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小的……小的不敢啊!

作品:《赘婿爹吃绝户?九千岁撑腰,屠满门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黄柏?


    那是什么味道?


    柳云霜没有给他们解惑。


    她只是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那个跪在最前面的张管事面前,将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你方才说,你一直待在房中?”


    “是……是的!”张管事吓得魂不附体。


    “很好。”柳云霜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把这把匕首,刺进她的心脏里。你若做到了,我便信你。”


    什么?


    张管事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柳云霜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让他……让他杀人?


    “不……不敢……公主饶命!小的……小的不敢啊!”


    “你不敢。”柳云霜收回匕首,又走向另一个人,“你呢?”


    那人同样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


    柳云霜一连问了七八个人,没有一个人,敢接过那把匕首。


    最后,她走到了周婆子的面前。


    她没有再问。


    只是将那把匕首,轻轻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福伯是军人,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害死他的人,不配活得苟且。”


    周婆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看着眼前那把锋利的,似乎还残留着福伯体温的匕首,又看了看柳云霜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冰冷刺骨的眼。


    她知道,她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张谦卑的脸上,所有的伪装,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毒与疯狂。


    “柳云霜,你和你那个娘一样,都该死!”


    她嘶吼着,猛地抓起地上的匕首,不是刺向柳云霜,而是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捅了进去!


    她要自尽!


    她要让所有的线索,都随着她的死,一起断掉!


    可就在刀锋即将入肉的瞬间。


    一道银光,比她的动作更快!


    “叮!”


    一声脆响。


    周婆子只觉得手腕一麻,那柄匕首,便脱手而出,被一枚银簪,死死地钉在了远处的梁柱之上!


    柳云霜不知何时,已经出手。


    她冷冷地看着瘫倒在地的周婆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缓缓地蹲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周婆子的耳边,轻声说道:“告诉我,柳雪在哪。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柳雪。


    那个心机手段,比柳姗更甚的,第四个“替代品”。


    听到这个名字,周婆子那双本已死寂的眼中,猛地爆射出一阵骇人的精光!


    她死死地盯着柳云霜,那眼神,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她。”柳云霜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还知道,皇后,就是你们净莲教的圣女。而你,不过是她安插在我身边,一条会咬人的狗。”


    周婆子彻底崩溃了。


    她看着柳云霜,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底牌,在这个女人的面前,都仿似透明的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凄厉得好比夜枭。


    “柳云霜!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些,就能扳倒圣女,扳倒我们净莲教吗!”


    她猛地凑到柳云霜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恶毒与快意的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个叫柳雪的,她根本不是什么替代品!”


    “她才是真的!”


    “她才是我家小姐,当年在南境,拼死生下的那个孩子!而你……”她的声音陡然一厉,那眼神,仿似淬了最毒的毒药,“你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野种!”


    你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野种!


    这句话,就像一根淬了剧毒的冰锥,带着足以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恶毒,狠狠地,扎进了柳云霜的心脏最深处。


    野种。


    前一世,柳姗和余氏便是用这两个字,将她钉死在了耻辱柱上,让她众叛亲离,让她含恨而终。


    这一世,这两个字,又从一个即将赴死的内鬼口中,阴魂不散地钻了出来。


    议事厅内,所有的管事都吓得噤若寒蝉,他们虽然听不清周婆子最后说了什么,但看她那疯狂怨毒的神情,和柳云霜那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脸,也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话。


    柳云霜笑了。


    在那张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悲恸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诡异而灿烂的笑容。


    “很好。”


    她缓缓地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滩烂泥似的周婆子,那眼神,仿似在看一只已经被踩死的蝼蚁。


    “你成功地,让我改变主意了。”


    她抬起手,那枚刚刚还钉在梁柱上的银簪,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她的指间。


    “我本想留你一条狗命,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主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地狱的。”


    “但现在,”她的声音,轻柔得好比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决定,先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


    那枚银簪,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流光,没有半分迟滞地,没入了周婆子那张因惊恐而大张的嘴里!


    周婆子那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响,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她想咬舌自尽。


    柳云霜便成全了她。


    只不过,是用一种更直接,更残忍的方式。


    一簪封喉,干净利落。


    那双曾经只会描眉画黛,弹琴绣花的纤纤玉手,在这一刻,展露出了它最冷酷,也最致命的一面。


    议事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鬼似的眼神,看着那个杀了人,却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的白衣女子。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只会争风吃醋,骄纵跋扈的长公主吗?


    “把她拖出去,和福伯,葬在一起。”柳云霜淡淡地吩咐道,仿佛刚刚只是随手处理掉了一件垃圾,“让福伯在九泉之下,也有个使唤的下人。”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比任何酷刑,都来得诛心。


    让一个净莲教的死士,去给一个她亲手害死的老仆做陪葬的奴才。


    这简直是比挫骨扬灰,还要恶毒的羞辱!


    几个胆大的家丁,战战兢兢地上前,将周婆子的尸体拖了出去。


    柳云霜没有再看那具尸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