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夜来香.7

作品:《起点男主,但误入了公嬷接力文

    调香室远比外面看到的更加宽敞,四面墙都是直达天花板的玻璃橱柜,里面陈列着无数晶莹剔透的玻璃瓶,盛放着各种颜色的液体。


    空气里混杂着上百种香料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化不开,却又奇异地维持着一种平衡,不让人觉得刺鼻。


    调香师走到中央工作台前,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蒸馏器、量杯和香料,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那些器皿。


    “香水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调香师的声音在静谧的调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宣讲般的虔诚,“每一种气味,其实都承载着一种独特的情绪和欲望。”


    调香师的的介绍听起来像是展示艺术,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傲慢。


    “喜悦、忧伤、渴望、诱惑......而我,可以调配出任何一种香水,它可以对世间的一切起效果,只要欲望还在,情绪还在,就无法抗拒香水的味道,除非——”


    短暂的静默中,调香室最内侧一扇不起眼的侧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极其简单的亚麻白衣,他的头发长及腰际,随意披散着,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一双空洞的、没有任何焦距的银灰色眼眸,仿佛蒙着一层永不消散的雾霭。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只略微撇了一眼室内的人,便自顾自地进了调香室。


    调香师看着他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转向寒鸦透和雪涧衣,微笑道:“忘了介绍,这位是安是无先生,暂居在此处的......一位朋友。他对香道有些独特的见解,也是我的香水唯一不起作用的人。”


    寒鸦透和雪涧衣正想打招呼,可抬眼一看,安是无却仿佛没有听到调香师的话,他极其缓慢地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调香台边,伸出手轻轻拂过台面上散落的一些干燥花瓣,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虚无。


    随后,他带着一朵花瓣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给在场任何人一个眼神,包括调香师本人。


    调香师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待安是无离去后,他赔笑道:“安是无先生性子比较孤僻,不爱与人交流,只醉心于研究香料,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寒鸦透和雪涧衣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太过诡异,处处都透着不寻常。但两人本就不是为了这个人来的,也都默契地没有表露过多好奇。


    这个小插曲打断了调香师继续介绍香水的兴致,他又简单介绍了几种看似无害的香水后,便委婉地表示调香室需要保持洁净,不便久留。


    寒鸦透和雪涧衣顺势提出告辞,调香师亲自将两人送到庄园门口,举止依旧得体。


    “我有些话想对雪涧先生说一下,不知雪涧先生方不方便?”


    雪涧衣点点头,和寒鸦透对视一眼,随着调香师去了不远处。


    调香师露出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笑道:“雪涧先生,您和寒鸦先生的身份......”


    雪涧衣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后失笑一声,温柔回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实不相瞒,他是我的情人,也是我之前和您所说的心中所爱,可您也看见了,他对我的亲近......很抗拒,我努力这么久,也只能将他人留在身边,留不住他的心。”


    调香师霎时间感同身受,随即道:“既是如此,雪涧先生不妨试试‘夜来香’呢?我的‘夜来香’虽然研制成功了,却没有人真的试用过,我也想知道,我的香水究竟有没有用。”


    “这是‘夜来香’研究之初所研制出的样品,和‘夜来香’功用类似,你若想试试,可以先用这个,若真的有效,后续自然可以来找我。”


    雪涧衣眼神微动,道了一声多谢,两人便重新回到了寒鸦透身边。


    “今日与二位相谈甚欢。”调香师笑着,目光在雪涧衣和寒鸦透之间流转,最后定格在雪涧衣脸上,“尤其是雪涧先生与寒鸦先生之间的情意,真是令人羡慕,希望日后还有机会交流。”


    雪涧衣回以浅笑,手臂再次极其自然地虚扶上寒鸦透的后腰,将他微微带向自己:“先生客气了,我们也很愉快,告辞。”


    寒鸦透身体依旧有些僵硬,但知晓雪涧衣是在演戏,只能配合着,和雪涧衣一同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雪涧衣那只始终带着占有意味、搭在寒鸦透腰侧的手,调香师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转身,快步走回调香室,径直推开了那扇侧门。


    门后是一间布置得极为素净,几乎可以说是空旷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安是无正坐在桌边,安静地捣弄着刚才取来的草药,对他的闯入毫无反应。


    调香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今天怎么突然出来了?可是嫌这里闷?”调香师的声音很轻,甚至堪称温柔,每个字都慢条斯理的,“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不是对什么都不在意吗?今天为何要突然出来?”


    “正是因为不在意,才会出来。”


    安是无捣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银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手中的石臼,仿佛调香师根本不存在。


    他这种彻底的忽视,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调香师疯狂。


    调香师俯下身,几乎贴到安是无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冰冷的发丝,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扭曲的爱意:“安是无,你是在故意气我,对不对?”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安是无的脸颊;“我用尽了世间所有能引发欲望的香,可对你就是没用,真是奇怪,明明......我只是想要你的一丝情绪而已。”


    安是无终于停下了捣药的动作,但他并没有看调香师,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调香师的指尖缓缓下滑,抚过他的脖颈,语气愈发温柔,却也愈发偏执:“没关系,你不愿意给的,我就自己拿,我会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直到你......或者我,其中一个人彻底崩溃为止。”


    安是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调香师缓缓扯出一抹笑。


    “安是无,你这个样子真让我恶心。”


    --------


    离开了调香师的视线后,雪涧衣便立刻放开了寒鸦透,带着歉意说:“抱歉,透,我刚刚的动作可是唐突了?我也是为了瞒过调香师,不是故意的。”


    寒鸦透本想说什么,这会儿听见雪涧衣的话,全忘了个干净,“没事,我都明白,对了,他最后和你私下说了什么?”


