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闻煦红着脸飞快打断他，下意识曲指捏了下刚才被舔到的地方，又湿又热，“现在回答也来得及。”


    “我刚刚已经接了F国那边的offer……”沈屿像是有些苦恼，眼看闻煦眼睛越瞪越大，忍笑，“我先做晚饭吧，晚饭后跟哥哥说？”


    晚饭，沈屿久违地又做了一桌子菜。


    闻煦坐在他对面，一边吃碗里不断长出来的虾肉，一边用手滑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


    虽然已经翻过一遍，但在仔细看了沈屿放在linked上的履历，包括他这些年做过的项目后，他再一次深刻认识到沈屿的能力有多强。


    老实说，沈家会在他手里破产真得很难想象。只能理解为是历史遗留问题太过严重。


    沈屿又剥完一只虾，伸手朝闻煦碗里放：“哥哥先吃饭……”


    “三倍。”闻煦抓住沈屿，隔着桌子直直看他，“三倍工资，留不留？”


    沈屿顿了下：“我不要三倍。”


    闻煦心里一抽，想说你这是铁了心要走吗，你前面在论坛上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纠结……


    “两倍也不用。”沈屿看着闻煦，空气在一片安静中逐渐紧绷起来，就好像一张被拉满的网。


    不知过了多久。


    沈屿：“我愿意留在你身边。”


    闻煦愣了下：“真的吗？”


    沈屿恩了声。


    闻煦先是有点不敢想象，在确定沈屿确实不是开玩笑后，绷了一晚上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我就说吧！你是想做技术的……”


    “跟技术没关系。”


    “？”


    “我舍不得哥哥。”沈屿直勾勾看着闻煦，“想留在你身边。”


    闻煦一怔，慢慢的，感觉血液开始往脑子上涌，论坛聊天框里那些话好像一行行字幕似的在他脑子里滚。


    闻煦慢慢松开沈屿。


    还没等他撤回手，对方突然反过来抓住他。


    “哥哥呢？”


    “……啊？”


    沈屿抓着闻煦的手腕，看似没怎么用力，却好像铁钳似的，让人无法动弹。


    “你要我留下来，只是因为我的技术吗？”


    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这话里隐含的意思。


    空气寂静许久。


    片刻，闻煦很轻地唔了声：“也不全是。”


    沈屿：“那是什么？”


    “就是……”闻煦用另只手挠挠脸，“我也舍不得你。”


    “……”


    沈屿比刚才更用力地抓着闻煦，眼神深邃如潭，像是要将对面的人吸进自己身体里。


    然而闻煦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感觉到：“我不知道F国的工作到底怎么样，也许更适合你，但……”


    “但什么？”沈屿压低声音，声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引诱。


    “但……”闻煦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越说越小声，“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


    “……哥哥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


    “因为……”闻煦像是终于受不了自己了，猝然抬眼，顶着张白里透红的脸喊道，“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啊！世界上还有比跟好兄弟一起拼事业开公司更幸福的事吗！”


    “………”


    沈屿看着对面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凝聚在心口的气猝不及防就散了。


    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饶了那么大半天。


    吃过晚饭，两人抱着笔记本电脑并肩坐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绿茶和一杯沈屿亲手打的草莓奶昔。


    闻煦把沈屿拉进公司群，宣布他入职的消息，然后在一连串震惊的感叹号中美滋滋地嗦了口奶昔。


    嗦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倏地看向沈屿。


    沈屿正摩挲着下巴研究闻煦发给他的问题，感觉到对方的视线，笑着看过去：“怎么了？”


    “之前在论坛里聊天。”闻煦疑惑道，“你为什么说是要跟男朋友分开？”


    沈屿没想到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不着痕迹地朝闻煦微露在头发外头的耳朵尖尖上一瞟。


    粉的。


    “……我就是打个比方。”沈屿垂眼，“怕太明显了哥哥会发现。”


