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开张

作品:《八卦小酒馆

    “秋至,且先住脚。”孟溪舟忽然喊道,“等我一等。”


    快步到灶房取来一小酒盅,交给秋至,耳语叮嘱了他几句,才算了。


    “小舟,你来。”


    李素把方进院中要清洗花瓣的孟溪舟叫进房里。


    “昨日你说,摆摊不能只卖酒水,想搭配点吃食,可有想好?”


    孟溪舟道:“想着卖些卤豆腐、糟鱼、糟鸡,能下酒的。既有简单的,客人几口吃完就能走,也有适合三五好友相聚,一边吃着饭食,一边喝酒聊天的。”


    “好是好,今早我外出跟街坊邻居打招呼,听说咱们隔壁的花大娘家主业便是磨豆腐,不知她家是否也在夜市摆了摊位。”李素道。


    孟溪舟看了看天色,日头马上要往西转,道:“等明天去她家问问。娘,晚上吃什么?”


    “我来做个拿手的酥鸡。”李素道。


    她上午去邻居家串门的时候,正巧见到有人挑着鸡鸭再卖,瞧着只只肥胖,本要多买几只,等夜市开张的时候,做成酥鸡、炉焙鸡、风鸡的来卖,但考虑到自己多年不曾下厨,哪怕是最拿手的酥鸡都没有成算能做得好吃,便只买了一只。


    “先试试娘的手艺还在不在,若吃着好,那卖鸡鸭的说过几日还来,到时咱们多买几只,做来到夜市上卖。”


    自打孟棠去世后,李素再也没有下过厨,家中也不再出现“酥鸡”这道孟棠生前最喜欢的吃食,今日李素主动提出做这道菜,孟溪舟的胸口倏地划过一道暖流,她知道父亲故去的阴影要过去了。


    酥鸡的主要食材,除了鸡,便是莲藕,恰好冬季是吃莲藕的季节。


    烧开一锅水,把放过血的鸡浸到热水里,烫过一遍,待水稍微凉一些,可以容的人下手时,鸡身上的毛便能轻易拔去了。


    接下来开肠破肚,处理内脏。


    洗干净后,把鸡斩成块儿。


    那边孟溪舟已经把三节莲藕,切成薄片,做酥鸡的要点是一层藕片一层鸡。


    先加清水,再把鸡肉和藕片一层层摆进铁锅里,然后浇上用麦酒、酱油、醋、糖、葱、花椒等调和的料汁。


    盖上锅盖,灶堂里多加柴火,武火把水烧沸,等蒸汽上来后,抽出几根柴,改为文火慢熬煨闷。


    在熬闷的过程中,不断少量多次地添加麦酒,麦酒能祛除鸡肉里的血腥气,使肉中增添酒的香味,最后收汁阶段,淋半勺香油出锅。


    “好香,咱们家做什么好吃的了?”


    人还没进院子,已经响起甘妈妈的声音了。


    肉香飘到院外啦!


    孟流光蹦蹦跳跳着去开门,接过秋至手里的缰绳,笑着道:“等你们一会儿啦,累不累,快去洗手,娘做了拿手好菜。”


    进入明间,看着桌子上的酥鸡,甘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太太心里把丈夫的死慢慢地放到一边了。


    “可还顺利?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挑事儿吧!”孟溪舟问。


    她这一问,秋至首先涨红了脸,也不回话,只低头扒拉饭菜。


    “慢着点吃。”甘妈妈笑眯眯地道,“有,但是好事儿。”


    说着眼神示意大家往秋至身上看,那意思就差明说秋至遇上姑娘了。


    “怎么,红鸾星动了?”李素打趣儿问道。


    “可不么!”甘妈妈道,“你道巧不巧,隔壁花大娘,娘家是秦州城的,四年多前带着她家的姑娘喜儿,回娘家探亲,不知怎的,跟咱们秋至认识了呢!”


    “要说无巧不成书,喜儿跟花大娘推着独轮车,就要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拐到另一条街道上,有个客人正在我们这里沽酒,听到花大娘叫卖热豆腐的喊声,便叫住了她们,就这么一抬头,他两个人双双对望了那么一时片刻,便都给愣住了,那喜儿姑娘的脸比秋至的还红呢!”


    吃着饭,便把当初喜儿送过秋至鲜花饼的事儿讲了出来。


    瞧着满脸臊红的秋至,李素道:“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岁了,只不知那喜儿是什么意思?”


