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县主今天躺赢了没(女尊)》 祝凌霜困惑地眨了眨眼:“……听雪轩?”
脑袋有些晕乎,她不得不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扶着桌子坐下,倚靠着,懵然道:“我不是让送我回房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池砚还没回话,身后传来两声清咳。
祝凌霜费力往后看,这才发现门边还立着两个人,是之前接亲时见过的严公公和厉公公。
没等她脑子转明白怎么回事呢,严公公已经双手呈上一根喜秤,上前行礼道:“县主,吉时已至,还请县主挑盖头。”
见祝凌霜岿然不动,严公公补充道:“县主挑完盖头,再喝完合卺酒,奴们便退下了。”
祝凌霜点了下头,伸手接过。
差点忘了。虽然她只是纳侧,但所有规格都是按娶夫的标准来的,尽管逾矩了,可对于她这个身份的名声而言,怎么样都不算奇怪。
现在她只想赶紧走完流程,等这俩公公离开,她才好悄悄回自己房中。
说起来,她前世没谈过恋爱更没结过婚,现在置身于这样一个成亲的场景里,多少感觉有些奇妙。
祝凌霜握着喜秤,慢慢步至床前,垂眸看着池砚。
池砚坐得很端正,身形未变,双手交叠,看上去很是沉静。不过微动的指尖还是暴露出他也有些不太自在。
脑袋有些晕,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微一抬手,喜秤挑起盖头一角。
先是冷玉般的脖颈、紧绷的下颌,随着盖头一点点掀起,露出微抿的唇、高挺的鼻梁。
最后,视线往上,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此刻正低垂着,敛去眸中所有情绪,衬得眉骨清冷。
红绸滑落。池砚的面容再无遮挡,精致的眉眼一览无余。
一直低垂的眼也终于抬起。清冷如月华,明澈似寒泉,烛光浸润墨色的眸,晕开细碎光华。
饶是祝凌霜都将他的脸看习惯了,但此时,也不禁心中一跳,握着喜秤的手滞住,忘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严公公端着酒盏,适时开口:“盖头既挑,吉兆已呈。接下来,该饮合卺酒了,恭贺县主纳侧之喜。”
“哦……”祝凌霜如梦初醒,转身接过一盏。
池砚也伸手接过。随着动作,他头上的凤钗珠链晃悠着,发出叮铃轻响。
可两人握着酒盏后,却又一动不动了。
祝凌霜酒意上来了,只盯着池砚头上的违章建筑,懵懵然站在原地。
池砚起身,微微弯腰,靠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缩。
烛光之下,他清冷的气息混合着祝凌霜身上的浅淡酒香,在这片红意盎然的寂静里弥漫开来。
他率先抬起手臂,酒杯的曲线微微倾斜,示意该交杯了。
祝凌霜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连忙也举起手臂。
动作有些迟缓,手臂绕过他的臂弯时,身形跟着不稳地晃了一下。
池砚下意识地抬手,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喜服传来,两人俱是一震,立刻分开。
合卺酒杯相触,发出轻微的“叮”声。
祝凌霜只觉得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在烛火摇曳下忽明忽暗,线条分明的面庞被酒盏的弧度衬着,薄唇微抿酒液的模样,让她本就迷糊的脑子更是搅成一团浆糊。
她几近屏吸,学着他的样子仰头饮下。
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与之前积累的酒意混在一处,晕眩感更加强烈。
她忍不住蹙紧眉头,一小滴酒液甚至从唇角溢出,沿着下颌滑落。
终于饮毕。
几乎是同时,两人动作一致地迅速分开手臂,将空酒盏放回严公公端着的托盘上。
“礼成!奴等恭贺县主纳侧之喜!”严公公高声道喜,与厉公公一同深深行礼。
祝凌霜额头作痛,她隐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住了,现在只想让这两位公公立刻消失。
她赶紧挥挥手:“好……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奴等告退。”两位公公躬身应是,缓缓退出房门,体贴地轻轻将门合拢。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房内最后一点喧嚣也彻底归于沉寂,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以及两人间略显凝滞的呼吸。
祝凌霜长吁一口气,感觉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强撑着仅剩的一点清明,揉了揉额角,对着池砚飞快地道:“好了,应当没别的事了,你也歇着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依然有些虚浮。
没注意到桌边的凳子,一脚踢上,身子一歪。
池砚一惊,正想伸手拉她一把时,她却自己一转,撑着桌子,“啪”地坐了下去。
池砚:“……”
就算是醉了酒,身手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矫健。
可能是又喝了一杯酒,祝凌霜的头越来越晕,这么一坐,她干脆直接死鱼般趴在桌上,纹丝不动。
池砚站在一旁,愣愣看着她,半晌后,迟疑道:“你……还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含糊不清的“唔”。
没办法了,池砚叹口气,想着出房门把兰绛佩找来,将人扶回去。
可刚一打开门,厉公公的脸就凑了过来。
他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池砚几下,道:“侧夫人,花烛夜这是要去哪儿?”
池砚:“……”
他默默关上门。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裴老家主让严公公和厉公公两个人跟着来祝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盯着他和祝凌霜。
县主成婚几年,夫侍无数,却没有一个人让她有孕。
他记得,这里女子是完全掌握生育的,生与不生,只是女子的一念之差而已。
县主既然并未有孕,那么便是她当前未有传嗣的念头。
作为几代单传的独苗,还有偌大的家业要继承,传嗣对于祝裴两府而言都是大事。
现在祝府后院就剩他一个人,这个大业自然而然落在了他身上。
按裴老家主托两位公公所传之意,他需勤勉奋进,尽早令祝凌霜生出传嗣之念。
厉公公当时还吔着眼说:“侧夫人既是花楼出身,想必有很多能留住妻主的招数,知道应该怎么做。”
现在看来,这两位公公大概是要在房门外待一夜不走了。
池砚回身,看向桌边仍然趴着的祝凌霜。
既然出不去,那便只能让祝凌霜在这里歇上一晚了。
他步回桌前。祝凌霜脑袋埋在臂弯里,池砚只能看到满头青丝垂落。
“祝卿君?”
