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新帝
作品:《误入龙傲天剧本后》 李令成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他正闭目调息,殿门却无声无息地开了。
他以为是侍从,不耐地蹙眉,然而当他睁开眼,看清逆光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时,连忙站起了身子。
——谢旻宁。
那个杀了他阿姐李令戈、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女人,此刻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他的面前。
而在她身后,正是缓步走入的谢毓。
“你……”
李令成一瞬间惊怒交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毓竟然让他的仇人就这么轻易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折辱之意,昭然若揭。
滔天的恨意瞬间冲垮了理智,新仇旧恨一时间令他双目赤红。
他甚至忘了谢毓在场,忘了权衡利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她,为阿姐报仇!
“贱人,拿命来。”
他嘶吼一声,猛地抄起放在榻上的短刀,不顾一切地举起双臂,朝着谢旻宁扑来。
这一击含怒而发,速度极快,带着他所有的恨意与力量。
然而,面对这致命的袭击,谢旻宁却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甚至看不清她如何动作,只是一股无形却磅礴如山岳的力量骤然爆发。
“砰!”
李令成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短刀脱手飞出,跌落在地。
他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迎面撞上,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呕出大口的血,身体更是重重砸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又滑行出数尺才停下。
“咳……咳咳……”
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痛楚。
他试图用颤抖的手臂支撑起身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更深的怨毒。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了他。
谢旻宁不知何时已闪身至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抬起脚,抬脚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毫不留情地踩在了李令成的背心,将他刚刚弓起的身子再次狠狠踏回地面。
“呃……”
李令成闷哼一声,脸被迫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屈辱与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奋力挣扎,却感觉背上仿佛压着一座大山,纹丝不动。
就在谢旻宁脚下微微用力,要将他脊骨踩断,彻底了结他性命之时。
“够了。”
谢毓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他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多宝架上的一件白玉如意,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谢旻宁的动作应声而止,脚下力道收敛,而后收回了脚,重又站回谢毓的身侧。
谢毓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目光落在狼狈不堪的李令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李公子,火气何必这么大呢?”他指了指谢旻宁,“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若再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她要是杀了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先阻止。”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漠然。
李令成闻言,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踉跄着站起身,体内气血翻涌,又咳出一口淤血。
他用指腹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如同受伤的野兽,死死盯住谢毓,声音因愤怒和伤痛而嘶哑。
“谢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过要替我报仇的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阿姐惨死的画面不断在他眼前闪现,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谢毓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失态毫不在意,对着谢旻宁随意地摆了摆手。
谢旻宁木然地伸出手,探入腰间一个看似普通的储物囊。
下一刻,光芒微闪,一具透明的冰棺凭空出现,沉重地落在殿宇中央,散发着森森寒气。
冰棺晶莹,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
身着残破的黑色龙纹常服,面容苍白却依旧保留着生前的轮廓,正是萧景珩的尸首。
因为一直被谢旻宁保存在特制的冰棺之中,尸体并未腐烂,除了毫无生机和面色惨白之外,几乎与生前无异。
看到萧景珩尸体的瞬间,李令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血丝。
他蹒跚着,一步步挪到冰棺前,隔着冰冷的棺盖,死死盯着里面那个灭了他李氏满门的仇人。
“呵……呵呵……哈哈哈……”
他先是低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和某种扭曲的痛苦,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显得格外狼狈狰狞。
“萧景珩,你也有今天!”
他猛地抽出旁边兵器架上的长剑,像是疯了一样,双手握剑,朝着冰棺狠狠劈砍下去。
“咔嚓——”
冰棺异常坚固,并未被劈开,但棺盖上也出现了裂痕。
李令成不管不顾,像是要将所有积压的仇恨都发泄出来,一剑又一剑,疯狂地砍劈着冰棺,嘴里语无伦次地咒骂了起来。
“狗东西,去死吧,我要把你分尸,要把你的尸体喂狗。”
冰棺被李令成劈开,剑锋划过尸体,留下深刻的伤痕,原本完好的面容和身躯很快变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直到他力气耗尽,手臂酸软,才染血的长剑扔到一边,扶着冰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棺内那团模糊的血肉,眼中是复仇后空洞的茫然。
谢毓自始至终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待到李令成停手,他才缓缓开口。
“而且你大仇得报,你阿姐李令戈在世时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李氏门楣不倒,能够延续荣耀。”
李令成猛地抬起头,满眼血丝与泪痕交织,眼神朦胧而混乱,不明白谢毓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谢毓却不再解释,只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恭敬的通报声。
“启禀国师,朝中诸位大人已奉急诏,齐聚宣政殿等候。”
谢毓闻言,脸上笑容更盛。
他理了理身上那件异常鲜艳的绯红色朝袍袖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知道了。”
待那侍从走后,谢毓这才抬脚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李令成搀扶了起来,抬手擦拭掉他脸颊上的血,眼神里满是期盼。
“是时候,让那些凡夫俗子们知道知道,他们头顶上顶着的,究竟是谁的天了。”
宣政殿内,灯火通明。
被深夜急召入宫的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猜测。
皇帝萧晟已久不露面,朝政皆由国师谢毓把持,今夜突然召集众人,不知是何用意。
就在议论声渐起之时,殿门轰然洞开。
所有人循声望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国师谢毓竟是一身素缟丧服,神情肃穆地缓步踏入大殿。
而在他身后,四名力士抬着一具漆黑沉重的棺材紧随而入。
“国师,你这是何意?”
