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将军家的小青梅

    丫鬟走到了门口,舒大学士正在那儿踱步徘徊。


    自打出了昭琅这麻烦事,夫人不愿搭理他,他只好每日入寝前都在门口守着,以示诚意。


    见了他,丫鬟念头一转,脚下稍顿,朝他走了去。


    今夜无月,清癯的中年文士一目十行看完信件,脸色冷了下来,总是好说话的弯着的嘴角抿的平直。


    ……


    正值稻谷成熟之际,按照往年惯例,圣上要领王公大臣到庄子去行亲耕礼,割下成熟的稻谷祭祀,此次允带家眷,祭礼在三日后,舒大学士叫两个女儿收好行李先行,即日就启程去。


    这事未与夫人商量,直接通传了两位小姐,舒夫人听闻之时,两女儿的行李都已经装车了。


    石砚堂的讲学就在这几天,舒兰汀跟了大学士去皇家田庄,还怎么去认识外家表哥?


    舒夫人心生不悦,叫人送了信去府衙问舒大学士,但派去的人竟连老爷的面都没见着,只有个小厮只满脸无辜的说,不是夫人先说,老爷的事不要再拿去烦您么?


    此举将气的舒夫人胸闷,在房中砸了东西,等到半夜,那总在院外候着的大学士却不见踪影。她彻夜无眠,只得又修书一封,向岑府解释,这信与上一封只隔一天,岑府没有回信,想是觉得她反复无常,不愿理会。


    她气她的,这边,舒兰汀随着马车哒哒一路,在黄昏时接近了皇家田庄。


    这路程不近也不远,她准备了一大袋零嘴,路上若有小贩在卖新鲜瓜果,她必定叫停马车让人去买,再分给所有下人吃,这一趟下来人人的嘴都没怎么停过。


    舒明玉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睡了一觉,一睁眼舒兰汀就凑了上来,献宝道:“套了皮圈以后马车是不是很稳。”


    舒明玉:“…………”


    舒明玉选择继续闭眼。


    舒兰汀实在是好无聊,话本不敢看,怕被舒明玉告状,零嘴吃饱了,没人和她说话,简直闷死她了。


    她撩开帘子朝外看,山清水秀、夕阳西下,远处有建筑掩藏在树后,那是此行的下榻行宫,好在是终于到了!


    交了帖子请守卫放行,数辆马车行进别宫之中,此处已经布置好了防卫,在金吾卫和燕北军中各调遣一队精兵,分别负责内外安防,此时外头这圈都是燕北军,个个十分神气,站如标枪,身上的黑色盔甲在发亮。


    舒兰汀跳下马车,前方回廊里,一个身影带队走过,腰配银剑,面目俊朗桀骜,他走过之时,燕北军都低头行礼,齐呼将军。察觉到这头有人,他侧过头来,露出锋利五官,双眸漠然的扫过舒兰汀一行人。


    舒兰汀冲他嘻嘻一笑,他表情未变,只是那份冷肃被翘起的唇角给冲淡了。


    “晚点找你!”舒兰汀向萧朔做口型。


    她自以为很隐蔽,其实很明显,舒明玉冷冷的瞥了过来,小夫子的脸更板了几分。


    两姐妹到厢房放置了行李,不等舒兰汀躺好,舒明玉来拉了她,冷冰冰的说要一同去给舅舅请安,舅舅岑仪林是礼部尚书,此行已先一步到了,临出门前舒夫人叮嘱姐妹二人,务必先去找舅舅。


    舒兰汀唉了一声,跟了过去。


    此次祭祀是礼部负责,岑尚书一切亲力亲为,忙得脚不沾地,姐妹俩在厅中坐了好一阵才等到人,相互间说了些漂亮话,坐不了一炷香,又有人来寻岑大人,岑大人答说马上就去,见状,二人不再打扰,欠身离去。


    走在环廊之中,山水映着建筑,十分好看,舒兰汀慢悠悠踱着步,也品了出来,家里和这位舅舅实在不怎么亲。


    脚下悠悠,转过一个拐角,经过了另一边厢房,一位贵女正在卸行李,活是下人在做,她百无聊赖的卷着马鞭玩。


    舒兰汀一看,马上叫:“李環!”


    李環回过头来,顿时也笑逐颜开。


    有了小伙伴,舒兰汀哪里还会肯跟着小夫子姐姐回房,欢天喜地的留在了李環这儿,听她介绍说还有谁谁和谁谁都来了,晚上要一块儿去外边麓谷烤羊腿、骑马、看星星。


    来时无聊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舒兰汀喜悦地想这地方来的太对了!


