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想要就拿,不服就干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谢惊淮倒抽了口寒气,呼吸变得凝重,血液冲撞揪紧的肺腑。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安静站在傅沉舟背后的姜时愿,她那样的淡定,平和,一如往常。根本无法令人相信,她曾受尽折磨,九死一生。
姜时愿避开男人灼透的眼神。
其实,傅沉舟当众道出这些,并非她心中所愿。
她甚至就想这样,悄无声息地隐没,不想让自己在谢惊淮心中产生一丝分量,让他怀有一丝愧怍。
和谢惊淮相关的一切,拉扯,纠葛,牵绊……她统统都不想。
整个寺院,如冷风过境,压抑,静寂。
刚才还仿佛被千夫指,万人唾,恨不得在姜时愿身上钉上荡妇标签的小丑,这会儿安静如鸡,一声不吭了。
林芷歆咬破了唇内软肉,低垂着睫,遮住几乎要泄出眼底的怨毒。
姜时愿,论美貌,论才华,论如今的地位,我半点不比你差!
可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走运?
五年前,老婆子力挺你,送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蠢女人坐上谢家少夫人的位置。五年后,我眼看着就要彻底搞垮你了,竟然半路又杀出来个傅沉舟,能量还如此之大!
你这个蠢得像猪,又根本帮不到惊淮哥任何的女人,你凭什么一路都有贵人相助?!
呵,贱人,走着瞧吧。
人不可能永远这么走运!
“阿愿!我的阿愿啊!”
老夫人心疼得眼底蓄满了泪,颤颤巍巍地走向姜时愿。
“奶奶!”姜时愿眼眶一热,想去迎奶奶,却忘了自己还虚弱得很,身子猛地一晃。
“当心。”傅沉舟气息微沉,长臂迅速勾住她的纤腰。
当着谢惊淮的面,他毫不避讳,气场强势。
谢惊淮紧咬后槽牙,胸腔里一股闷涩、酸胀的情绪,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他攥了攥拳,不懂这是什么心情。
活了快三十年,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老夫人踉跄着走到姜时愿面前,枯瘦的双手紧紧捧着她冰凉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孩子……你受委屈了……”
姜时愿眼圈红红,摇头,“没有,奶奶,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啦。”
“妈咪……真的……被绑架了吗?”曈曈乌黑的眼睛撑得滚圆,心尖一抖。
想起自己刚才对妈咪大喊大叫,他就觉得脸颊发烫,没有勇气面对妈咪。
“绑架?天底下哪儿有这么荒唐鬼扯的事?!”
谢悦汐又想兴风作浪,“奶奶,哥,你们别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给骗了,他不过是替姜时愿说话,顺便给自己洗白而已。
你们瞧瞧姜时愿的气色,哪儿有半分重伤的样子?芷歆妹妹才是病人该有的面色呢!”
林芷歆表情一僵,想去捂死她!
这个敏感的时刻,匿下来才是明智之举,谢悦汐这个大笨鹅自己跳出来找骂不说,还把她拉下水,真是纯纯的猪队友!
老夫人怒瞪着谢夫人,“雪桦,你可真是为我们谢家养出了一双有情有义的好儿女啊!”
谢夫人脸色一白,死死攥着佛珠。
老夫人紧攥着姜时愿的手,“大的无情无义,小的是非不分!若长樾还清醒着,见你如此教养孩子,你看他休不休你就完了!”
谢夫人快要把佛珠捏碎,羞愤欲死。
“让你别再掺和你大哥两口子的事,非要跳出来刷存在感,这回好了吧,自己惹一身腥,还让妈没了体面,你满意了?”宋协文忍不住低声冷嘲。
讲真的,见她们母女吃了瘪,他心里还挺爽。
谢悦汐快咬碎了牙齿,把姜时愿千刀万剐了的心都有了!
