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宋时惜,你胡说什么
作品:《二嫁第五年,帝王前夫逼我侍寝》 这封请帖中的笔墨并非常用的浓墨,而是以石青色墨汁书写而成。
并且,帖首对她的称谓不是赵夫人或郡公夫人,而是宋小姐。
宋时惜蹲下身,颤抖着手将请帖捡起,皱着眉头细细去看上面书写的字迹,一遍又一遍。
不会错的……这是她弟弟宋时谨的字。
因为这字迹不仅笔迹一模一样,最关键的是,这里的宋字,最底下的那一竖带了个向右偏的小勾,这是独属于她和弟弟之间的暗语。
宋时惜握着请帖的指尖微微发颤,逐渐攥紧,看着上面字迹的眼眶也一点点地泛起红丝。
她一直以为当年宋家被灭满门,只有她作为嫁出去的女儿得以幸存下来,却没想到时谨居然也活了下来。
宋时惜蹙眉闭上眼去,将请帖紧拥在怀中,仿佛怀中抱着的并非一张冰冷的纸笺,而是弟弟温暖的身躯。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世上,除了一对儿女与夫婿以外,再无其他亲人,可没想到……在这茫茫人世里,她竟还有一份血缘牵绊。
宋时惜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她隐约觉得这是姚秋月的诡计,但是事关宋时谨,她总是想要过去一探究竟的。
更何况,那字迹与弟弟的字完全一致。
所以今日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定要一探究竟,弄清弟弟的下落。
思及此,宋时惜便重新回到屋中,为赴清河王府之邀做准备。
约莫未时一刻之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听声音像是有人乘车往来。
宋时惜放下手中的眉黛,缓缓走出屋门。
她透过府门远远看去,只见一辆明黄色的马车缓缓从郡公府前驶过,车帘上还绣着展翅金凤,看起来华贵无比,显然是从宫里出来的马车。
一阵微风袭来,马车车窗前的帘子被风缓缓掀起,露出里面的景象。
宋时惜清楚地看到那里面坐着嬉笑的小孩,正是自己的女儿赵砚棠。
看来清河王妃所言不虚,赵砚棠今日确实也会去王府赴会。
宋时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半枚玉佩,那是她当年离京之前,托人送到女儿身边的。
如今她既已决定离京,便将这枚玉佩再度交给女儿吧,就当是尽她做母亲的一份黯然的哀思。
宋时惜将玉佩藏于袖中,随后缓步走下阶梯,朝着府外走去。
待她赶到清河王府时,离请贴上应邀赴宴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
然而当她跟随王府下人来到赏菊会所在的凉亭时,却发现已经座无虚席,而且看桌上已经吃得差不多的菜肴,想来是开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姚秋月见她过来,先是一怔,而后又笑着道:“哎哟,郡公夫人,你怎么来得这样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就让人把你的座位和食器都收了起来。”
请贴上明明写着未时三刻,这会左不过未时二刻过一点。
宋时惜知道这是姚秋月故意的,但她也没有理会,毕竟她此次赴宴本就不是来与人交好的。
“王妃,您这性格也忒好了些,她不过一郡公之妻,居然敢在您面前摆架子迟来。”
说话的那人是离宋时惜较近的一人,看她的座位安排,应该也不是什么高官之妻,但看着宋时惜的目光却极不友善。
“安妹妹,不可以对郡公夫人无礼。”姚秋月嘴上责怪那人,可瞧着宋时惜的那双眼眸,却带着明晃晃的讥讽:“燕陵郡公如今被陛下特封为宣威将军,亲自率兵前往边疆平叛,郡公夫人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我一个小小的清河王妃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安熙哼笑一声,用一种很是不屑的目光打量了宋时惜一眼,语气极为不善:“燕陵郡公要得胜归来才算功臣,她这个郡公夫人也才能跟着沾点光,可若是战败,呵呵,那可就是罪人之妻了。”
提及赵之衍,宋时惜原本平和的眼底瞬间浮上几分寒意,她偏头看向安熙,冷笑一声道:“郡公出征乃是陛下的旨意,夫人这话是在诅咒郡公败仗吗?也不知道这话若是被陛下和太后听了去,会作何反应呢?”
安熙的瞳孔倏然发紧:“你……宋时惜,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诅咒过郡公!”
“你最好没有。”宋时惜冷眼看着她,声音清洌:“这次我就当是你口不择言,若是再有下次,我定当书信此事呈于陛下与太后,届时,我看你这张嘴还能不能说得出话来。”
眼瞅着安熙被宋时惜的话威慑住,她连忙出声协助道:“郡公夫人这话着实有些严重,那安妹妹不过是担心郡公罢了,如何能算得上是诅咒?”
宋时惜闻言重新看向她,正欲出言反驳时,桌上的另一个人又突然道:“是啊,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得意的,在座的有谁不知道她是个二嫁妇,当今圣上厌恶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说出来不好搞笑。”
那人说着,还拿起手上的绣帕遮唇低笑,席上的其他人瞧见,也都纷纷掩面而笑,没有一个人尊重宋时惜。
姚秋月见状,不由得嗤笑着又添了一把火:“哎呀,我还听说太后似乎有意撮合郡公和李大人的千金李书瑶,那可是太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孙女,真要是安排到郡公身边,总不至于……是让她给郡公做妾吧?”
她说着,假惺惺地露出关切的模样,眼底却带着十足的嘲笑意味。
“哎哟,我也就是随便说着玩的,郡公夫人可不要放在心上。不过,照这种情况看来,太后娘娘对夫人怕也是不大待见的,夫人若是想将书信送进宫里,依我所见,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只怕都是连看都不愿看的呢!”
她话音未落,四周的嘲笑声便再度浮现,此起彼伏,一时间所有人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目光盯着宋时惜瞅。
然而宋时惜却是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她半垂着眼,眸光淡漠。
看着眼前的姚秋月,她忽然唇角微抬,出声道:
“我记得清河王府除了两个侧妃以外,似乎还有好几个侍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