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眉眼弯成了月牙，萧贺夜转头冲外唤了声，侍立在外的蔡公公立刻轻步进来。“把这幅画拿去，好生装裱了，挂在孤的养心殿东壁。”


    云熙愣了一下，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陛下，这不合规矩的，这么拙劣的画，哪能挂进帝王寝宫？”


    萧贺夜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的掌心，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孤的养心殿，挂什么，由孤说了算。规矩是人定的，你值得。”


    云熙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幽幽勾了勾唇角。


    也是，所谓的规矩，早就为她破了一次又一次。


    萧贺夜牵着她的手，走到榻边坐下。


    忽闻萧贺夜提及养心殿之事，“今日仓促让你搬去养心殿，没顾着你身子。明日一早，孤再让人把你物件搬过去，叫顶软轿来接你过去便是。”


    说着，他攥住云熙柔若无骨的手指。


    那手的掌心带着习武磨出的薄茧，却生得极好看，肤色冷冽如凝脂，修长指节上青筋隐现，让云熙格外喜欢。


    单说这位年轻帝王的容貌，便足以让人赏心悦目，更遑论他身为帝王的气度。


    云熙荔枝般水润的眸子里满是郑重，抽回手，单膝跪地：“陛下，嫔妾恳请您收回成命，嫔妾不愿去养心殿住。”


    萧贺夜丹凤眼凝在她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为何？你不想离孤再近些么？”


    “嫔妾违逆圣意，还望陛下恕罪。”云熙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只是陛下待嫔妾已是恩宠有加，嫔妾心中满是感激。若此时再破例住入养心殿，违背祖制，这般张扬地受此殊荣，未免太过不懂事了。”


    她抬眸望着萧贺夜，眼神澄澈：“陛下英明神武，威仪震慑四方，恩德遍及天下，万民倾心归附，本就是一代明君。嫔妾不愿旁人说陛下因宠爱嫔妾失了分寸，您本就是盖世无双的帝王，嫔妾断不能让您身上沾半点非议。”


    这番话听着纯粹直白，像没掺半点心思，却让萧贺夜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只觉这跪在地上，一本正经说话的小女子，实在可爱得紧。


    萧贺夜伸手将人拉起身，稍一用力便把她拽到跟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瓷白软糯的脸颊：“不过是让你住个养心殿，孤的威名就沾污点了？”


    云熙咬着唇，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恼：“嫔妾不懂朝政，或许是说得夸张了些，但这些都是掏心窝的话。嫔妾可不想落个‘妖妃’的名声呀……”


    萧贺夜听得心头舒畅，直接将人揽进怀里，声音带着笑意：“爱妃说话怎的这般讨喜？谁敢说你是妖妃，孤定让人撕烂他的嘴。”


    云熙环住萧贺夜的脖颈，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凑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用秀挺的鼻尖蹭了蹭他高直的鼻梁：“那陛下觉得，嫔妾不是妖妃？”


    向来端方正经的萧贺夜，此刻竟也被她染上几分娇憨气，顺着她的话，故作严肃地否认：“自然不是。”


    云熙却撅起嘴，轻哼一声，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哦，那陛下是觉得嫔妾不够好看咯～”


    “这又是为何？”萧贺夜低笑出声。


    “书里都说，妖妃个个都美得很呢。”云熙抿着唇，眼底带着几分狡黠。


    萧贺夜丹凤眼里盛着满眶笑意：“孤的眠眠，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话锋一转，又故意逗她，“可书里也说，妖妃都格外聪慧。”


    云熙愣了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嫔妾也很聪明的！”


    “那得证明给孤看才行。”


    云熙眨了眨眼，好奇追问：“怎么证明？”


    萧贺夜勾了勾唇，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云熙脸颊霎时染上绯红，嗔怪道：“陛下真坏，嫔妾不理你了！”


    萧贺夜笑得更浓：“爱妃今夜不妨试试？”


    “不要～”云熙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娇态，把脸埋进萧贺夜怀里。


    萧贺夜朗声一笑，满心受用，抱着她往净室走去。云熙还在他怀里轻轻挣扎，带着几分娇怯：“陛下，别在这里……”


    “乖。”他声音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温柔。


    娇软白皙的身子没入温水，很快，净室里便传来断断续续的暧昧声响，间或夹杂着女子细碎的呜咽。


    直到夜色沉得愈发浓重，后半夜时，云熙才被他抱着回了床榻。


    萧贺夜将人牢牢圈在怀里，垂眸望着怀中人儿。


    云熙累得双颊泛着水润的绯红，纤长睫毛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呼吸轻浅又均匀。


    他眼底漫开柔得化不开的暖意，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


    忽的，帝王像是想起了什么，俯身在云熙光洁的眉间落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盼：“熙儿，孤让御医院院正亲自来给你调理身子，给孤生个孩子，好不好？”


    怀中人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生孩子？


    前世，她为了诞下子嗣。


    孩子没保住不说，半条性命险些交代了去。


    这般蚀骨的苦，她绝不会再尝第二遍。


    可转念一想，若到了必须借子嗣稳固地位的关头，怀孕生子也并非不能考虑。


    毕竟在这深宫里，唯有亲手诞下皇子，才算攥住了能撬动皇权的实在筹码。


    只是现在不行，她尚无足够的势力站稳脚跟。


    此刻生子，只会成为后宫众女的靶子，任人拿捏。


    心思转完，云熙抬手环住萧贺夜精瘦却有力的腰身，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温热的赤膛。


    那上面还带着未散的薄汗，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格外好闻。


    她声音软糯得像浸了蜜，还带着几分刚歇下的慵懒黏腻：“嫔妾愿意~”


    萧贺夜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丹凤眼里瞬间暗沉下来，方才平息的欲火像是被添了柴，再度汹涌翻涌。


    他攥住那只在自己腰间轻轻摩挲的玉手，声音沙哑得近乎喑哑：“那……再来一次？”


    云熙脸颊倏地染上更深的红霞，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憨的抗拒：“不要了，嫔妾真的没力气了。”


    “那换孤伺候爱妃，好不好？”帝王的声音里裹着哄诱，指尖还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