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不是故意说谎的
作品:《二嫁第五年,帝王前夫逼我侍寝》 宋时惜说着,眼底划过一丝哂笑:“这些年王妃一直对外宣称自己与王爷夫妻情深,对内却还能让女人如流水一样伺候在王爷身边,当真是贤德,想来我也该跟王妃学学这贤良大度的品行。”
这些事情和离之前宋时惜便从苏意礼的口中听到不少,如今即便不去打听,也知道清河王那样风流成性的男人,王府里的莺莺燕燕也只会多不会少。
姚秋月听到这话,果然安耐不住,脸色骤然生变,连半分虚情都装不下去:“宋时惜,赵之衍这么多年只有你在身边你很得意是吗?”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宋时惜冷笑一声,“昔年和离,是因为夫君心中并非只有我一人,如今我嫁与郡公,若他来日也心怀他人,我一样有离开的勇气,这是我所追求的感情,却并非我用来炫耀的筹码。”
“你如此在意我说的话,不过是因为我戳中了你最在意的心事,但你却做不到转身离去,你会拿母家、拿孩子做借口,就好像你不愿意离开是为了他们。”
“但事实上,你若真心想走,大可以和离一封,你母家在朝中的声望一样不会受到影响,若你想带走孩子,也可以与王爷商议,但你不愿意这么做,只是因为你舍不掉王妃头衔,还想让世人承认你与王爷的感情罢了。”
“可这世上,哪有如此两全之事?你既贪恋王妃尊荣,就不要再去奢求所谓的真情,否则也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够了!”
宋时惜话音未落,姚秋月便已经拍案而起。
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深深吸了口气,姚秋月缓了缓情绪,又努力扬起一张笑脸来,死死地盯着宋时惜道:“你个丧家之犬懂什么?不过是陛下不要的破鞋丢给了郡公罢了,早晚有一天,郡公也一样会厌弃你。”
宋时惜沉声不语,本不打算再接话茬,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你们再说什么?”
闻声,宋时惜不由得心口一顿。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回过头看到女儿那张稚嫩的小脸时,心口的跳动还是止不住地加速起来。
赵砚棠抬头看着她,先是一愣,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
她不自在地攥了攥袖子,才又低声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说完,便朝着远处的池塘走去。
宋时惜内心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了过去。
赵砚棠出宫,不算随行的外围护卫,便是贴身侍卫就带了七八个,此刻都围绕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哎呀你们先走啦,我想单独和她说点话。”
赵砚棠小手快速挥动着,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宫女与侍卫们相视一眼,略作迟疑,最终还是躬身应了声“是”,而后徐徐退开。
但他们也没有敢离得太远,只悄然守在十余步之外的地方,确保赵砚棠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宋时惜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旁池塘,心中隐隐有些怀疑,脸上却还是温和的样子,声音也十分低柔,用着哄孩子的语气道:“公主唤我过来是想说什么话呢?”
赵砚棠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那天…那天……就是在亭台水榭的那天,我不是故意说谎的。上一次我说是你要带我走的时候,父皇已经狠狠教训过我了,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但是……是萧娘娘跟我说,如果我不说你碰过皇祖母的酒杯,那母妃就要被父皇责罚了,所以我才……”
萧婕妤?
宋时惜神色一顿,忽然开始细细回忆太后中毒的所有细节。
如果是萧婕妤跟棠儿说的这番话,那背后做局之人,或许就真的不是慎昭仪。
正思索着,耳边又一阵故作傲气的稚嫩声音,又将她的思绪抽离了回来。
“总之之前冤枉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她说着,又浑身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什么都没带,不免蹙起眉头,稚嫩的脸蛋顿时有几分小大人的可爱。
赵砚棠最后是从脑袋上拔下来一支金灿灿的钗子塞到了宋时惜手里,而后道:“这个就当做我给你的赔礼吧。”
宋时惜见她这样,唇角竟不自觉地微微抬起。
“那就多谢公主的赏赐了。”
宋时惜当然是十分乐意收下女儿送给她的东西,即便只是她随手拔下的一支钗子。
赵砚棠而后抬头看着她,眨巴着那双与宋时惜有七八分相像的眼睛,突然问道:“父皇说你是我的生母,是真的吗?”
宋时惜一愣,倒是没想到赵衡连这件事都会告诉赵砚棠。
她有些犹豫,因为她终究要离开京城,如果这个时候告诉赵砚棠这件事,会不会让她一直记挂着?这不是宋时惜想看到的。
“如果你是我的生母,那为什么你不在宫里呢?又为什么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你呢?”
听到她的这些话,宋时惜心头不由得涌上一股歉疚。
当年她为了从赵衡身边抢回赵砚棠,几乎用尽了办法,结果却还是棋差一招。
尽管如此,这些年宋时惜也始终觉得自己亏欠女儿太多。
所以即便女儿只是带着不解的语气询问她,并未带有半分责怪的语气,宋时惜依然觉得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她蹲下身来,摸了摸赵砚棠的头发,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轻柔地问她:“你父皇他对你好吗?”
“好呀。”
赵砚棠几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又皱起眉头,告状似的道:“但是父皇有时候也很坏,他教训人的时候可凶了,还会惩罚我背书。”
“去年上元节的时候,我出宫来王府找絮絮玩,我俩偷偷去街上看花灯,结果被父皇抓到了,他就罚我回去背书,还怪我带着絮絮胡闹。”
赵砚棠说着说着,不由得嘟起嘴来,好像又对赵衡很不满一样。
宋时惜却听得低笑出声。
她原本是觉得赵衡太过宠溺这个孩子,会养成不好的性子,如今看来,到时她多虑了。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赵衡能够照顾好这个孩子,那她离开京城,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赵砚棠叽里咕噜说得兴起,宋时惜也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在陪伴她度过自己缺失在她身边的这五年光阴。
但这样安宁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多时,先前走远了的宫人便又朝着二人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