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是会怜香惜玉

作品:《外室郎

    陆瑾晏揶揄道:“胡嬷嬷没教过你规矩?”


    “怕什么,我自是会怜香惜玉。”


    里衣滑落下去,陆瑾晏的伸手抚过她的长发。


    他的身子与她靠得极近,穗禾被他扑面而来的气息笼罩住,竟是连呼吸都不畅了。


    她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就连陆瑾晏的手指在她肌肤上流连的一瞬,都能让她胆战心惊。


    陆瑾晏被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给逗乐了,瞧她闭着眼,像是视死如归般。


    他想,她到底是个弱女子,便是过去性子有多烈,这会儿都是惧的。


    于是他伸手摸了一会儿她的长发,试图让她舒缓,好镇定下来。


    若是他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倒是显得他性急难耐。


    穗禾不见他有别的动作,小心地睁开眼,入眼就是他洁白无瑕的里衣。


    因着他的动作,顺着交领的缝隙,她都能瞥见他精壮的胸膛。


    只看了一眼,穗禾就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胡嬷嬷先前拿了避火图给她看,她便是再蠢笨,也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


    一时之间,穗禾掐住自己的手指,极力地放空自己。


    只当她自己误入一个春情梦境,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瑾晏看不见她的神情,他被她肌肤胜雪的后背吸引,那盈盈腰肢柔软,他大手一握,似乎就能在上面留痕。


    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穗禾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就在她提心吊胆之际,陆瑾晏忽地将她按倒在榻上。


    他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打量着她的神情,随后眼眸深沉地盯着她光洁的脖颈。


    下一刻,他俯身下去,唇下触及之处,脉搏跳跃得格外迅速,她果然不似面上的淡然。


    陆瑾晏轻笑一声,伸手去摸她白皙的脸。


    只是下一刻,穗禾立刻扭头,避开他的动作。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将他推开,自己则迅速地拉起里衣,下了榻。


    “你不愿意?”


    身后传来的声音格外冷漠,不见半点他先前眸子里的炽热。


    “不是,奴婢将灯熄了。”


    陆瑾晏倚在榻上,撑着头看着她将屋里几盏灯都熄了。


    随着她的动作,屋内越来越暗,直至一片漆黑,


    帐子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想必是她行走间,里衣摩擦所致。


    虽是细微,可他依旧听得清楚,她回到榻边的脚步越来越慢。


    可那又如何,她终究是要回来的。


    下一刻,她才站定,陆瑾晏抓住她的皓腕,将她一把扯回榻上。


    穗禾惊得闭上眼睛,肩膀都蜷缩在一起。


    好一会儿,她才感觉自己脸上传来陌生的触感。


    他的手很大,又很热,被他摩挲过的肌肤,她只感觉像是被火烧到了。


    陆瑾晏虽看不清她的神情,可从她脸上皱紧的眉头,他自是知道她有多紧张。


    屋里放了冰鉴,不过才下榻了一会儿,她的肩头就有些凉。


    陆瑾晏蹙眉,这样的柔弱的身子,怎么内里会是那样的刚强?


    不过片刻,他心里有了计较。


    若是不刚强,怕是撑不起自个的家。


    不过日后他自然会护着她,她也能学得温婉些,柔情似水。


    不过还是有些可惜,这样的肤若凝脂,在烛火下欣赏,定然别有一番趣味。


    半个时辰后,陆瑾晏才抱着她去了净房。


    穗禾闭着眼,浑身酸软,连呼吸都要放得极轻,生怕牵扯到那处疼痛。


    他口口声声说怜香惜玉,可先前她哭着推他,他只是用力将她的双手禁锢住。


    嘴上说了几句松软的话来哄她,可压根不见他停。


    直至她感觉身子都快不是自个的时候,那恶人才松开了她。


    穗禾气得厉害,当下就扑上他的胸膛,狠狠地咬了一口。


    只是那人丝毫不阻止她,由着她咬。


    直至她嘴里有了丝血腥气,她才猛地从气恼中抽离开,翻转过身不敢看他。


    可他只是大笑了几声,并不见气恼,还伸手帮她按着酸软的腰肢。


    他贴在她身后,用气音意犹未尽道:“是我莽撞了,气性还是这么大。”


