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下回再逃,打杀了她们
作品:《外室郎》 穗禾惊得后背发凉,还不等她求情,何寿就带着护卫进了观澜院。
观澜院的婆子和小厮全都面如死灰,凄凄哀哀地被就地刑罚。
黄婆子和小苔颤抖着身子躲在众人身后,可依旧被眼尖的何寿发现,将她们二人拉到穗禾跟前行刑。
黄婆子和小苔才哭了一声,就被何寿往嘴里塞了帕子堵住嘴。
板子才落下,穗禾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摇摇晃晃地冲到陆瑾晏跟前,哭着大喊,“你放了她们,是我做错了事,与她们何干?”
“观澜院的人都是无辜的,你快放了她们啊!”
打板子的钝声响起,黄婆子呜呜地哭,奋力地挣扎。
除了她之外,旁的婆子和小厮也被按在地上打了好几板子。
穗禾崩溃不已,哭着拉着陆瑾晏的衣袖摇晃。
“你快叫他们停下!别打了!”
陆瑾晏不为所动,眸子里怒意依旧清晰可见。
“她们未曾将你服侍好,自然有错!”
“你即便只是个姨娘,可她们身为奴婢,自然该时时刻刻劝阻着你!”
穗禾浑身一僵,只觉得周身血液似乎都被冻结。
服侍她的张婆子和李婆子凄厉的哭声,就在不远处响起。
她们最早被打,如今打完,整个人如同一潭烂泥般倒在地上。
穗禾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们何其无辜?
下一刻,她哭着跪在陆瑾晏身前求饶。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她们!”
“是我贪财,是我没见过世面,是我一意孤行要往身上多带些首饰,都是我的错!”
“她们拗不过我,才由着我来!你别打她们了!”
陆瑾晏俯身,冷笑一声。
“你素来打扮得素净,怎么能叫贪财?”
“今日这般艳丽,不过是想趁着混乱逃之夭夭!”
他用力掐住穗禾的下颌,怒斥道:“我告诉你,我说了要抬你做贵妾,你就等着做我的贵妾!”
“想逃?你死了这条心!”
打板子的声响停了下来,二十板子不过一瞬,可穗禾的哀求,陆瑾晏视而不见。
她内心崩溃至极,那板子没落到她身上,却落到她心里。
陆瑾晏的手愈加用力,便是穗禾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他依旧不松手。
“你给我好好记住今日,她们都是因为你,才会受罚!”
“再有下次,就不是打板子这般简单了!”
他看着穗禾泪流满面的脸,取过一旁的帕子为她拭泪。
“姨娘的本分是什么,你可得好好学!”
穗禾挣脱开他的控制,声音嘶哑道:“那你打我啊!”
“为什么不打我?”
她看着那些无辜受罚,被拉下去的下人,只觉得心如刀割。
陆瑾晏扔下帕子,笑得讥讽。
“不打她们,你会记住?”
“你不是滥好心吗?怎么不对她们心软些?”
他用左手拉住穗禾的手,将她用力拽起,随即霸道地搂住她的腰。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今日不让黄婆子和小苔跟你出去,不就是存了护住她们的心思?”
他温柔地摸着穗禾的脸,说出的话却让她毛骨悚然。
“你以为你的小心思能瞒过谁?”
“下回你再逃,我先打杀了她们!”
“我警告你,莫要再试探我,老实地当你的贵妾!”
穗禾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血腥味瞬间在她口中蔓延。
她终究是低估了陆瑾晏的敏锐,害惨了一院的人。
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嘲讽她有多天真!
陆瑾晏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头的怒火再度袭来。
“你便是逃出京城,我依旧能亲自将你捉回!”
“我什么都不曾要求你,只想让你安分地在我身旁。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拼了命地要作践我的心意!”
“我到底要做什么,你才能学得温柔小意,乖顺些!”
他用力掐住穗禾的脖子,眸子一片冰冷。
“你为何三番四次要逃?”
穗禾抬眸看他,眼中已无泪水,全是冰冷的恨意。
“大爷是大理寺卿,向来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可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我不愿做你的笼中鸟,一辈子任由你摆布!”
“你对我再好,有没有问过鸟儿只想翱翔于天际,不想终日困在牢笼里出不去?”
她边说边笑,极尽讥讽。
“可我说了再多,你依旧理解不了我,你依旧只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
“你状元之才,什么经史子集没读过,怎么偏偏就不能明白我这个小女子的心思?”
陆瑾晏看着她额头浮现的青筋,以及依旧不肯低头的架势,一把甩开自己的手。
下一刻穗禾捂住自己的脖子,难受地咳了好几声。
陆瑾晏双手握拳,指节咯吱作响。
他执念已深,不强求也强求多时了!
她冷情冷性,可他便要折了她的傲骨!
“你想做个市井妇人,门都没有!”
“下回再逃,大晋律法怎么处置逃妾,我就怎么处置你!”
陆瑾晏拂袖而去,穗禾却已绝望至极。
她追在他身后,怒斥道:“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会做你的妾!”
“我这辈子,不会做任何人的妾!”
陆瑾晏停下步伐,讥讽道:“丫鬟出身,做妾已是抬举你!”
穗禾气血翻涌,身子摇摇欲坠,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我就是心比天高!我就算是死,也不做妾!”
“你若要我做你的妾,我恨你一辈子!”
她用尽所有力气,将心中的话喊了出来。
妾就是妾,再得宠依旧是个玩意。
她不想做陆瑾晏的玩意,也不想做任何人的玩意。
她便是出身再低,也由不得旁人作践她!
可下一刻,穗禾就怒急攻心倒了下去。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陆瑾晏慌了神,抱着她往正房里奔去。
穗禾悲从中来,眼角划过一颗眼泪。
是不是她就此死去,就再也不会受他的折磨?
可这终究只是她无谓的设想。
再度醒来时,穗禾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喉咙更是肿了起来,声音嘶哑地说不话来。
小苔听见她的动静,惊喜地大喊。
“姐姐醒了!”
几个婆子一瘸一拐地进来看了一眼,纷纷大喜过望。
“快请府医,姑娘醒了!”
穗禾被小苔扶着坐了起来,艰难地喝完一盏茶润喉。
她忍痛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苔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姐姐昏睡了快半日。”
穗禾的视线移向花窗,只见那处透亮,她当下就明白这定是日上三竿了。
她看着四下,也就知道这是陆瑾晏的正房。
穗禾顿时叹了口气,只觉得无措茫然。
事到如今,他还不肯改了心里的主意,果真是疯子无疑。
可就在穗禾正想下榻,去净房梳洗的时候。
黄婆子夸张地叫了一声,一把将她重新扶了回去。
“姑娘小心,大爷特意嘱咐了老奴等人,万万不可让姑娘累到!”
见她不解,黄婆子指着穗禾的小腹,大笑一声。
“姑娘有孕了!”
“大爷乐坏了,恨不得将姑娘放在心尖上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