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蛇又呕了一声，肚子里的东西全被它哗哗啦啦吐了出来。


    什么脏东西都没有，关的时间太长，胃袋空空。


    只有两个双眼紧闭的黑衣人，衣服和面具都被胃液腐蚀了大半，再腐蚀下去就要少儿不宜了。


    江栖渊瞥了它一眼：“为什么乱吃东西？”


    大白蛇垂下头，缩回楚衔玉初见时的大小。楚衔玉用手去接，它就顺着楚衔玉的胳膊爬到了她的肩膀上。


    它不回话，只一味地把头往楚衔玉脖子上蹭，蹭得楚衔玉有点痒。


    江栖渊幽幽地盯着它，伸出手，另一条蜷缩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大蟒蛇爬行了过来。褐色花纹的蛇头蹭到江栖渊手心，蛇身撒娇一般在地上翻滚。


    看得楚衔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蟒蛇身上的伤比小白蛇严重，明显没了精神。江栖渊给它仔细检查了伤势，手抚过的地方，伤势竟然奇迹般地有了好转。


    “过来。”江栖渊又说。


    楚衔玉觉得这句话显然不是对她说的，但是肩头的小白蛇爱答不理，想到小白蛇是为了救她才被责怪，她便纡尊降贵地亲自走上前去。


    她双手把小白蛇的蛇身托了下来，小白蛇还想去勾她的脖子，她硬扯，交到了江栖渊手上：“诺，接着。”


    江栖渊愣了愣：“你不怕我？”


    怕你？楚衔玉想了想，说的应该是他刚才替蟒蛇疗伤的事情。大蟒蛇现在还焉巴着呢，就那点灵力安抚，还比不上她亲自动手。


    好歹是现任宫主......给点面子。


    楚衔玉比了个大拇指：“山主大人的治疗术好厉害哦！”


    江栖渊拉着个俏脸转过身去。


    小白蛇半个身子还梗在空中，楚衔玉见它实在是梗得辛苦，便好人做到底，把它送到了江栖渊肩头。小白蛇这才别别扭扭爬了上去。


    藏书阁损毁严重，七层塌了两层半，楚衔玉想缓和一下气氛，说道：“师父，楼塌了，你让我修的书也被埋在里面了。好可惜啊，修不成了。”


    江栖渊不语，让小白蛇沿着废墟爬上楼去。没过一会，小白蛇就用尾巴卷了一个竹简下来。


    江栖渊取下竹简递了过来。


    楚衔玉也是有点无语。


    五楼的藏书室塌了半个角，那半个角正好是用黑屏风挡住的区域，楚衔玉顺着方向往下看，还真的有一些书袋掉了下来。有几个书袋里装的是竹简，从五层楼高的地方落下来散了架，散得到处都是。


    修一个也是修，两个也是修，不如索性都修了，楚衔玉如是想道。


    于是她自认为乖巧地上前把那些竹简收拢起来，不止竹简，还有一些线装的纸书，纸张看上去很脆，风一吹就要化成灰了。


    江栖渊的反应比谁都大，楚衔玉刚弯下腰，手还没挨到竹简，就被江栖渊伸手挡住，对方先行一步把竹简捡了起来。


    “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有别的安排，好好休息。”江栖渊说。


    楚衔玉疑惑地看向江栖渊，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几本古籍而已，那她还是祖师娘娘呢，史书里编排她都没说什么，碰一下又怎么了。


    真的不能跟小辈一般计较。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祖师娘娘殿内的时候，脏兮兮的小狐狸已经在祖师金像的臂弯上睁开了眼，它呜咽了一声。


    很快就会有人进来打扫除尘，在祖师金像前摆上鲜花，换上新鲜的瓜果。


    来人推开大门，似乎疑惑了一声昨夜竟然连门都没关，好在他进来之后巡视了一番，并无异样。


    小狐狸已经悄悄溜了出去。


    它一边躲避人群，一边伸着鼻子嗅气味，一路探进了祖师庙后的偏殿。


    楚衔玉记不得自己昨夜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自己沾上枕头倒头就睡，醒来发现在一个新的地方。如若不是桌上还摆着那个散架的竹简，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这里的装潢与她之前睡的地方差不多，除了头顶上盘桓的神龙塑像变成了一朵莲花。


    “咚咚咚。”


    江小侯一大早拿着一堆洗漱用品来敲门。


    昨夜山里又来了偷猎者，比以往的架势都大，江栖渊一如既往地报了警。警车不能上山，邵恒带人看到倒在地上的一具尸体，遍地的血渍和满林子的弹药痕迹的时候，人都吓傻了。


    偷猎者的头目趁乱跑了，剩下的人被江小侯和一众师兄弟事先控制了起来。偷猎者弹药用尽，打不过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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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脚功夫的江小侯。


    被吐出来之后便不省人事的两个面具人也在警察尚未赶到时就被大白蛇叼了过来，两人醒来之后便精神失常，说话咿咿呀呀。


    现场无其余人的痕迹，警方初步鉴定是偷猎者中间起了内讧。


    一行人忙活了一晚上。


    忙完之后，江小侯才想起来山主吩咐他的事还没干完。


    娘娘宫的偏殿一直都是不让住人的，他昨日粗略看了一眼，许多用品都来不及添置，想到小师妹要用，就顺带做早课的功夫，一大早送过来。


    才刚敲门，就看见地上有一只蹑手蹑脚的小狐狸。


    脏兮兮的，看到他的时候，整只狐都愣住了。


    江小侯将东西放到地上，一把抱起可怜巴巴的小狐狸。


    他把小狐狸举起来，仔细查看狐身上的伤口。小狐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或许是察觉他没有什么恶意，竟然就乖乖地任由江小侯摆弄，一动也不动。


    检查完伤势之后，江小侯左右看了一眼，夹着狐狸就跑了。


    小狐狸来不及挣扎就被箍在江小侯的臂弯里无法动弹，它朝着偏殿的方向发出绝望的鸣叫。


    刚发声，江小侯就匀了一只手出来把它的嘴筒子抓住了。


    楚衔玉听到声音开门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地上放的盆和杯子，以及几个没有拆封的牙刷和毛巾。


    奇怪，她方才明明听到了什么动物的叫声，难道是她的幻觉？


    楚衔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不多时，江栖渊就要带着楚衔玉下山，据他所说去的时间不长，大概两三天就能回来。


    楚衔玉求之不得，她正好出去找找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下落。


    她迫切地需要找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昨夜的事情再发生几次，她就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祖训、违背道德的事情了。


    至于竹简，她自然是来不及修缮的，江栖渊也没有催促她这个事情。


    祖师娘娘越想越不得劲，她觉得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你说，辰虚山府的这些史料都是谁写的啊？它保真吗？”


    江栖渊亲自开的车，楚衔玉张口的瞬间，她感觉车速都突然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