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这场暗渡陈仓的好戏终于奉上

作品:《外室郎

    莺桃嗤笑一声,只觉得陆瑾晏是在痴人说梦。


    “穗禾心中有成算,便是你能派无数人去寻,殊不知你前脚来,她后脚就走了。”


    “大晋名山大川、人杰地灵处何其多,她早说了要一一游历。”


    “你将她困在这内宅深处,让她处处受限,她早忍无可忍!”


    莺桃近乎咆哮般道出满腹怨气,若不是陆瑾晏,穗禾早就在苏州府城开了家点心铺子。


    便是每日累极,也不用处处受禁锢!


    啪的一声,马鞭就重重将桌上的茶盏打翻。


    下一刻,那马鞭就指向了莺桃的咽喉处。


    莺桃呼吸一滞,看着近在咫尺的马鞭,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我与穗禾是至亲好友,你若不怕她怨恨你,那就杀了我。


    说罢,她扬起头,面上没有一丝畏惧,甚至主动靠近马鞭。


    陆瑾晏手臂青筋暴起,“你拿她来威胁我?”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


    他说得铿锵有力,可莺桃却觉得他色厉内荏。


    若是真的不怕,早就能让人打杀了她。


    她出言不逊,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明里暗里都在贬低嘲讽他,可他依旧下不了手。


    不就是怕自己与穗禾再无回旋的余地。


    莺桃心中大笑,莫说回旋的余地,便是再相见也绝无可能!


    “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去了穷乡僻壤,与龙潭虎穴有何分别?”


    陆瑾晏握住马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一想到她一路遇到的艰辛,只觉得一颗心坠得生疼。


    “若无护卫,她名为游历,实则就是送死!”


    莺桃冷笑不语,看他暴怒惊惧的模样,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


    你怎知她不是向死而生?


    高门大户里,只有你们这些男主子才有快活日子过!


    便是老太太,也是从受搓磨的小媳妇来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叫人能活活憋死在里面。


    与困兽有何分别?


    外头再是艰难险阻,至少不至于连喘口气都像是偷来的!


    沉香便是生了二爷的次子,被抬举成妾又如何?


    她与二奶奶斗得热火朝天,互相恨不得弄死对方。


    可二爷呢,后脚就抬举了两个丫鬟。


    一妻一妾斗了许久,二爷连个眼神都没落到她们身上。


    不就是过了新鲜滋味吗?


    二爷虽不能人道,花花肠子一点都没少,终日里寻欢作乐,使出见不得光的手段搓磨房里的通房。


    偏生老太太觉得二爷受了委屈,硬是由着他来。


    守着这样的男人过日子,莺桃恨不得提剑给陆瑾成捅个对穿。


    只可惜她偏偏拿这祸害毫无法子!


    只能求老天开眼,早些收了他,让那一院的通房能有个安生日子过。


    高门大户里吃人,逃了去,谁人日子过不好?


    就连被罚去庄子上做农活的胡嬷嬷,身子也一日比一日的硬朗。


    往日那些小病小痛,早就无影无踪了。


    她人精明,心眼子比马蜂都多,仗着识字会算学,就教起庄户的孩子换口饭吃。


    因着教得好,庄子上的佃农全都求着她收下自家孩子,只求日后不做个睁眼瞎。


    胡嬷嬷这下不用劳作,光凭有学识就让一帮子庄户对她恭恭敬敬的。


    日子过得比过去在老太太身边快活多了!


    穗禾聪慧,不管何时何地,她能闯不出条生路?


    莺桃见陆瑾晏不断派护卫去寻,他越是焦躁,她心中越是愉悦。


    可等广惠尼师也被带回府,莺桃却是心如擂鼓。


    “尼师对我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尼师你却是犯了大戒!”


    陆瑾晏一声怒喝,吓得在场的下人纷纷跪倒。


    “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可不是你庵堂里那些避难的女子!”


    “若不是有她,广平庵能有如今的香火?”


    “可你恩将仇报,竟是擅自将那出家人才能有的度牒交给了她!”


    广惠尼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所言不虚,若无王施主,广平庵实在难以庇护住贫尼等人。”


    “王施主醉心佛法,虔诚无比,广平庵人人敬重。”


    “就是了尘等人的度牒,也是王施主买下,大恩大度,无以为报。”


    “好!”陆瑾晏凤眼凌厉,“你既肯认了,还不老实交代她取走的两张度牒!”


    广惠尼师闭眼不语,陆瑾晏更是气上心头。


    “再不说,广平庵私藏官家女眷,人人论罪行处!”


    他靠近了广惠尼师,说出的话带着无边的压迫和威胁。


    “她心善,可我不一样,大晋刑罚千百种,不知广平庵众人能撑多久!”


    “你无耻!”莺桃气得大喊。


    “穗禾为广平庵付出这么多,你怎么能毁了她的心意!”


    “来人!”陆瑾晏怒斥道,“将他拉下去打二十杖。”


    下一刻,陈铭就被两个护卫拖走,压在条凳上杖责。


    “你与她里应外合,帮她逃了出去,莫要以为你是她的好友,我就能放你一马!”陆瑾晏指着莺桃警告。


    “我待会与你算账!”


    二十杖很快打完,陈铭面色煞白,全身都被汗浸湿了。


    莺桃泣不成声,心里更痛恨他了。


    广惠尼师更是满脸悲悯,“施主何须杀鸡儆猴?”


    “施主料事如神,贫尼便是再隐瞒,施主用不了几日也会查清。”


    陆瑾晏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还不从实招来!”


    广惠尼师满脸歉意,“山下又有两位妇人想要出家,贫尼一月前与王施主提起此事。”


    “王施主不曾犹豫,就答应出银子给那两位妇人买取度牒。”


    “贫尼帮忙买下收了起来,昨日施主好奇,贫尼就取了度牒给她看。”


    “施主看过后,怕那两妇人不是诚心供奉佛祖,要亲自考教后再给,贫尼自是无不应的道理。”


    陆瑾晏哼了一声,“她这是算好了我有公务在身,不能陪她来广平庵,果真心眼极多!”


    “快说,那两张度牒上的写的身份是谁?”


    广惠尼师面有挣扎,沉默许久后才道:“都是畿显下庄村人氏,一个法号问心,一个法号问定。”


    她将那度牒上的本籍、俗名一一报来,陆瑾晏立刻示意何寿记下。


    待何寿奋笔疾书记完后,立刻派小厮抄录,好让护卫们人手一份。


    “派人去京城各处关卡,只要有比丘尼通关,严加审查!”


    “我就不信,她能逃去哪儿?!”


    陆瑾晏的怒火显而易见,无人敢在这时反驳。


    就连观澜院里的婆子,都觉得在这般严密审查下,不出两日,定能将她抓回。


    陆瑾晏更是稳操胜券,信心十足。


    只有莺桃悄无声息地扬起嘴角,一切都成了!


    她给穗禾的两张度牒,可都是僧人的。僧侣


    这场暗渡陈仓的好戏,终于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