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你的那枚,是假的
作品:《赘婿爹吃绝户?九千岁撑腰,屠满门》 “明日,天下人便会唾弃你的名字,好比唾弃阴沟里的烂泥。”
“而我,将踩着你的尸骨,成为这大夏,唯一的护国将军。”
她的话,好比淬了毒的冰锥,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怨毒与快意。
“是吗?”
柳云霜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好比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柳月的心上。
“你当真以为,披上了我母亲的皮,便能成为她吗?”
“你学了她的剑法,模仿她的言行,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脸,变成她的模样。”
“可你忘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是你穷尽一生,也学不来的。”
柳云霜缓缓地抬起手,将一枚,用白骨雕琢而成的哨子,放到了唇边。
那哨子的形状,很奇特,仿若一只展翅欲飞的猎鹰。
“你!”
高台之上,柳月那张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恐。
那是柳家,代代相传的鹰哨。
以北境雪山之巅,成年鹰王最坚硬的腿骨制成,声音可传十里,是柳家军最高统帅,号令亲卫“鹰骑”的唯一信物。
此物,早在十八年前,便随着柳霜将军的战死,一同遗失在了边境的茫茫雪原之上。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她想明白。
一阵尖锐高亢,仿若鹰啼的哨声,便已划破长空,响彻了整个午门广场。
那哨声,苍凉,孤傲,带着一股,足以穿透金石,震慑万军的铁血杀伐之气。
广场之上,那数万名,原本还在叫嚣怒骂的百姓,在这哨声之下,竟不自觉地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们好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戛然而止。
而就在这时。
一阵整齐划一,好比雷鸣的马蹄声,从长街的尽头,滚滚而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好比一场,即将吞噬一切的钢铁洪流。
大地在颤抖。
所有人的心,都在跟着那马蹄声,疯狂地跳动。
他们猛地回过头。
只见长街的尽头,出现了一支,通体玄甲的骑兵。
他们人数不多,不过百人。
可他们身上,那股好比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滔天煞气,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几乎要窒息的压迫。
为首的是一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青年将领。
他腰悬佩刀,手持长枪,那双仿若鹰隼的眼眸里,是足以将这天地都冻结的冰冷。
沈家军少帅,沈云谏。
他竟然,也来了。
高台之上,柳月的心,猛地一沉。
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厉声喝道。
“沈云谏,你带兵私闯法场,是想造反吗?”
沈云谏没有理她。
他只是翻身下马,在那万众瞩目之下,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座最高的茶楼之下。
然后,他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对着屋檐之上,那个孤傲的身影,行了一个,沈家军,最高规格的军礼。
“沈家军,鹰骑营统领,沈云谏。”
“参见少主。”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好比金石交击。
那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好比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少主。
他叫她,少主。
整个广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一般的神情,看着屋檐之上的柳云霜,又看了看高台之上,那个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如纸的“柳霜”。
他们再蠢,也该明白了。
谁,才是真的。
谁,又是假的。
“不可能。”
柳月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这不可能!”
“沈云谏,你被这个妖女给骗了!”
“我才是柳霜,我才是你们的将军!”
“你若不信,本将现在,便可以吹响鹰哨,号令全军!”
她说着,便手忙脚乱地从怀中,也掏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骨哨。
可她还没来得及,将那哨子,放到嘴边。
柳云霜那冰冷的声音便已从屋檐之上,飘了下来。
“不必了。”
“你的那枚,是假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人,便已好比一只黑色的猎鹰,从那数十丈高的屋檐之上,一跃而下。
她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而优美的弧线。
那墨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好比一朵,于绝境之中,傲然绽放的黑色莲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就此摔得粉身碎骨的瞬间。
霍烬寒那仿若鬼魅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下方。
他伸出手,稳稳地将她揽入了怀中。
而后,两人,便好比一对,行走在刀尖之上的绝世舞者,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座,冰冷的高台之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了极致。
快到那些,守卫在高台四周的禁军,甚至都未能反应过来。
“你……”
柳月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属于霍烬寒的银色面具,那双怨毒的凤眸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便想后退。
可柳云霜,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一步上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柳月。”
柳云霜看着她那张,与自己母亲,如出一辙的脸,那双冰冷的凤眸里,是足以将这天地都烧成灰烬的滔天恨意。
“顶着我母亲的脸,坐在她的位置上,感觉,如何?”
“你胡说八道什么!”
柳月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柳月!”
“我是柳霜,我才是护国大将军!”
“是吗?”
柳云霜冷笑一声,猛地抬起手,将她鬓角的一根,用天山雪蚕丝,精心编织而成的发带,狠狠扯下。
霎时间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便好比决了堤的墨色瀑布,倾泻而下。
可在她左边的耳后,却有一块,好比铜钱大小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苍白。
在那块皮肤之上,还纹着一朵,早已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见的小小的红梅。
“这是我母亲,和我姨母,儿时,为了区分彼此,偷偷纹下的刺青。”
柳云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母亲纹在右耳,我姨母,纹在左耳。”
“柳月,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柳月那张,总是冰冷孤傲的脸上,终于,再也维持不住,那副高高在上的伪装。
所有的血色,都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那双凤眸里,只剩下,被当众拆穿所有谎言后的无边恐惧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