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冷血至此,薄情至此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曈曈……你在说什么?!”


    老夫人气得喘息不止,浑身打着哆嗦,“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是生你养你的人!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的母亲说话?!


    就算所有人都跟她作对,都不向着她……你也要站在她身边啊!”


    “我不要!”


    曈曈气愤地别过脸,就像姜时愿是什么脏东西,他不想再多看一眼,“她一点都不爱爸爸,也不爱我!这样的妈咪我宁可不要!


    她远远不如歆歆小姨对我好,我要歆歆小姨当我的妈妈!”


    “谢君珩,你放肆!”老夫人颤声怒吼,胸口起伏。


    曈曈吓坏了,他从来没见过太奶奶跟自己发过脾气,下意识往林芷歆怀里躲。


    “曈曈,不要怕,小姨在呢。”林芷歆柔声安慰。


    “妈,我觉得曈曈的选择一点都没错。”


    始终缄默的谢夫人在这时冷冷开腔,“姜时愿偷人都偷到眼皮子底下了,都不要脸到这个份儿上,我真不知道您为什么还要护着她。您难道一点儿都不为惊淮的脸面着想吗?”


    老夫人瞳孔一缩,暗淡地垂眸,“雪桦,你是信佛的人,在佛门清修的地方说这种话,你觉得合适吗?”


    谢夫人在婆婆面前,向来收敛锋芒,温温吞吞,这会儿却梗着脖子,扬着下颌:


    “我是不想再看您任人唯亲,不分亲疏。今天您再不做个决断,别说我,孩子们的心也都寒了。”


    老夫人气极,心口狠狠一绞,“雪桦,你——!”


    姜时愿望着奶奶明显带着病气的面容,心口重重一刺,喉咙哽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知道,奶奶不是她一个人的奶奶,是谢家的主心骨,大家长。哪怕她再怎么喜欢她,却也不能不顾谢惊淮的感受,不能不顾谢家其他人的利益。


    这位仿佛站在谢氏暴风眼中央的老人,已经用尽全力护着她了。


    她一直很感恩,哪怕这一次奶奶无法再袒护她,她也不会有一丝怨言。


    “跟我走!”谢惊淮眼眶红得像要滴血,伸手去拉姜时愿。


    姜时愿厌恶地蹙眉,慌忙躲闪。


    这时,傅沉舟修韧的大掌猛地擒住了谢惊淮的手腕,手背青筋贲张,五指寸寸收力。


    谢惊淮狭眸骤然一沉。


    傅沉舟却优雅勾唇,笑得分外好看。


    谢惊淮咬住牙关,想把手抽出来,却根本动弹不得!


    甚至,他的腕子,已隐隐作痛。


    两个男人,如同两大武林高手,四目相对,看似波澜不兴,实则暗潮汹涌,电光石火。


    “你什么意思?”谢惊淮嗓音森寒。


    傅沉舟笑意渐浓,“谢总没看出来吗?姜小姐不想跟你走。”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她不想跟你走。”


    傅沉舟倏地靠近他愤怒的脸,用只有他们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谢总,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这副生拉硬拽,毫无风度的样子,真的有点丑陋了。”


    音落,他突然撒手,闪了谢惊淮一个趔趄!


    谢惊淮腮骨一搓,看到自己左腕,赫然一圈红痕。


    前所未有的劣势,狼狈。


    “都说尽兴了吗?那我也说两句?”傅沉舟扬声,似笑非笑。


    但那冷锐的,威慑的压迫感,却令人无法忽视他说的每个字。


    傅沉舟高岸的身躯挡着姜时愿,眼底的笑意渐消,染上凌厉的冰霜:


    “谢总,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但姜小姐这段日子是怎么挺过来的,你知道吗?”


    谢惊淮神情阴冷,鄙薄,“傅总跟我太太走得得这么近,你肯定一清二楚了。”


    “当然。”


    傅沉舟星眸间血丝密布,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网住的是他隐秘却翻涌的情绪,“因为是我,把她从绑匪手里救下来的。”


    谢惊淮喉咙一霎哽住。


    众人震惊万分,不可置信地盯着姜时愿平静的脸。


    “傅先生,你说什么?”


    老夫人瞬间脸色煞白,“阿愿她……被绑架了?!”


    傅沉舟严肃地坦白,不遮不掩,不藏不掖,谁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要所有人知道真相:


    “是的,谢老夫人,姜小姐被绑架了。就在您的孙子和林小姐一同出席拍卖会的那天晚上。”


    姜时愿望着男人如山如峰的背影,唇瓣微颤,想制止,但她知道傅沉舟不可能听她的。


    她倒不是畏惧旁的,她只是怕这消息太过冲击,奶奶听了会一时无法接受。


    果不其然。


    老夫人脑中嗡地一声,五内的血霎时全倒流入颅内,几乎站立不住。


    她紧紧盯着谢惊淮渐冻般僵硬,逐字逐句地质问:


    “惊淮……你一早就知道,阿愿出了事,对不对?”


    谢惊淮咬紧齿关,眉宇越拧越紧。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转得飞快,一下子全串起来了:


    “上回老宅聚餐,你说阿愿有事不能前来,其实是因为她出了事,你跟我撒了大慌……对不对?!”


    谢惊淮嗓音压得变了调,“我是怕您担心,伤神伤身。”


    “怕我伤身?我看你是根本没管你媳妇的死活!”


    老夫人眼泪不设防地飚了出来,愤懑控诉,“你是巴不得她出事,好高枕无忧,肆无忌惮地出去放浪快活!


    谢惊淮……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你怎么能冷血至此,薄情至此啊?!”


    “奶奶,我……”谢惊淮喉咙发涩。


    他薄唇刚启,傅沉舟便先他一步,声色深沉:


    “那天夜里,姜小姐在去拍卖会场的路上,被绑匪制造了严重的车祸,所驾驶的车辆侧翻,几乎报废。尔后,绑匪将昏迷中的她带去北郊亿力印刷厂囚禁,并对她进行残忍的施暴,肋骨两处骨折裂痕,身上多处外伤,伴随较为严重的脑震荡。


    那个绑匪,甚至还企图对姜小姐……”


    姜时愿闭上眼睛,一把拉扯住男人的西装衣角。


    谢惊淮眼睛发红,像有一颗生锈的钉从他太阳穴钉进去了似的,痛意传遍四肢百骸。


    分不清,是头痛,还是心痛。


    “期间,绑匪为了索要赎金,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听。”


    傅沉舟的眸,像风雨如晦的天,“姜小姐失联的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做复健。她每晚会被伤痛疼醒,连拿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直到今天,她仍行动不便,需要依靠轮椅。


    你只知她不联系你,却不知她正在经历抽筋拔骨的痛楚。你只看到了我抱着她,却不知她站在这里,都已力尽筋疲。


    姜小姐这些天,就是这样度过的。谢总,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