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冰湖夜约后海
作品:《七零神级谈判官,军官老公傻眼》 这个答案,让病房里的空气都沉了下来。
林姝指尖停在床沿,脸色在昏黄灯光下更显白。
“后海冰面……”
她喃喃重复着,二十年前母亲带她投喂野鸭、指认星辰的画面一闪而过。
命运,将她拖回了原点。
“不行。”
陆津言断然拒绝,声音又冷又硬,“绝对不行。”
“那里太空旷,没掩体,没退路。如果是陷阱——”
“那就是完美的杀局。”
林姝打断他,声音出奇的平静,“陆津言,你觉得菲利普为什么选那儿?”
“因为够危险。”
她看着窗外纷飞的雪,目光投向远方,“危险到任何想动手脚的人,都会彻底暴露。”
“冰面无遮无挡,一览无余。一旦破裂,落水的人,生死只在转瞬。”
“这不是陷阱,这是……最公平的决斗场。”
陆津言的拳头攥紧,骨节发出轻响。
电话那头的宋雄关补充道:“津言,还有一件事。菲利普说,如果‘钥匙’的主人不来,明早日出前,他会销毁手上的一切,然后……自我了断。”
“疯子!”
陆津言低咒。
他们没得选了。
要么冒险一搏,要么眼看线索全断。
“几点了?”
林姝突然问。
陆津言看表,“晚上十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
时间刚好。
林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想都别想!”
陆津言冲过去将她按回床上,“你现在这状态,下床都困难!”
“那你去。”
林姝看着他,眼神认真,“带着音乐盒,替我去。”
陆津言一怔。
这是个办法。
菲利普要见的,是“钥匙”的主人,而音乐盒就是钥匙。
“不行。”
他很快摇头,“如果他坚持要见你本人?万一他手上的信息需要特定方式解读——”
“陆津言。”
林姝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菲利普守了二十年的秘密,比任何人都想完成约定。他不会为了见我一面,就让一切白费。”
陆津言看着她,眼里的坚毅第一次出现挣扎。
他想护着她,可他也知道,错过今晚,就再没机会了。
“如果……真的需要你亲自去,我再想办法。”
他最终妥协,声音沙哑,“现在,先让我去。”
林姝点头,从枕下拿出那个胡桃木音乐盒,放在他手中。
“小心。”
陆津言没回答,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挥手制止了跟上来的警卫员。
“我一个人去。人多反而危险。”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急促的脚步声在夜色里远去。
林姝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愈发密集的雪花,一阵不安攫住了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晚的后海,不会那么简单。
冰面之下,除了湖水,还藏着什么?
子时,午夜。
后海的冰面,平整,在月光下幽黑,无声地吞咽着所有光亮。
雪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雪片在探照灯的光柱里翻滚,旋即又被黑暗吞噬。
陆津言独自一人站在湖心。
寒风,刮过他冷硬的脸颊。
他没有穿那件能抵御西伯利亚寒流的军大衣,只着一身单薄的便服,以此维持着感官最极致的敏锐。
他不怕冷。
他怕的是,自己会因为一丝一毫的迟钝,而错过某个致命的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那个叫菲利普的瑞士参赞,没有出现。
周围死寂一片,只有雪花落上冰面的簌簌轻响。
陆津言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不是爽约。
这是考验。
他没有动。
他在等,也在看。
他的目光没有搜寻人影,而是在丈量这片冰面,分析着岸边每一棵枯树的姿态,辨认着远方胡同里偶尔闪过的灯光。
这里,就是他的战场。
同一时间,医院。
林姝靠在床头,没有一丝睡意。
窗外风雪敲窗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鼓点,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总参的加密线路。
“哥。”
“小姝?”
电话那头的宋雄关显然也没睡,“津言还没消息,我已经让外围的同志准备……”
“别动。”
林姝打断他,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静,“我们的人一动,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我们在那儿布了局。这是菲利普最不想看到的。”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哥,帮我查一件事。二十年前的冬天,母亲……是不是带我去后海看过一场狮子座流星雨?”
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但那个躺在冰面上,听母亲指认星辰的夜晚,却无比清晰。
“我马上去查!”
挂断电话,林姝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菲利普给陆津言的考验。
这是菲利普,借她母亲之手,给她的考验。
他要确认的,不是“钥匙”在谁手上,而是“钥匙”的主人,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冰湖上的星空之约。
后海冰面。
陆津言的脚,轻轻碾开脚下一层薄薄的新雪。
雪下,一道极浅的刻痕,露了出来。
不是字母,不是数字。
是一幅简陋的,只由几颗星星和连接线组成的图案。
陆津言的瞳孔猛地一缩。
狮子座。
是那本笔记上,林姝母亲画过的星图里,最核心的那个星座。
他顺着“狮子头”的方向看去,目光最终落在了湖岸边,一棵歪脖子的老柳树上。
他快步走了过去。
在柳树第三根枝丫的末端,挂着一个不起眼的、被冻得硬邦邦的油纸包。
他取下纸包,没有立刻打开。
他只是站在树下,目光敏锐,再次扫过这片寂静的冰湖。
风雪中,一切如常。
但他那属于顶尖军人的直觉,却在脑后升起一丝微弱的、被窥视的寒意。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那个冰冷的油纸包揣进怀里,转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胡同的阴影里。
在他离开后许久。
百米开外,另一棵柳树的暗影里,一个穿着黑色棉大衣,帽檐压得极低的身影,才缓缓直起身。
那人注视着陆津言离去的方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对讲机,用一口流利的德语,低声汇报。
“他拿到了。”
“鱼,咬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