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搬开堆积的建筑碎块后，无常天伸手把奴隶主拉了出去。


    奴隶主有些懵，但还是借助他的力道站稳了身子。


    “我暴露了你的位置。”奴隶主强调道。


    为什么无常天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夸赞他呢？


    “五面怪大法官从不会考虑这一点。”无常天没有正面作答，只是一味地抱怨，“他一向不认为背叛和杀戮是错误的。”


    “别再贬低大法官了。”奴隶主有些不满，“如果你待会儿表现不佳，你连同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都得玩儿完。”略一思考，奴隶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思考怎样才能讨好他，没准这能为你博得一线生机呢！”


    -


    无常天当然知道表露弱势能让五面怪大法官放过自己。


    可是以那家伙的风格，他多半会在带走无常天当战利品的同时毁掉这颗星球。


    毕竟赛博坦对于五面怪大法官的全部意义大概也就只在于无常天一个人而已。


    可惜奴隶主太年轻了，他不会懂的。


    -


    “与其昧着良心去迎合那个导致无数文明覆灭的恶棍，我宁愿去死。”无常天的声音冷酷无情。


    奴隶主想代替五面怪大法官给这货一拳，可惜他的双臂和大部分触手都在刚才爆炸带来的坍塌中被压坏了。现在他能站稳都够呛，根本没法打架。


    “你死定了，无常天。”奴隶主只能口头警告。


    “确实。”无常天应道，看上去心不在焉。


    奴隶主有些想不通。


    按照之前的相处，他本来认为无常天还是比较在乎五面怪大法官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五面怪大法官亲自来赛博坦了，无常天反倒一副冷漠的样子，是因为终于能见面而有些害羞吗？


    奴隶主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


    “你害羞了吗，无常天？”


    无常天：？？？


    -


    无常天：“闭嘴，奴隶主。”


    奴隶主撇撇嘴，没再说话。


    缓缓降落的主舰内，五面怪大法官紧绷的心情随之稍有缓和。


    当巨大的五面怪主舰降落到城市废墟中时，无常天后退几步，远离了奴隶主。


    五面怪并没有营救或者保护同伴的概念，如果无常天挟持奴隶主当人质，那么奴隶主多半会被自己人打死。


    奴隶主对此很感激。他可不想成为跟劫匪一起被射杀的人质。


    主舰舱门开启，随后数十个舰长级从中飞出来列队。当五面怪大法官缓缓沿着队列中央飞下来时，奴隶主把一切都抛诸脑后。


    五面怪大法官字面意义上地有五张脸。他是最初的五面怪，也是后来所有五面怪的造物主。他的躯干比舰长级要大上一圈，五张脸占了上边的全部空间，当怀着不同情绪说话时，带有对应表情的脸会旋转到正前方直视谈话对象。他没有手臂，但是躯干下方的触手比普通舰长级要粗壮得多。毫无疑问，他是在基因层面上最优秀的五面怪个体。


    这是无数次优化后的结果。无常天曾告诉奴隶主，五面怪大法官最初的样子就是一只普通的士兵级五面怪。


    下船后，五面怪大法官始终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无常天。他在向前飞，速度很慢，像是要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复仇……嗯，应该是复仇吧。


    五面怪大法官的身形比无常天大了一倍多，这足够他对无常天施以庞大的压迫感。如果奴隶主站在无常天的位置上，那么他现在早就投降或者忍不住冲上去送死了。


    可是无常天无动于衷，面对五面怪大法官时，他一扫往日的温和，只剩下冷硬的态度。


    越过奴隶主后，五面怪大法官停了下来。他的五张脸旋转一圈，先是代表着平静的那一张，紧接着又不受控地变为了带有獠牙的愤怒脸。


    “无常天。”他说，“当初试图杀死我时，你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


    在说话的间隙，五面怪大法官分出一条稍细一些的触手，用触手尖把奴隶主轻轻往后推了推。


    奴隶主：？


    奴隶主：！！！


    奴隶主急忙心领神会地往后退。指挥官从后边的舰长级队列里飞出来扛起他，在跟将军级对视一眼后，指挥官直接带着奴隶主返回了战舰内。


    虽说五面怪一般没有营救同伴的意识，但是奴隶主的情况特殊。他是五面怪大法官点名要带在身边的人，现在指挥官直接把他带回去接受治疗也没人会说什么。


    -


    “我操。”进入战舰后，奴隶主这才敢说话，“大法官好霸气，刚才我动都不敢动啊。”


    直到这时候，奴隶主才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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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指挥官的视觉和听觉共享。一直维持在共享状态很耗费精力，他们平时很少这么干。


    “他之前挺随和的，这次应该是特殊情况。”指挥官说，“要不是刚才他推了下你，我都忘记你也在场了。”


    奴隶主：）


    这坑货果然有了大法官就把兄弟给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毕竟是五面怪大法官嘛，也可以理解。


    “我要的材料都备齐了吗？”奴隶主没有急着骂指挥官，而是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这几个月里天元们只有在奴隶主工作期间才给他碰那些医疗工具，在工作结束后就会把一切都收走。即便如此，奴隶主还是设法通过药剂生效速度和持续时间推测出了它的具体成分。


    然后他把对应解药的配方发给了指挥官。


    “早就准备好了。”指挥官回答。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懂吗？”奴隶主问。


    指挥官自信一笑。


    “我懂的，兄弟，我懂的。”


    于是指挥官扛着奴隶主进了战舰内一个特殊的舱室。这里边没啥特别的，只是位于战舰的中枢神经区域附近，可以在房间内的屏幕上看到这艘战舰类五面怪从外界看到的画面而已。


    他们能从这儿看到五面怪大法官的英姿。


    “怎么样？”指挥官问。


    “太棒了。”奴隶主回答。


    于是奴隶主一边给自己做修复，一边和指挥官一起观看起了外界的画面。


    -


    显示器打开后，外边的画面很快就传递了进来。如奴隶主所料，这艘战舰也在关注五面怪大法官。屏幕画面的内容一来就集中在了五面怪大法官的身上，根本不用他们手动调整的。


    等画面变得清晰后，奴隶主看见五面怪大法官已经把无常天提到空中，无常天6只手和4条腿各自被触手拽向了不同的方向，连断掉的那只手也被死死缠住了仅剩的小半截大臂。可以看出来五面怪大法官用的力气非常大，无常天的部分关节都已经被拽错位了。


    说实话，有点惨。


    “哇哦！”指挥官发出惊叹。


    “你也觉得吧？”奴隶主问。


    “嗯！”指挥官狠狠点头，“太辣了，我想跟他对接！！”


    奴隶主：“……”


    奴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