    甘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我看没跑,喜儿家在新夜市也有摊位,咱们两家挨着,太太别急,有的是相处的时候。”


    用过饭,甘妈妈和秋至盘了一下今日酒水销售情况。


    “桃花汁酒卖得最好,出了有三角五钱,得钱三百九十二文,没有加桃花汁的卖了两角,得钱二百文,麦酒出了一角三钱,得钱五十二文。”秋至道。


    “抛去黄酒的四百四十文本钱,麦酒的三十九文,今日得二百又四文钱。只不知鲜花还有糖用去多少成本。”


    “鲜花和糖大约用了五六十文。”算盘一拨,孟溪舟道,“今日盈利一百四十四文。”


    她一边听着报账,一边算,着实有些惊到。


    汴京城物价高,一般在店铺做事的小工,每日都能有一百文的工钱,但因是第一次游街卖酒,以为能开张就成,没想到能赚这么多钱,想来甘妈妈的叫卖功不可没。


    “这般顺利么?”她问。


    “多亏元娘想的周到,那花瓣酒先开始还有人犹豫着要不要买,我俩想起你的叮嘱,便给围观的一个客人白沽了一点到酒盅里,那客人的舌头才舔着那么一丁点,便大呼好味道,可不就吸引了许多人来买,连带着别的两样酒也销去了些。


    “我们瞧着芳菲巷路口人来人往的,干脆走到那里停着,果真时不时就有人来沽酒。


    “后来打听了一下,说是那边几个街道,竟没有一家酒肆。”


    甘妈妈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大伙听了,知晓自家的酒成了,买卖很有希望,都十分高兴。


    孟溪舟倒是心里有了更大胆的想法,开个酒肆,奈何手里没子儿,干有志气。


    还是先做好手头的事吧!


    等盘完账,孟溪舟带着妹妹回房休息,甘妈妈也叫秋至自去歇下后,才一脸严肃地把喜儿的真实情况说给李素听。


    “喜儿的相貌生的齐整,只有一点不尽如人意,她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因此她老娘当时有些误会我们,又叫又骂的。难不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当着众人的面,我跟秋至还去拍她姑娘的花子么?”甘妈妈既心疼又有些气恼地道。


    原来是有些许不愉快,李素笑着说:“我当是什么,当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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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不把自家姑娘看得比眼珠子还宝贝。那我来说,便是晓得过不几日,小舟便得当垆卖酒,只没到那个日子,我都要拦一拦,生怕她吃一点苦。


    “花大娘她们孤儿寡母讨生活不容易,还不是怕姑娘被歹人骗去,你呀,不该往心里去。


    “你瞧那孩子对秋至到底是何意思?”


    “瞧着故人重逢,有些羞赧,也许存着男女之情。”


    “秋至养在咱们身边,我知晓你把他当半个儿子疼,我又何尝不是。”李素让甘妈妈与她同坐,“他人品好,但也有眼睛上的毛病,咱们不能光挑别人的。


    “只要喜儿姑娘性情好,他俩人互相能看得上眼,我觉着,咱们别横加阻拦为好。”


    甘妈妈思虑片刻,道:“太太,我不挑喜儿的。日后秋至成婚,怕是会搬出去跟她们娘俩一起住,那花大娘不是个好相与的主,秋至不善言辞,我怕会被欺负。”


    “瞧瞧,还不挑呢!”李素拉过甘妈妈的手拍了又拍,“若花大娘不泼辣,如何立的住脚跟,光是不怀好意的亲戚都能把她娘俩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何况她还得开门做生意。


    “你想,花大娘家日日天不亮就有磨豆腐的动静,辛苦的紧,没有丈夫,日复一日地辛苦,哪有恁多讲究。”


    俩人聊到深夜,最后敲定,再相处些日子,等花大娘点头,就立即去提亲。


    -


    定制的碗盏送过来了。


    孟溪舟瞧着莲花碗的深度,一小坛酒约莫可以倒六碗。


    她购入的大坛的四等酒,可以倒出七十五碗酒,每坛一千文,花瓣和糖的用量大约一百五十文上下,算来每碗酒的成本不到十六文。


    若每碗酒卖二十文,那么一大坛酒卖光,可以净挣三百五十文。


    再搭配卖些吃食,也能有不少进项。


    她本来对卖鲜花酒没有十分的把握,今日听完秋至的报账,一颗担忧的心总算安定下来,新夜市虽不知客人有多少,但家里那几坛子酒根本不够几日卖的,还得去进酒备着才是。


    “姐姐,你怎么又偷喝酒?”孟流光手里擎着一盏油灯,悄悄地跟在孟溪舟身后,摸进了存酒的厢房。


    “啊?”孟溪舟被人抓了个现行,讪讪笑道,“哪里,只喝一口,尝尝味道。”


    “我不管,被我抓到了,若不想被娘只道,得允准我一件事。”孟流光小脑瓜一仰,傲娇地威胁道。


    “啪”,孟溪舟敲了她一个脑瓜崩,“小小年纪,哪里学的行事做派?”


    委屈地抱着脑袋,孟流光的小脑瓜耷拉了下来,“姐姐,等新夜市开张,让我也去吧,我虽然不会叫卖,但是能收钱,能擦桌子,洗碗也不在话下。”


    “家里许多人,我跟甘妈妈还有秋至足够了,你在家陪着母亲岂不清静?”


    “不好,我不想什么事情都不做。”


    她说的认真,神情里有委屈、有决心,孟溪舟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许说累。”


    “自然。”


    听到姐姐答应的话语,孟流光眼中划过光芒,喜悦地大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