    而另一边,舒明玉自行回了房,丫鬟已收好房间,布置的简洁雅致,并在四角放好香包,不一会儿已是暗香盈盈。


    舒明玉落座桌前,执起笔来,欲要修书给母亲,告诉她一切安好,那笔却迟迟落不下去,因她心中并不安定,总是浮现一张男子面庞。


    “大小姐!”丫鬟急忙跑进来,惊的风铃叮当,舒明玉蹙眉看去,丫鬟那脸红扑扑的,对她道:“萧、萧将军来访!”


    舒明玉大吃一惊,毛笔落在纸上,酿出乱糟糟的墨迹,她无暇理会,心口如小鹿乱蹦,“在、在哪里?”


    “在门外呢,是否要见?”


    自然要见!舒明玉跑到门口,脚步又顿,提着裙子跑回桌前,补了些口脂,这才出去了。


    萧朔抱着剑在门口等待,肩靠深红色木栏杆,束起的黑色马尾静静垂落,听得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目光先落在舒明玉脸上,接着越过她向后,没有看见其他人。


    “萧将军,”舒明玉莲步轻移,向他欠身行礼,鬓发后耳根微微发红。


    “将军来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无事,萧某突然造访,冒犯了。”


    舒明玉轻轻摇头,“不会。”


    萧朔又看一眼她身后,门半敞着,里头空空的,只有个扫地丫鬟,舒大学士临时报了家眷二名,行宫中只腾出一间女眷厢房,让两女同住,舒兰汀应该也在这儿才对,她人呢?


    舒明玉敛首轻声道:“上月在香积塔得将军相救,还未谢过,将军便匆匆离去,未留姓名,这些日子明玉几番找寻,均未果,直到将军打马游街,才知道您是明玉的救命恩人。”


    萧朔道:“护卫百姓安宁乃职责所在,不需言谢。”


    “将军大义,明玉却不可理所当然,”舒明玉悄悄抬眸瞧他一眼,不敢多看,很快低头,“此处风大,请将军移步厢房,喝些淡茶可好?”


    “不了,还要巡察,”他随口拒绝,“换岗差不多了,我这就要走了。”


    舒明玉:“这样快吗……”


    萧朔又朝里看一眼,这眼被舒明玉察觉了,她心中的雀跃瞬间消散,被郁闷取代。


    萧朔不多停留了,随意点了个头,快步离去。


    舒明玉微微发怔,站在原处,嘴唇咬的没了血色。


    夕阳已经全部落下,天际只留一线红,月亮在另一边高悬,泛着皎洁的光,山下谷地离着行宫不远,面朝一片平坦的稻田,风吹拂着,稻谷如波浪一般。


    舒兰汀与李環在此处烤羊腿吃,同行有三四个认识,还有一些不认得也能一块儿玩,她听了其他人说起,才知道大家都是两三天前抵达的,这会儿来的人可没几个。


    舒兰汀没往别处想,只觉着是她爹每天在夫人、公主之间为难,把这事忘了吧。


    说起忘,舒兰汀摸一摸后脑勺,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唉,忘了。


    “舒兰汀,滑草你去不去!”李環在另一边叫她。


    “去去去!”


    舒兰汀跑过去,“对了滑草是什么!”


    谷地半坡有大片草,一人在屁股下垫一片皮革,从上往下滑,就是滑草。


    原理简单,玩法刺激,从高处迅速滑下,那种失重感叫人心口砰砰跳。


    舒兰汀太喜欢了,跑上滑下,溜了十几个回合。


    姑娘们在此处尖叫笑闹,在山坡和谷地里留下了自己的身影,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去,时间实在不早,不敢大声说话,遇到守卫也赶快比上嘘声的手势,生怕惊动大人们。


    舒兰汀寻路回到房内,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


    一转头,微弱的烛灯下,披散着头发的舒明玉从床上坐起来,也不知道是刚醒还是没睡,“你去哪了,见谁了?”