    雪涧衣伸出手,展现出手中的香水。


    “它给了我这瓶香水,功效和‘夜来香’一样,他想让我们当试验品。”


    寒鸦透看着面前周身发绿的液体,奇怪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使用‘夜来香’?”


    雪涧衣道:“你看见之前出现的安是无了吗?他和调香师的关系不简单,他出现时,调香师的情绪明显不太对,我怀疑,调香师想把‘夜来香’用在安是无身上,又担心没有效果,才让你我先探探虚实。”


    寒鸦透若有所思,随即道:“那你打算用这个香水吗?”


    “用。”


    雪涧衣对上寒鸦透的眼睛,“他既然想让我们用,我们不妨试试。”


    寒鸦透摇摇头,道:“我记得拍卖会上有说,这‘夜来香’的作用是让闻到香水的人爱上寄主,很可能有副作用。”


    “我知道。”雪涧衣对望着寒鸦透,声音轻缓,“所以你来用,你来当我的寄主。”


    “香水使用后,你来问我问题。”


    --------


    安静的房间内,寒鸦透和雪涧衣对坐着,两人只隔了一个桌子,“夜来香”的味道不断从寒鸦透的身上散发,一股浓烈的香味传入雪涧衣的鼻腔。


    “雪涧衣?”


    寒鸦透观察着雪涧衣的神情,问他:“你闻到味道了吗?”


    雪涧衣轻轻点头。


    寒鸦透点点头:“好,那现在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要绝对服从内心地回答我,明白吗?”


    “嗯。”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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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问题。”寒鸦透低下头,看着雪涧衣提前准备好的问题,略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让他一个直男对同性说这种话......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忍忍了。


    寒鸦透念出第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雪涧衣看着他,眼神专注:“喜欢。”


    寒鸦透眸色一怔。


    这“夜来香”竟然真的如此神奇?能让雪涧衣这种人都中招?


    寒鸦透又问:“你爱我吗?”


    雪涧衣语气不变,依旧以一种缱绻的调子回应他:“我爱你。”


    此话一出,寒鸦透更加坚信雪涧衣已经中了“夜来香”了,他内心更加震撼,看着手里的香水,从外表上看,“夜来香”比起一般的香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没想到它居然真的有奇特至此的功效。


    寒鸦透又问了下一个问题:“你喜欢我什么?”


    雪涧衣撑着下巴,像是在回忆什么:“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因为你长得好看,因为你很会讨我喜欢,因为你......”


    “停——”寒鸦透实在听不下去了,捂住雪涧衣的嘴,看见面前的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才放开了手。


    雪涧衣这都是说的哪儿跟哪儿。


    这“夜来香”怎么还能让人胡言乱语的,看来副作用也不小。


    寒鸦透有些气笑了,问他:“别的不说,我什么时候讨你喜欢了?”


    雪涧衣愣了一下。


    他抬起眼,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脆弱:“你、你不记得了吗?”


    “很久了,好久之前了,那时候只有你喜欢我,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的,可是......可是我问你,你却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雪涧衣的眼眶泛红,眼中逐渐蕴出泪珠。


    寒鸦透被他突如其来的伤感弄得一头雾水,见他都开始编故事了,实在是忍不住笑,没想到雪涧衣居然还有感情史,想必是香水太浓,将自己认成那位“白月光”了。


    寒鸦透于是扯了张纸,递给雪涧衣,问他:“那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雪涧衣点点头,一边擦眼泪,一边声音哽咽地说:“你说,你夫人他……白发,蓝眼,扎了两根小辫,很漂亮,你说他是你最爱的人。”


    001:【噗。】


    寒鸦透:“............”


    他见雪涧衣哭得梨花带雨,很想笑,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厚道。


    “001,雪涧衣他说的,怎么感觉就是他自己呢?”


    【并非感觉,就是他好吗?不过你们去哪里搞的这个香水,也太阴了吧,你看看,雪涧衣都神志不清说胡话了。】


    【啧,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寒鸦透:?


    【你现在就是寡夫被造黄谣的状态!】


    寒鸦透:“............”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嘿嘿,你别停,接着问啊!我还没听够呢。】


    寒鸦透:“......你别给雪涧衣录下来当黑历史了。”


    【包的,包的,我是单纯的统,才不干这种事。】


    寒鸦透这才接着问雪涧衣:“然后呢?”


    雪涧衣刚将眼角的眼泪擦干净,听见寒鸦透的声音,又两眼泪汪汪了,声音一抽一抽地说:“我问你为什么跟着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


    寒鸦透:“那我怎么说的。”


    “你说不像。”雪涧衣的声音带了几分怨怼,像是痴情的妻子骂负心汉一样,“你居然说不像!”


    【蛙趣,那你真是信口雌黄了,这哪里是像啊,分明是一模一样啊!】


    寒鸦透:“那不是我说的,我没说过这种话,不对......我不是雪涧衣说的这个人,我是直男,怎么可能随便撩拨男人?”


    雪涧衣听见他的话,更加难受了,他用那双淡蓝色的眼眸看着寒鸦透,一字一句地说:“我讨厌你。”


    他声音啜泣。


    “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