家的存在，只能把气吞进肚子里。


    她想把气发在二女儿的身上，只可惜现在对方不是简单能拿捏的，一进去对方房间不是被打就是被咬，简直比村里的疯狗更恐怖。


    家里的活几乎全部都塞在蔡杏娘身上。


    “唉！我真的命苦啊！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没想到她居然疯了！”蔡大婶坐在家门口哭天喊地的，眼睛圆溜溜地看了看，留意到梨初从家里出来，哭喊声变得更大。


    “现在可是被流放啊！家里粮食也不够，也快到冬天了！现在梦月每天疯一次，先前上门求亲的人全部消失了！我该怎么办啊！”蔡大婶越说越难受，原本是打算嫁出二女儿后，狠狠赚一笔，再好好过冬。


    过完冬后，向村长买几亩地，种植下也能赚到钱。


    千选万选，最终看上了林家。


    没想到女儿还没嫁过去，就已经疯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林家克她，她也不敢深究啊！


    梨初扫了对方一眼，默默了转过头根本不想管。


    她每日暗地里也会给梦月送吃的，主要是上次看到蔡杏娘送吃食，居然是吃剩下的剩饭剩菜，还馊了。


    很明显是想欺负梦月。


    “梨初啊！”蔡大婶连忙喊住转头想回屋内的她。


    “嗯？”


    蔡大婶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地从家门口走到梨初身边，自从上次对方打猎到一只大虫后，生活明显提高！


    说明家里十分有钱，上次经过偷听到那只大虫有一百多两，重点后面的没听清。


    “梨初啊！以前梦月跟你大哥和你的关系都不错吧。”她试探道。


    “我不太记得了。”梨初望着对方的嘴脸，瞬间明白对方的想法，故意说道。


    这下蔡大婶确实被噎了下，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现在我们家实在太穷了，梦月疯得不行，每日请李大夫过来查看也没有效果。婶子想到你们家过冬完不是要种地吗？家里一定缺人手！我们梦月干活特别好的，不知道你们……”


    “等会！”梨初打断对方的话，双眼紧紧盯着，“你是想把梦月送给我们家？”


    “不是送！”蔡大婶听到后连忙拒绝，“是想打算卖给你们家，价钱好说话！”


    “蔡大婶你是不是想多了！现在梦月可是疯了，卖到我家不就是给我家添乱吗？这种生意我怎么可能答应！”梨初眼睛提溜一转，摇头摆手拒绝道。


    “……不是疯了。”蔡大婶叹了一口气。


    “娘！梦月又打我了！”蔡得宝哭闹着从屋内跑出来，脸上被殴打的伤十分明显。


    蔡大婶一咬牙，对着梨初说：“送！我送给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