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作品:《驴脾气夫君为我做牛马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鹿芩还梦见自己抱了一罐蜜,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她砸吧砸吧嘴,正品着口中甜甜的味道时,忽然听见头上传来悠长的鸟鸣,再多听一会儿,才发现这鸟叫的声音十分像郝景时。


    “鹿芩。”


    “鹿芩。”


    这声音越来越近了,逐渐到了耳畔,鹿芩在喊声中慢慢睁开眼。


    眼前已是府中的景象,她意识混沌着,好半天才从梦里缓过神。


    再一看,鹿芩发现自己抱着的蜜罐其实是郝景时的腰肢,而喝到的蜜,是郝景时方才喂她的蒙汗药解药。


    她躺在他的双腿上,头发披散开一片,像炸了毛的猫,下半身则岔开成人字,像在大步赶路似的,十分不雅观。更重要的是,她还看见郝景时衣角湿了一片,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她的口水。


    这蒙汗药威力也太大了吧……她平时才不会如此的!


    鹿芩瞬间清醒了,深觉丢人,赶紧收腿爬了起来。


    “夫君……”她尴尬地扎进郝景时怀里,不敢直视他,“郡主呢?”


    “郡主随平藩王回京了,她让我转告你,说有空便出宫找你。”郝景时说着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凳上,捋了捋她的发,“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睡得还挺香的,“那张贵他们呢?”


    “被平藩王押回去了。”郝景时道,“你倒下之后,郡主装作发狂的样子将钱于明揍晕了,张贵也醉的不省人事,小爷给了他两巴掌,才问出几句话。”


    他回抱她,“总之事情暂时了了,你不必担心,其余的交给王爷便是。小爷现在只怕你喝多了蒙汗药,变成痴呆。”


    “有夫君在,我怎么会变傻呢。”


    鹿芩用脸蛋蹭蹭他,嘿嘿一笑。


    笑着笑着,抬头瞥见外面暗下的天色,乍然想到,“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怎么了?”


    “酉时?”鹿芩从他怀中弹出来,“哎呀,不好,我得赶紧回衣铺去,囡囡她还在等着我呢!”


    她急急地跑下床去要换衣裳,郝景时疑惑地跟了去,问道:“囡囡是何人?”


    不是什么在哪背着他认识的男人吧?


    “谁家男子会叫囡囡?”不用他说明白,鹿芩也知道他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当即道,“是个小女孩,昨日我便是想跟你说她,后来不知怎么就忘了。”


    她胡乱梳着发髻,实在梳不好,又将菱儿喊进来了,继续道。


    “她跟我约好了在衣铺见面,还要带她弟弟一起,我不能失信于两个小孩子。”


    被她看穿心思,郝景时倔强地咳了一声:“小,小爷又没说是男子,问问而已,那小爷陪你去。”


    鹿芩习惯他的嘴硬,也懒得继续调侃他,便甜甜道:“好。”


    晚霞初现,寒意渐浓,夜比白昼无情,吹在脸上的风总留下一道刺刺的痕迹。


    此刻快到关铺的时辰,二人快马加鞭地赶到宣德街上,赴囡囡的约。


    鹿芩担心囡囡会因等不到自己而失落离去,好在赶到衣铺时,玄岚还未在门上落锁。


    见鹿芩和郝景时前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一副谢天谢地的神情道:“夫人,您来的正好,后半晌有个人带两个小孩儿来了衣铺,小孩儿一直不肯走,说是与您有约,奴才没办法,正想派人去府上问您呢。”


    “此刻走了吗?”


    “没有,方才躲到最左侧的试衣间里去了。”


    “我去看看。”


    鹿芩说罢大步进了屋,郝景时追上她,回头朝玄岚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收拾收拾回府休息了。


    但玄岚哪敢抛弃主子先走,想了想,三两下蹿到屋顶,晒晚霞去了。


    “囡囡。”鹿芩径直朝最左侧的试衣间走去,喊了一声。


    她俯下身,见底下有四只无措的小脚,隔着帘子道,“是姐姐,姐姐来晚了。”


    “姐姐。”囡囡听后高兴地扒开帘子,她今日穿了件新做的小袄,绣工精美,可见父母疼爱,“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


    “怎么会,姐姐有急事,耽搁了,真抱歉。”


    鹿芩温柔地说着,见囡囡搂着一个头裹方巾的小男孩,笑道,“这是你弟弟吧。”


    “是。”囡囡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小男孩一声不吭,手指不安地掐着衣裳衣角,细看那指甲剪的整整齐齐,非常干净。


    鹿芩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小弟弟,让姐姐看看你好吗?”