    他按在她腰间的手热得厉害,穗禾想起先前怎么也挣脱不开的扬景,忽地想起三爷幼时养的那只雀儿。


    那小雀伤了翅羽,三爷将它拾回去后养着了。


    那样一个金丝笼里,食料和水样样不缺,可那雀儿无论如何就是飞不出。


    后来,也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不吃不喝,终究是死在那笼子里。


    就如同她眼下的处境,拼命挣脱,也挣脱不出陆瑾晏的手。


    坐在浴桶里,被里头的热气蒸腾,穗禾忽地觉得眼酸得厉害。


    当下更不敢睁眼了,生怕在陆瑾晏面前落下泪来。


    先前她已觉自己在他面前落了下风,这会儿怎么都不能被他瞧见她的酸楚。


    观澜院并没有丫鬟,瞧着穗禾歪歪斜斜地坐在浴桶里,陆瑾晏自是不会此时搓磨她,让她伺候自己梳洗。


    他将手伸进浴桶,倒是给她按了按僵硬的肩颈,让她松快些。


    浴桶里的春光自是掩盖不住,不过瞧着穗禾眼下的青黑,陆瑾晏喉头滚动,移开眼不再看。


    算了,她初回,他到底要怜惜些。


    日后多得是时候。


    等穗禾沐浴更衣后,头长发不免也沾了不少水汽,她拿着帕子擦了好一会儿,才干了些。


    等回了正房里,陆瑾晏将她按在梳妆台前,从妆奁里取出一瓶发油。


    他伸手倒了些发油,涂在她的发尾。


    屋内早被收拾妥当,又重新点上了灯。


    铜镜里,穗禾瞧着自己两颊不自然的嫣红,没有半分羞赧。


    她心里沉甸甸的,只觉得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是不是她伺候过他后,他对她就不会那般执着了?


    穗禾自己也不敢肯定,她着实摸不透他的性子。


    忽地,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撩起一缕长发,发间处熟悉的茉莉香气,不是菀柳卖给她的发油的味道,还能是什么?


    “怎么了?”


    身后的人瞧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声音低沉地询问,那里头还带着一丝食足餍饱的味道。


    穗禾还能有什么不明白,她垂下眸子无声地落下泪来。


    竟是早就让菀柳和秋荻,日日盯着她了。


    她跟雀儿唯一的不同,怕只是看不见自己的金丝笼罢了。


    她气得感觉自己被死死掐住咽喉,她恨他要将她方方面面都管束着。


    她用不用发油,关他什么事?


    下一刻,穗禾猛地起身,从他手里将自己的发丝抢了回来。


    陆瑾晏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让你的长发柔顺些,也是为你好。”


    “这样的乌发不好好养着,你过去真是暴殄天物。”


    穗禾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想往外走。


    她的身子她自己还不能做主了?


    “好了。”陆瑾晏拉住她的手,玩味地勾起唇角。


    “不想养就不养,耍什么小脾气?”


    “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倒是不识好歹。”


    穗禾想用力甩开他的束缚,她不识好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陆瑾晏的手就是纹丝不动。


    她看着他懒洋洋地盯着她,微微挑眉,眸光流转着戏谑和极淡的包容。


    穗禾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就好像先前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她终是忍不住,当着他的面落下泪来。


    陆瑾晏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看着她。


    “你这性子怎么如此多变?”


    “不过说你两句,你就委屈了?”


    他将她硬拉回榻上,随手取过一旁的帕子给她拭泪。


    “明日还要去给老太太磕头,你这副样子怎么显露人前?”


    穗禾猛地抽回帕子,三两下擦干自己的眼泪。


    她不管旁的人怎么看她,她的委屈他永远不会懂,她也没想着他会懂。


    只是因着陆瑾晏落泪,她都替自己不值。


    瞧她不哭了,陆瑾晏拉着她躺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他依旧依旧摸着她背后的长发。


    他想她怕是不喜欢茉莉香气的发油,下回换个别的香味的就是。


    先前他还以为她的长发会格外柔顺,倒是想不到居然和他一样的硬,摸着扎手。


    果真是坏脾气!


    怀里的人不多时就沾染上他的味道,陆瑾晏闻着熟悉的香味,很快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先前闭眼的穗禾慢慢睁开双眼。


    她看着陆瑾晏的眼神没有半点柔情蜜意,反倒是一片清明。


    下一刻,她就推开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双手,从他怀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