试探着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池砚无法,在她身边弯腰,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了,低声道:“外面有人守着,你今晚只能暂且睡在……”
还没说完,祝凌霜如回光返照,猛地抬头。
池砚来不及躲避,一下被她撞上下颌。
满头珠翠叮当作响,他连忙撑着桌子,跌坐在祝凌霜旁边的椅子上,不知道该先捂下巴还是先扶头上歪斜的发饰。
偏生罪魁祸首还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池砚调整好坐姿,叹气道:“祝卿君,今晚喝了多少酒?”
祝凌霜缓缓靠桌,撑着一边脸,似乎在认真思考。
片刻后,她竟是笃定开口:“没喝。”
“……”池砚无奈:“好吧,方才可听到我说什么了?”
祝凌霜垂下眼帘,又如仔细思量,道:“你说了‘睡’。”
池砚:“……”
只听到了“睡”这一个字吗……
他很想叹气,但今日好像叹过无数回了,只好作罢,接着道:“门外是裴老家主的人,今夜可能出不去,或许你需要在这里暂歇一晚……祝卿君有在听吗?”
他怕祝凌霜醉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刻意放慢了语速,慢慢解释。
可一抬眸时,却见祝凌霜仍然发怔地看着他,似在神游。
他无可奈何,只得停下,再次问道:“祝卿君,可有在听?”
祝凌霜状似回神,盯着他,眨了下眼,忽而伸手。
池砚微微睁大眼,看着她的手越来越近。
指节擦着他的额边而过,取下了他发间的簪子。
固定凤冠的簪子一落,本就有些歪的凤冠一整个彻底没了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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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
池砚连忙以手托住,心底叹气:“这是要做什么?”
祝凌霜略歪头:“睡觉不得拆发饰?”
说着,她撑着桌案站起来,步伐晃了下,站到池砚身边,开始给池砚拆卸头上繁复的发饰。
池砚下意识偏头:“不用,待会儿我自己来便好。”
祝凌霜却骤然按住他的肩,道:“我来。你不是要睡觉?”
这里女子力气天然就大,池砚被按着没法动弹,也知道没法和醉了的人讲道理,但他还是试着解释:“我之前是说,你若是醉了想睡——”
祝凌霜打断:“我没醉。”
末了又补充:“没喝酒怎么会醉。”
池砚:“……”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闭了嘴,让她安静拆着发饰。
他是不说话了,祝凌霜又起了兴致,边拆边道:“你头上的建筑真复杂。”
“……”
“你顶了多久?”
“……今日。”
“哦。”祝凌霜蓦地停了手。
身后没了动静,池砚略带疑惑,稍稍侧过脸。
烛光下,祝凌霜正低眸凝视着他,拧着眉,似乎在认真思索。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些许迷蒙。
池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开口,她忽然道:“是方才那两人为难你了?”
没等他回答,又自顾自点头,语气肯定,“肯定是,我去找他们。”
说罢,抬步就要往外走。
“你……”池砚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指尖触到那片柔软的织锦,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这是要去做什么?”
祝凌霜回眸,分明有些醉意朦胧,神色却很认真:“你该早些歇着,而非我进来时还这般枯坐等候。是以,定是他们为难道你了。”
池砚无奈:“没有为难,只是正常流程。”
“那我若不来,”祝凌霜直视着他眼底极力掩饰的疲惫,固执道,“你岂不是要顶着这么重的东西枯坐一整晚?”
池砚微微一怔。
这一瞬的迟疑,让祝凌霜挣开衣袖的力道再度加大。她回身又要走。
池砚慌忙再次伸手去拦,指腹却意外擦过她试图抽出衣袖的手背,触及一片温热细腻的肌肤。
犹如触电,他本能地想立刻松开,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放开。
他稍稍往上,虚虚攥住了祝凌霜的手腕,指尖微微发僵。
池砚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醉鬼听不听得懂他要说的话,仍是耐着性子解释:“他们并未为难。我们假成亲,这些是我应尽之分。你此刻贸然出去,于你于我皆不利……”
他抬眸,视线带着一丝恳切,撞入她因酒意和水气弥漫的眼底。
祝凌霜脚步钉在原地。
手腕处的禁锢并不紧,更像一道无形的藩篱。
她垂眸,看着那只扣在自己腕骨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的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空气里,酒香混合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在烛火跳跃的光影里无声蒸腾。
她仿佛能感受到他指尖那细微的、极力克制的轻颤,透过薄薄一层皮肤传来。
带着醉意的脑子愈加发懵,她忽然道:“那睡觉吧。”
或许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的么这一句,池砚愣了愣。
祝凌霜扶了下隐隐作痛的额,慢慢往回走,“我有些头疼。”
见她走得有些踉跄,池砚起身,欲扶住她。
祝凌霜拂开他的手,道:“我没醉,我自己可以。”
可刚逞强走两步,她就脚下一歪。
预想的摔倒并没有来,鼻尖忽然萦绕着檀香。是池砚拉住了她。
池砚似乎叹了好几下气:“还是我来吧。”
他扶着祝凌霜往里走。
床榻并没有很远,眼看着就要把人扶着坐好时,衣摆处骤然一重。
池砚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脚下一绊。
祝凌霜踩住了他的喜服下摆。
池砚:“……”
两人身形同时不稳,红烛摇曳的光影里,双双跌入铺满锦被的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