“陛下呢?”
几名忠于萧氏的老臣又惊又怒,冲上前去厉声质问。
谢毓看也没看他们,只是袍袖看似随意地一拂。
那具棺材的棺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震开,随即滑落在地,发出沉重的巨响。
棺内景象,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正是身穿龙袍、面色青白的萧晟躺在其中!
“陛下!!!”
惊呼声与抽气声响成一片,群臣骇然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些日子还安然无恙的陛下,这才过去几日就这么驾崩了!
谢毓这才将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痛着开始了他的表演。
“诸位同僚,稍安勿躁,昨夜宫中遭逆贼潜入,陛下不幸蒙难,龙驭上宾!”
他顿了顿,无视下方炸开锅般的骚动,继续演了起来。
“为确保朝纲稳固,避免奸人趁机作乱,我不得不秘不发丧,直至今日,方才召集诸位,共商国是。”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一张张的脸,嘴角却是是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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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位空悬,天下难安,总需要有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来继承大统,稳固江山。”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手掌,这时门再次被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大殿门口。
只见一身染血衣袍却眼神复杂的李令成,被两名侍卫护送着,站在了殿门正中央,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一瞬间,许多大臣明白了谢毓到底想做什么了。
什么宫中遭贼,什么共商国是,全是借口。
谢毓这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强行扶立新君,行谋朝篡位之实。
“谢毓,你你这是在倒反天罡,行王莽董卓之事!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毓厉声怒骂起来。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至他身后。
谢旻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老御史身侧,手中并无兵刃,只是并指如刀,随意一挥。
“噗——”
一颗布满惊怒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地,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脖颈断口处喷射而出,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才沉重倒地。
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恐惧,最终停在一位官员脚边,吓得那人尖叫着连连后退。
整个宣政殿,瞬间死寂。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所有还心存异议的大臣,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话语卡在喉咙里,浑身颤抖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带来的便是绝对的恐惧。
谢毓早就看这些叽叽歪歪的大臣不顺眼了,若不是自己作为修道之人不能对凡夫俗子痛下杀手,否则会受到天劫反噬,他早就将这些碍眼的东西给了结了。
正想着,谢毓望了眼谢旻宁,果然还是器人好用,只一个眼神,她就能帮他杀了碍眼的人,还不用担心遭受天道反噬。
谢毓脸颊上溅到了一滴血,他随手抹去,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胆寒的笑容。
目光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平和却带着无尽的压力。
“现在,可还有哪位有异议?”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朝中众大臣皆屏息以待。
不知是谁先带头跪倒在地,朝着门口的李令成,也是朝着掌控生死的谢毓重重叩首,嘴里高呼起吉祥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满殿文武,无论心中作何想法,在死亡的威胁和绝对的强权面前,最终都选择了屈服。
众人如同潮水般跪倒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声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令成站在殿门口,望着脚下匍匐的满朝公卿,听着那震耳欲聋却并非发自真心的朝拜,心中五味杂陈。
他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那意味着无尽的束缚与成为谢毓傀儡的命运。
然而,谢毓那句“这是你阿姐的期望”如同咒语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闭上眼,仿佛看到了阿姐李令戈那双充满期盼与野心的眼眸,看到了她为了李家殚精竭虑一生,最终却惨淡收场的结局。
为了阿姐……为了李氏门楣……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认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终于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朝着那高高在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鎏金龙椅走去。
谢毓望着李令成走向龙椅的背影,感受着脚下群臣的恐惧与臣服,心中那股压抑了无数轮回的兴奋与快意,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几乎要冲破他那张平静的面具。
龙椅还是那个龙椅,江山还是那个江山,甚至跪拜的臣子也还是那些面孔。
但这一世,他终于改变了那该死的结局。
登上帝位的,不再是那个命中注定的萧景珩,而是身负着他强行转嫁过去,有着属于萧景珩“极贵命数”的李令成。
这天终究还是在他缜密的谋划之下,彻底被颠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