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抑郁症加重
作品:《孕妻甜又娇,盛总真香了》 完了。说错话了。
盛檀在心里叹了口气,干脆放弃了所有道理。
他手臂一伸,直接将那个哭得快要昏厥过去的小女人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宽厚的大手一下一下,轻轻抚过她柔软的长发,动作从一开始的生涩,渐渐变得熟练而温柔。
“没事了,都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那剧烈颤抖的身体,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震耳的哭声,也渐渐变成了细细的抽噎。
盛檀低头看去,发现她已经靠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沉沉地睡着了。
只是那双秀气的眉头,依然紧紧地蹙着,即使在睡梦中,也满是挥之不去的不安。
盛檀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动作僵硬得可笑。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抱着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心可以是满的,也可以是空的。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平在病床上,替她掖好被角。
门外,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心理医生果然还等在原地,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盛檀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回身,将那扇厚重的门轻轻带上。
“说实话。”盛檀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盛总,从评估结果来看,虞小姐有很严重的抑郁倾向。这次的绑架事件,只是一个诱因,极大地加剧了她本就存在的心理创伤。”
抑郁。
盛檀知道虞可有轻微抑郁症。
但他之前也只是当做小事处理,从来想到会发展成如今这样。
医生顿了顿,继续抛下更重磅的炸弹。
“她在评估中,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自我否定……甚至,有自毁的念头。”
盛檀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什么意思?”
女医生心头一凛,不敢再有任何铺垫。
“她在回答问题时,反复提到一些……自我厌弃的话,盛总,这不是一时受惊吓的情绪宣泄,这是长期压抑下,已经根植于她潜意识里的想法。根据我的专业判断,虞小姐……可能已经病了很久了。”
盛檀转过身,视线穿透那扇门。
他以为她只是像所有想攀附他的女人一样,贪图他的钱和权。
他从来没想过,她那些低到尘埃里的姿态,那些永远不敢直视他的眼神,背后藏着这样深的绝望。
她不是在讨好他,她是在一点一点地……杀死自己。
“治好她,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会制定一个长期的,系统的心理治疗方案。”医生立刻点头,神情严肃,“但药物和治疗只是辅助,最重要的是……”
她犹豫了一下,迎上盛檀那双几乎要吃人的眼睛。
“她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需要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的,被需要的。盛总,您知道抑郁症患者最怕什么吗?”
盛檀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翻涌着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
“他们最怕的,是成为别人的负担。”医生轻声说,“所以,您要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她不是您的麻烦,更不是负担。她是……被您珍视的人。”
“我知道了。”盛檀挥了挥手,“去准备方案。”
医生如蒙大赦,快步离开。
盛檀没有回病房,而是在走廊的长椅上缓缓坐了下来。
整个楼层都是顶级的VIP区域,此刻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却只是夹在指间,没有点燃。
他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指间的香烟都被体温焐热。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
“两件事。”
“第一,王金豪和他那几个同伙,移交警方之前,我要亲自见他们一面。”
“第二,”盛檀顿了顿,眼神暗了下去,“去查,虞可是怎么被从舞团里带走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都给我查清楚。”
挂断电话,盛檀指间的烟已经彻底凉了,他却像感觉不到。
他将那根未曾点燃的香烟丢进走廊尽头的垃圾桶,动作精准,像是在投掷一枚手榴弹。然后,他转身,重新走向那扇门。
这一次,他的脚步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虞可醒了。
她没有看门口,只是侧着头,怔怔地望着窗外那片虚假的繁华,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幅没有生命的剪影。
盛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很轻,却很疼。
他走到床边,轻声询问,“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虞可缓缓转过头,一双空洞的眼睛在看清是他之后,才慢慢聚起一点光。
“嗯。”
盛檀转身倒了杯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重新走回来。他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背,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
整个过程,他屏着呼吸,生怕自己力气大一点,就会把她弄碎。
虞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好像也给了她一点点暖意和力气。
水杯见了底,她却没动,依旧靠在他怀里。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盛檀扶着她的手僵住。
他放下水杯,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虞可,看着我。”
虞可怯生生地抬起眼睫。
“你听清楚,”盛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你是我的责任,也是……”
“……也是我很重要的人。”
虞可的眼睛彻底模糊了。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盛檀心里叹了口气,那些翻涌的情绪最终都化成了一抹无奈的柔情。
他松开她的下巴,抬起手,用拇指的指腹,笨拙又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医生说你需要休息,眼泪流多了,明天眼睛会疼。”
他扶着她,帮她重新躺下,又细心地将枕头调整到最舒服的高度,盖好被子。
就在他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衣袖忽然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