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不错的想法

作品:《穿书改嫁军三代吃瓜嘎嘎香

    “要是书礼媳妇感兴趣,她又是高中毕业,那个登记的工作倒是合适。”


    另一个要求就高了,想要接手不容易,盯着的人不少。


    一来那是管理岗,上去就是干部编制;二来还得通乐理,最好再会点舞蹈,得有几分艺术鉴赏的本事才行。


    李老参谋嗯了一声,这才端起碗继续喝汤:“吃完饭你把文工团招人的事给书礼那小子好好说说。”


    李定邦沉声应下。


    沉稳的脸上掠过一丝怀念,他和叶书礼也有好些年没见了。


    他回大院吃饭,本也是来给叶书礼递招工消息的。


    顺便好好聚聚。


    说来也巧,他这近两年都在边境驻守,这次调回来本是冲着指挥部,没成想被叶书礼捷足先登。


    他无奈笑笑。


    不过这样也好,有叶书礼统管,想来也差不了。


    李老参谋端着碗,目光沉沉地扫过餐桌:“咱们家的人,做事得站得直、行得正,别让人戳脊梁骨。”


    “吃饭。”


    老大夫妇的头埋得更低了,老大媳妇捏着筷子的手攥紧,文工团打杂哪比得上市政府秘书室风光?


    可在父亲沉下来的目光里,半个字也不敢反驳。


    饭桌上再次恢复了安静。


    ......


    李之画懒懒的倚在三楼书房外的阳台上,身下是一把摇晃着的藤编躺椅。


    是老爷子听说她还在继续写作后,给她腾了这间最大的书房,又不知从哪儿寻摸来了躺椅,特意叮嘱她写作得时不时放松,千万别累着。


    阳台正对着院子那一株开得绚烂的蓝花楹,细碎的花瓣随风洋洋洒洒,落了她一身,缀在层层叠叠的绿色裙摆上,美得像幅画。


    她闭着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季明珠走进来便撞见这一幕,不由得驻足。


    直到院子里大宝奔玩闹摔倒在地的哭声传来。


    李之画才猛然睁眼,膝上的书滑落,阳光透过树梢落在她脸上,刺激的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季明珠看得心头一震,她活了这把年纪,见过的美人屈指可数,却没一个能有眼前人这般气质。


    腹有诗书气自华,眉眼藏锋韵自嘉。


    比起初见时的风尘仆仆,竟又添了三分动人。


    李之画眨了眨不适的眼睛,捡起地上的书。


    抬眼望见来人,眼含歉意:“季老师?您来了怎么不叫我?”


    季明珠不仅是文工团领导,还是京都大学的音乐学教授。


    虽说如今多是工农兵大学生,音乐课一学期难上一两节,不过大家都这么称呼,李之画便也随大流。


    住进大院才几天,她本想先缓一缓再找工作。


    没料到登门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听说老爷子出院来探望的,也不乏顺便给她介绍工作的。


    她实在接待得疲倦,脸都快笑僵了,如今只得一律托词家里没人,让门卫拦在大院外,这才偷得片刻清闲,在躺椅上一时竟睡着了。


    季明珠收回眼底的惊艳,笑道:“无事,我自己上来也一样。”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木盒,“我是受你爷爷之托,专程来给你送这个的。”


    阳台上有老爷子特意为李之画备下的桌椅,她邀季明珠坐下,转身下楼沏了壶花茶。


    等她端着茶上来时,季明珠已将木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把二胡,透着古韵。


    “快看看喜不喜欢。”季明珠招手道,“听说叶书礼那小子一直在找把好二胡,你爷爷知道后就托了我。”


    季明珠指尖摩挲着琴盒边缘,“托人去苏州寻的,原主是位退隐的老艺人,藏在樟木箱里快四十年了。”


    “据说当年为了这把琴,人家用三十亩茶园才换得来,经人软磨硬泡,才总算让他松了口。”


    她指尖点了点琴头雕刻的缠枝纹,“你看这老红木所制的琴杆,蒙皮的蟒腹是正七寸的老料,现在未必能寻到第二根。“


    “试试看。”季明珠递给她。


    李之画指尖一顿,琴轴转动时发出细密的木声。


    她将弓子搭在弦上,忽然想起幼时教她的那位国家级的二胡演奏家说过,好的二胡是有灵性的,需得遇着懂它的人,才能唱出心底的声。


    她轻轻拿起二胡,指尖抚过琴杆,调了调弓弦。


    松香在弓毛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试拉了一个音,音色醇厚清亮,如泉水击石。


    风又起,蓝花楹的花瓣簌簌落下。


    不少被风卷着肆意飞扬,有的撞在栏杆上,有的打着旋儿飘向远处。


    李之画望着这漫天飞舞的花瓣,不知怎的,脑海中竟浮现出《百鸟朝凤》的旋律。


    《百鸟朝凤》的引子本是高亢的,此刻却像山涧里的水流过青石,带着点试探的温柔。


    李之画手腕轻转,内弦外弦交替着颤出细碎的音,恍若有只雏鸟在枝头扑棱翅膀,抖落的晨露滴在花瓣上。


    季明珠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


    青瓷碗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眼底的惊诧。


    这曲子她听过,或缠绵,或激昂,偏今日被李之画拉出了种肆意。


    快弓时的轮指像急雨打在蓝花楹的叶子上,簌簌地溅起香尘;


    慢弓拖出的长音又似流云漫过,把眼前都染成了淡紫色。


    有片花瓣恰好落在琴筒上,随着弦的震颤轻轻跳着。


    李之画忽然换了弓法,旋律陡地转急,高音区的滑音清亮得像凤鸟振翅,一连串的颤音里竟藏着几分俏皮,引得檐下的燕子也探出头来,叽叽喳喳地应和着。


    “这里该再扬一点。“季明珠放下茶盏,走到她身后轻轻托住她的手腕。


    “这一段得让人拍案叫好,得带着股子酣畅。“她指尖一抬,李之画的弓子顺势扬起,音符顿时高亢。


    一阵风吹过,花瓣落得更急了。


    李之画笑起来,临近末尾,竟在原曲里掺了段江南小调的尾巴。


    一曲终了时,琴身还在微微发烫。


    李之画小心翼翼地擦去弦上的花瓣。


    季明珠听得入神,此刻忍不住大赞:“你看,你们这就是有缘。这把琴在你手上,才算没被埋没。”


    她眼里的赞赏更浓,望着李之画手中的二胡,话锋一转:“说起来,你刚拉的这曲子,倒让我有了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