    确实。要说是竹马发小，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马上就发觉了。


    男朋友还好点。


    “最后还不是被我发现了。”闻煦有些得意，“你那些痕迹太明显啦。”


    沈屿微笑：“哥哥最聪明了。”


    闻煦嘿嘿两声，看回电脑，过了会儿又道：“不过下不为例啊。”


    闻煦：“以后有事不准瞒着我。”


    他盯着屏幕，没注意到沈屿的表情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变得有些怪异。


    “还有！”闻煦又猛地转过来。


    沈屿迅速收好情绪。


    “你瞒了我那么久。”黑曜石般的眼睛亮亮的，“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


    沈屿一笑：“哥哥想要什么？”


    “那幅画。”闻煦朝他伸手，“Q大的，给我。”


    —


    周一早上，沈屿把工位搬到闻煦旁边。他们原来的位子也不远，但那么一搬，两张桌子合在一起，好像同桌似的。


    程南好奇打量：“为啥沈总不跟谈少坐一块，他们不是一个业务板块的……”


    萧意洛芯：“咳咳咳！！”


    程南一顿，下意识地往墙角看。谈灼半个人坐在阴影里，看着有点像伏地魔。


    程南：QAQ


    “哎呀。”闻煦两条腿岔开，面朝椅背笑嘻嘻道，“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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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喜欢一个人啦，正好我这地大，让小屿过来正好。”


    话是这么说，但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私心。


    经过双休日两天，闻煦发现他跟沈屿的工程思维高度同步。比起线上打字交流，口头讨论更有效率，经常他一句话没说完，沈屿就马上反应过来，而对沈屿说的话，他也是同样。


    本来线上文字交流是帮助加深思考的，但在他们这儿，反而有点累赘了。


    相比之下，谈灼的工程能力虽然也很厉害，但切入点和做事思维都跟他不大一样，他每次都需要通过文字才能更全面了解。


    “我专业能力不如谈少。”沈屿把一杯打好的草莓牛奶冰放到闻煦桌上，“坐在哥哥身边能更好地学习……”


    谈灼猛地起身，转头看沈屿。


    沈屿站在闻煦身边，看着一脸无辜，但细品，就能发现对方眼中暗藏的笑意。


    “……”谈灼捏着拳头出去了。


    一去就是一小时。回去时，正好撞到开门的闻煦。


    “怎么啦。”闻煦上下打量他，“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谈灼有种自己已经快忍到极限的感觉。


    闻煦看他不说话，眨眨眼：“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啦。”


    严格来说，谈灼负责的那块内容是他们整个项目中最不可或缺也是最重要的环节。


    “没事儿，现在小屿来了，你的活后面能分掉不少。”


    “……”


    闻煦乐颠颠地往谈灼肩上拍了拍：“后天Granite周年庆，好好放松放松。”


    —


    Granite六十周年庆在市郊的一个度假酒店举办，作为全球最大的投资公司之一，各路大咖云集，场面极度隆重。


    闻煦作为国内炙手可热的科技兴贵，背后又有闻家，一到场就被各路人马争着上来寒暄，包括之前在楼梯间被他揍了一拳的高竞。


    “上次是我误解了，高总您大人大量……”闻煦大大方方道歉，用香槟杯主动碰了碰对方的，浑身摸鱼喝完一口，“……高总？”


    高竞正跟像连体婴儿一样贴着闻煦的沈屿对视，闻言咳了声：“闻总言重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闻煦狐疑地看着高竞离开。


    怎么回事。总感觉这高总好像老是偷看小屿。


    该不会他上次没误解吧？


    很快闻煦就发现，不止是高竞，基本上每个上来跟他寒暄的Granite高层，好像都会似有若无地瞄沈屿。


    前方会场主持人正喊话让各位来宾回坐席。


    闻煦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他回头看沈屿，表情难得的严肃。


    沈屿指节微曲。


    虽然提前关照过，但他手底下那些人演技确实拙劣。


    闻煦会怀疑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