谢惊淮胸口闷着股浊气,声音沙哑,“奶奶,妈养育我和悦汐,也属实不易,无论怎样,您都不该当着小辈们的面,给她难堪。”
老妇人全当他在放屁,只感激地看向傅沉舟:
“傅先生,你是阿愿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傅沉舟瞥着姜时愿,眸光加深,“老夫人客气了,只要姜小姐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姜时愿微怔,莫名的,脸颊有点热。
老夫人含泪点头,只觉眼前这个后生,人品,模样,哪哪儿她看着都满意。虽然是头一回见面,却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比她这个不长进的孙子强百套!
甚至阿愿和傅先生站在一起,CP感要比跟他儿子站一块更强。
天气很凉,老夫人怕姜时愿身体扛不住,拉着她去车里说话。
傅沉舟面容一如往常的喜怒不辨,刚要从谢惊淮肩头擦过,男人的大掌骤然拽住了他,嗓音发紧:
“傅沉舟,谈谈。”
谢惊淮直接将人带进庙宇内,命保镖守在门外,在他和傅沉舟没聊完前,僧人、香客,谁也不许入内。
青灯古佛,杳杳钟声。
如此涤荡心灵的氛围,却压不住谢惊淮满身的戾气。
“谢总有话直说吧,我还要带姜小姐回医院,她治疗的时间要到了。”傅沉舟桃花眸低敛,慵懒地翻腕看表。
谢惊淮俊眉冷冷一压,庙内烛火在他漆黑的瞳孔间跳动,明明灭灭:
“姜时愿不和我联系,是你从中作梗吧?你以为你救下她,你就能成功挑拨我和她的夫妻关系了?
趁早断了你不切实际的幻想。”
“姜小姐是成年人了,我又不是她监护人,有什么资格控制她的自由,干涉她的选择?”
傅沉舟戏谑勾唇,耸了耸肩,“所以,是她自己不想联系你的。跟我无关。”
“你敢发誓,你对我妻子,没半点觊觎?”谢惊淮胸腔憋闷地起落。
“……”傅沉舟眯了眯眸子。
谢惊淮红了眼,急了,“你果然图谋不轨!”
“谢总,你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很抽象吗?”
傅沉舟唇角扬起嘲弄的弧度,“以前的你,不屑一顾。现在的你,又争又抢。
既然如此放不下姜小姐,为什么当初不好好珍惜,这么贱的吗?”
这个傅沉舟,给脸不要脸!
“姜时愿,本就是我的妻子,我有必要争抢吗。”
谢惊淮蜷紧拳头,血管劈啪作响,眼底森寒,“倒是傅总,成天惦记着别人的老婆,你站在这佛门净地,面对满座神明,就不怕天打雷劈?”
“嗯,说的挺好。”
傅沉舟唇角一挑,桀骜不羁,“只可惜,我不信佛。我信道。
我们道家的人,宗旨是从不内耗,想要就拿,不服就干。所以谢总,你吓不着我。”
谢惊淮咬痛了齿关,“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那你这回见到了。”
傅沉舟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早知你跟我说的是这些,我根本不会答应你。简直是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说完,他转身欲走。
“你当真对我妻子动情了?”谢惊淮几分不甘,几分忌惮,这个男人让他猜不透,摸不透。
他恨这种模棱两可,无法掌握的感觉。
“我喜不喜欢姜小姐,另当别论。”
傅沉舟驻足,没转身,“倒是谢总你,又不爱姜小姐,何必如此纠缠,死不撒手?”
两个男人的对话,隐隐透出刺探的意味。
谢惊淮喉咙像被火燎过,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爱?”
“嗤,你那也叫爱?”
傅沉舟冷谑地笑了,“爱一个人,就不该对别人感兴趣,就不该多看别人一眼,更不该对别人有一丝一毫的偏心。”
谢惊淮呼吸一滞。
“但凡占一样,那就是不爱。”
厚重的木门被傅沉舟潇洒地推开,他刚要迈出去,忽然一顿,冷冷回乜: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今天,是姜小姐母亲的忌日。”
瞬间,谢惊淮如同中了一枪,僵立原地,胸口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