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也已经走上了高台

作品:《赘婿爹吃绝户?九千岁撑腰,屠满门

    “不……”


    “不是的……”


    她像是疯了一样,不住地摇头。


    “我是柳霜,我才是柳霜……”


    “够了!”


    一个冰冷却又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沈云谏,不知何时,也已经走上了高台。


    他看着那个,早已精神崩溃的女人,那双仿若鹰隼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厌恶。


    “你不是她。”


    “你永远,也不可能是她。”


    “将军她,从不屑于,用谎言与阴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手中的剑,只会指向,大夏的敌人。”


    “而你,却将它,对准了自己的亲人,对准了,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袍泽。”


    “你不配,顶着她的脸。”


    “更不配,提她的名字。”


    沈云谏的话,好比一把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柳月,那早已不堪一击的神经。


    “不!”


    “不是我!”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早已被疯狂与怨毒,彻底占据的凤眸,死死地瞪着柳云霜。


    “是她!”


    “是这个贱人!”


    “是她通敌叛国,屠戮三千禁军,害死了郭家满门!”


    “我是为了给他们报仇,为了维护柳家军的声誉,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的声音凄厉,尖锐,却又带着一种,垂死挣扎的疯狂。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柳云霜笑了。


    那笑容,比这午门的风,还要冷。


    她缓缓地松开手,然后,猛地一脚,踹在了柳月的膝盖之上。


    柳月惨叫一声,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跪倒在了地上。


    跪在了那块,刚刚,才被郭家副将的鲜血,染红的断头台前。


    “我母亲,一生戎马,光明磊落。”


    柳云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声音冷得好比数九寒冬的风。


    “她从不屑于,用别人的性命,来铺就自己的青云路。”


    “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忠心,去残害,自己的亲外孙。”


    “你用她的脸,做尽了这世间最卑劣,最无耻的事情。”


    “今日,我便要用你的血,来洗刷,她蒙受的冤屈。”


    她猛地转过头,对着早已呆若木鸡的刽子手,厉声喝道。


    “来人。”


    “将这个,冒名顶替,构陷忠良的假货,就地正法。”


    那名刽子手,被她身上,那股好比实质的杀气,骇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便举起了手中的鬼头刀。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从广场之外,滚滚而来。


    “陛下有旨!”


    所有人,都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队,身着金色铠甲,手持金瓜钺斧的御林军,正簇拥着一顶,由十六人抬着的巨大的明黄色龙辇,缓缓而来。


    在龙辇的前方,是一名身着大红蟒袍,面白无须的老太监。


    他手持拂尘,面无表情,那双好比毒蛇的三角眼里,是足以让百官,都为之胆寒的阴冷。


    大内总管,魏忠贤。


    皇帝身边,最得宠,也最心狠手辣的一条狗。


    他竟然,亲自来了。


    高台之上,柳月那张,早已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瞬间便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


    她知道,她赌对了。


    皇帝,是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在这里的。


    “柳云霜。”


    魏忠贤缓步,走上高台。


    他甚至,都未曾,正眼看过她一眼,那声音好比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柳云霜冷冷地看着他。


    “私闯法场,公然劫囚,藐视皇权。”


    魏忠贤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这三条罪名,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


    霍烬寒那沙哑冰冷的声音从柳云霜的身后,幽幽传来。


    他缓步上前,与她并肩而立,那双猩红的眼眸,静静地看着魏忠贤。


    “那本座,倒想看看。”


    “今日,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魏忠贤的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他看着那个,即便是面对着他,也依旧没有半分惧色的男人,那双阴冷的三角眼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深深的忌惮。


    “霍督主,说笑了。”


    他脸上的表情,变幻得极快,那阴冷的笑容,瞬间便被一抹,好比春风般和煦的假笑,所取代。


    “咱家,不过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宣读圣旨罢了。”


    他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护国大将军柳霜,与郡主柳云霜,真假难辨,众说纷纭,有伤国体。”


    “朕心甚忧,彻夜难眠。”


    “为辨真伪,还柳氏一门清白,朕决定,于三日后,在太庙,举行‘滴血认亲’。”


    “届时,朕将请出,柳氏一族的列祖列宗牌位,以及,先护国公,与柳霜将军的遗骨。”


    “由宗人府与钦天监,共同主持。”


    “当着满朝文武,与柳氏宗亲的面,验明正身。”


    “孰真孰假,届时,自有分晓。”


    “在结果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再议此事。”


    “更不得,擅动私刑。”


    “否则,以谋逆论处,绝不姑息。”


    “钦此。”


    魏忠贤合上圣旨,那双好比毒蛇的三角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云霜。


    “郡主,这圣旨,您是接,还是不接啊?”


    柳云霜笑了。


    那笑容,比这清冷的月色,还要凉薄。


    好一个滴血认亲。


    好一个,验明正身。


    皇帝这是在告诉她。


    即便你,能证明自己,是真的。


    即便你,能证明那个女人,是假的。


    那又如何?


    朕,才是这天下,唯一的规则制定者。


    朕说谁是柳霜,谁,便只能是柳霜。


    他要用一场,看似公平公正,实则,早已被他,彻底掌控的闹剧,来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碾碎。


    他要让她,当着天下人的面,输得,心服口服。


    “怎么?”


    “郡主,这是不敢接旨吗?”


    魏忠贤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还是说,您,心虚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


    柳云霜缓缓地抬起眼,那双早已被冰封的凤眸里,没有半分波澜。


    “回去告诉皇帝。”


    “这圣旨,我接了。”


    “三日后,太庙,我会,准时到场。”


    “不过……”


    她的话锋,猛地一转,那声音好比一把,出鞘的利剑,瞬间便刺破了,这虚伪的和平。


    “在我去太庙之前,有几笔账,我想,还是先算清楚比较好。”


    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那个,早已瘫软如泥,却依旧,在苟延残喘的萧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