    “和李環她们几个,”舒兰汀十分不好意思,“玩太晚了,吵醒你了么?对不住。”


    她那一身都是乱七八糟的草、泥土,舒明玉定定看了她一阵,闭眼回到床上。


    “明日不要了,”那头飘来这样冷冷一句。


    舒兰汀:“喔……好。”


    一觉到明日,李環说,山上还有个冷泉池子、一片更高的草场。


    这回骑了马,是安鋆公主去找人要的,说了是给贵女们用,都选的温顺漂亮的大马。


    有了马,更撒欢的玩,除了庄子稻谷被围起来,附近其他地方被逛了个遍,还从挨着的村落里买了几壶当地酿的果子酒。


    于是这天再次玩到了很晚。


    子时,是安防队伍完成接班的时候,萧朔盯着所有位置都重新填上人,回到自己房中去休息。


    刚推开门,他便察觉不对——房中有人。


    腰间的刀出鞘,银光映着冰冷双眸,在天花板反射出一道光。


    脚步落地无声,转瞬他将整个房间扫视一遍,目光落在床榻的隆起上。


    一只脚,雪白玲珑,从被子里伸出来,那是姑娘的脚。


    萧朔一愣,眉头黏的更紧。


    刀归鞘,但面色不好看,又是谁做出送美人这种混事?萧朔脑中闪过几个大人的姓名,但首先,是冷脸去叫了亲卫。


    亲卫刚打瞌睡了,闻言一激灵,立即上前听令。


    门打开,风哗啦一下刮了进来,萧朔冷道:“是谁让——”


    动静搅了屋内人的清梦,她翻了个身,脑袋露了一半出来,头发铺在床沿上,衬的那人像个猫儿似的小。


    话到嘴边,转了个调:“不早了,你去休息。”


    亲卫自认为明白了,立即快步离去,连着周围一圈同僚都拽走。


    如此一来,谁也听不到不该听的动静,对缺乏经验、虫子都没见过几条母的他来说,可以说是心思缜密了呢。


    屋内,萧朔回到床边,拉开被子,舒兰汀睡得很沉,还打着小呼噜。


    他沉默。


    “舒兰汀。”


    “醒醒。”


    “吃饭了。”


    “有猪蹄。”


    萧朔拍了她两下,叫了数声,没有一点反应,像睡自己的床一样踏实。


    床头挂着萧朔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民间说将凶器放在床头可以驱邪,萧朔有所怀疑,眼前这不就被小鬼压了床么。


    他弄不醒舒兰汀,也就算了,去另一边简单沐浴洗漱,再拉出一张长塌拼在床边,把舒兰汀卷到塌上,他要睡自己的床。


    夜里,舒兰汀半梦半醒的,想自己来找阿朔,阿朔回来了吗?


    坐起,懵了一阵,觉得人好像还没回,于是爬上床去睡觉。


    清晨,亲卫前来敲门,提醒萧朔要起了,军中纪律严明,每日早练,萧朔会最先到练武场内,一个一个点名,因此他总在这个点起来。归朝以后,他身上还挂着战时武职,暂未定新职,每日被迫卯时上朝,又更早了一些。


    他听见门口浅呼,人已醒来,睁开眼睛,今天的开门红,是有一只脚,踩在他脸上。


    如何描述那姿势呢,舒兰汀的脸向着床尾,怀中抱着整卷被子,上半身很规矩,下半身……


    萧朔把她的脚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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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踢了两脚空气,另一只脚踢他脖子。


    床上发挥余地不多,萧朔握住她的小腿,把被子从她手里扯出来,舒兰汀于是醒了,看见萧朔,迷迷糊糊的:“你回来了。”


    “我都等……”她看一眼天色,打着哈欠,“等你一晚上了。”


    说着,一拱一拱,回到枕头上,又把眼睛闭上。


    醒了吗?


    没有醒。


    萧朔暂时不研究她怎么跑上来的,越过她下了床,捡起外衣穿上,去屏风后呆了一阵子,等着那活清晨的动静消下去。


    亲卫打好了两大桶水来,萧朔打开门看了一眼,这小子真是贴心过头,面无表情道:“不用沐浴,打洗脸水。”


    亲卫摸了摸脑壳,依言去做,换了一个盆来,萧朔接了铜盆,没有让他进来。


    亲卫昨夜放了舒兰汀进来,知道打那之后她没有出来了,所以当然也不会往里走,自然的退了出去,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


    萧朔将毛巾浸湿在盆中,稍微拧干水分,还是湿漉漉一张,拿来捂在舒兰汀的脸上,再用手按着四个角,不让她掀开。


    舒兰汀整张脸都被盖住了,萧朔在心里倒数十九八……舒兰汀诈尸一般腾的坐了起来。


    因为呼吸困难而憋的小脸通红,大喘着气,毛巾顺势掉落,啪嗒的落在肚子上。


    她梦见自己掉水里淹死了,大睁着眼睛,看见坐在床边的萧朔,这老招数……瞬间怒从胆边生,跳起来掐他脖子。


    萧朔一手便握住她的腰,这人也很容易就身上扒拉下来,他语带威胁:“舒兰汀你想挨揍是不是?”