    小男孩条件反射般向后躲了躲,他仍旧将头埋的低低的,像是恨不得缩进地里去。


    “弟弟担心漏出伤疤会被人耻笑。”囡囡见弟弟这般,赶紧解释道,“街坊里都没人愿意和他玩,所以他有些怕人。”


    她又扭头耐心地对小男孩道:“弟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鹿姐姐,她会帮你遮住伤疤的,你别怕她。”


    小男孩听后,这才怯怯地抬起头来,囡囡见状像小大人似的哄了他几句,又抬手扯下了他蒙面的面巾。


    鹿芩笑眯眯地望着他,紧接着却见他浑身一抖,脸上暴露出一道伤疤,宛如山间沟壑怕,触目惊心。


    她皱了下眉,深知这样的疤只遮得了一时,却遮不了一辈子,“伤的这么严重,没有涂些药膏吗?”


    小男孩又将头低了低,囡囡脆声道:“涂过了,娘亲买了各种去疤的药,但也不见好。”


    鹿芩听后感到惋惜,若非伤疤太显眼,旁人第一眼所见,应该是一个五官周正,眉眼清秀的孩子。


    她摸了摸小男孩没疤痕的一边脸颊,朝他伸手道:“姐姐帮你画只帅气的鹰,如何?”


    小男孩迟疑地看了看囡囡,见囡囡点点头,脸上才终于有了笑意,牵上鹿芩伸出的手。


    鹿芩牵着小男孩走出试衣间,囡囡也紧跟着,走了几步,小男孩看见了背靠衣架伫立的郝景时,又像含羞草似的迅速耷拉下来脑袋。


    鹿芩见状安抚小男孩:“别怕,他是我夫君,医术极好,你抬头让他看看,兴许能为你治好。”


    她说着喊了郝景时过来,小男孩听后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和郝景时对视上以后,又迅速将头低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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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景时瞥了一眼:“倒是能治,小爷待会写个药方给他。不过,疤痕太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去掉的,当下也只能遮住了。”


    闻言,小男孩有点失落,不过还是破天荒地张了张口,小声又礼貌地道了句“谢谢伯伯”。


    这声伯伯让鹿芩一时间合不拢嘴,她顺手拍了拍郝景时的肩膀,道:“伯伯,那我们先去那边了。”


    伯伯:“……”


    鹿芩带小男孩来到柜台前,支起铜镜,沿着他的伤疤轮廓,画了一只在山谷展翅翱翔的鹰。


    小男孩一直垂着眼帘,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直到画好后,听见囡囡止不住地赞叹,才犹犹豫豫地抬起头。


    他扫视镜子一眼,不敢置信地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伤疤,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铜镜看。


    逐渐地,他脸上有了灿烂的笑容,脊背也挺直起来,话也变多了,比比划划地给鹿芩讲起自己受伤的经过。


    “你知道那只会叼着传单的小狗吗?那日我见坏人掐着小狗给它喂肉,把小狗捏的好疼,我就上去教育他!”


    “坏人不松手,还推了我一把,姐姐,要不是他力气太大,把我推倒在石头上,我一定能保护那只小狗的!”


    小男孩手舞足蹈地说着,俨然是少侠做派,囡囡在一旁拍手叫好,鹿芩却五味杂陈地沉默住了。


    她抬手将小男孩搂进怀里,轻声道:“若旁人再嫌弃你的伤疤,你就告诉他,这是雄鹰留下的印记。”


    “雄鹰只会奖励最勇敢的孩子,你便是它眼中最勇敢的孩子。”


    小男孩听后,用脸贴着她的肩头,认真地点了点头。


    ……


    囡囡牵着小男孩跟鹿芩道谢,又跟她聊了些天马行空的点子,鹿芩一一记下,让郝景时拿了些水果来给他们吃。


    见天色不早,二人还没有家人来接,鹿芩又问道:“你们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不是,是乳娘带我们来的。”囡囡抢答道,“弟弟不喜欢人多,我们就让她半个时辰后再来,她大概是去街上买娘亲最爱吃的糕点啦。”


    半个时辰,那也快了。


    鹿芩点点头,想着这奶娘竟如此心大,敢将两个孩子单独留在一间陌生人的衣铺里,一点也不可靠。


    她随口给两个孩子做起了防陌生人的教育工作,但没说几句,囡囡便为乳娘解释起来。


    “乳娘说她认识鹿姐姐,知道姐姐是个好人,姐姐的夫君也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所以才放心我们在此。”


    乳娘认识她?鹿芩深觉疑惑,“你们的乳娘叫什么名字?”


    “叫……”囡囡一指门外,“鹿姐姐,你瞧,她来啦!”


    话音之外,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鹿芩好奇地回过头去,只见一盘发女子踩着夕阳而来,毫不犹豫地奔向她。


    鹿芩对着那身影分辨许久,见她进门,瞳孔一颤,激动的话语噎在口中。


    那人眼眶蓄满了泪水,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向她行了最恭敬的大礼。


    “芝兰……芝兰拜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