    他真使力,舒兰汀哪里干的过,嘴唇、鼻子都是红的,委屈巴拉的瞪着他。


    萧朔是不会心软的,她这夜里踹了他不知道多少脚,他的腰现在还是僵的。


    舒兰汀的小脸皱成一团:“我来找你玩,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有回来,我好困,很晚很晚才睡,现在这么早,又让我起来,还要揍我。”


    “等不到我便回房去,非要等我做什么?”


    “要找你,来两天了,还没有找你玩。”


    “编,接着编。”


    “没编,”舒兰汀将下巴往膝盖上一搁,眼睛朝上看,脸颊鼓鼓的。


    分明是昨夜玩到了快子时,怕回去被姐姐骂,来占他的床。


    要没这出,祭祀结束了她也还不一定能来找他一趟。


    萧朔冷哼一声,手底下动作利索,去洗了毛巾,丢给舒兰汀,叫她自己擦脸,他才不伺候。


    舒兰汀慢吞吞的擦了,递给他,“讨厌鬼,还给你,早饭有什么吃?”


    “没问,阿松已去端了,”萧朔制止她那又要往被窝里倒的动作,指着旁边,“坐着,我和你说。”


    “啊?”还好困,这可是卯时三刻啊,她院里柿子树上的鸟邻居这会子都不会醒的。


    “你不可如此随意进我的房间,”萧朔面无表情的说,“更不可睡我的床。”


    “……喔。”


    上回拉他去妓馆,这回一声不吭睡他床,“不管你昨夜是为什么,你知道自己现今几岁了么?你这样谁娶你?”


    “原来是要说这个,我知道的阿朔哥哥,”舒兰汀人困的想死,但那嘴还是个全自动精装的,“男女大防,祖母以前就和我说过,过了十岁就不准去你房间了,昨夜我是想找你玩才来了,虽然你上次才随便闯了我的闺房,但很明显阿朔哥哥是州官我是百姓,这样罢今日你让我再睡最后一个……两个时辰,以后、这辈子我都不睡、你叫我睡我也不睡了。”


    “………………………”


    她舔舔唇,嘎嘣一声又添一句:“没人娶我你娶我。”


    萧朔终于捋完她的机关枪子弹,这次回的比什么话都快:“你做梦。”


    -


    舒兰汀还是如愿睡了,萧朔去外头公务,管不到她,她再醒过来已中午了,萧朔拿了午膳过来,摆了一桌子,她高兴的不得了,亲亲热热的去贴贴萧朔,“就你娶我吧,不要别人了。”


    萧朔撂了筷子,凉飕飕道:“你一口也别吃了,现在回你自己那儿去。”


    舒兰汀皱皱鼻子,哼了一声,不准说就不说了,什么有吃饭重要,萧朔餐食标准似乎比她那儿高,他怎的有八菜一汤,一人能吃的完吗?而且口味也不一样,怕不是同一个厨子。


    她得多混几餐,不要得罪了他。


    吃完了,舒兰汀从萧朔房里出来,不远处草丛里蹲了一只小猫,她过去逗了一会儿,萧朔不耐烦催,猫吓得炸毛,竖着尾巴鼠窜而逃,舒兰汀吐吐舌头,回去他身边。萧朔将她一路送至所住厢房附近,没有进入,在拐角的地方交代她,圣驾今日抵达,随行有宫妃,她不要再同贵女们玩耍,免得不小心冲撞了谁。


    舒兰汀连连点头,表示记在心上。


    萧朔看她进房,这才离开。


    走廊一侧,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舒明玉看向萧朔离去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舒明玉回到房中。


    她行至舒兰汀面前,舒兰汀昨天在村里买了果子酒,有桃的、梨的、柑橘的……她给小夫子姐姐介绍,要给她分一些。


    舒明玉抬袖一扫,只听噼里啪啦数声,酒壶碎了一地,酒水全洒了。


    舒明玉铮铮道:“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你彻夜不归,言行无矩,无媒苟合,是为寡廉鲜耻,败坏门风,与娼妓无别。”


    舒兰汀是没文采不是没文化,人家骂她听得懂。


    她瞪起圆滚滚的眼睛,更简洁有力的:“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