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厢房
作品:《觊觎臣妇多年后》 谢姝真悄悄将车帘掀起一角,对着蓝溪招手道:“过来,蓝溪。”
蓝溪快步上前,跑了过去,道:“何事,夫人。”
谢姝真从檀木制成的三层食盒中取出一块玉露团,递了过去,眼神示意蓝溪接着。
蓝溪双手接过,谢道:“谢夫人赏赐。”
谢姝真摆摆手,不在意地说:“不必拘礼,你快尝尝,这是郎君特意从樊楼采买来的。
听人说,长公主最喜食玉露团,尤其是桂花馅的。”
谢姝真用着期待的眼神看过去,蓝溪食指捏着玉露团,轻轻咬下。
她咬过一小口,旋即感慨道:“好吃。桂花甘甜,配着奶酥,果然不错。”
“你喜欢就好,这还有别的糕点,你再尝尝。”说罢,谢姝真又将荷花酥递了出去。
蓝溪连连摆手道:“不必了,夫人。只吃一个玉露团,已经足够了。”
“哎呀,别客气。诺,你看看这个荷花酥,还是我亲自下厨做的。你尝尝我的手艺就是。”
蓝溪见推脱不掉,只好接过。
谢姝真双手捧着脸颊,看着蓝溪两腮吃的鼓鼓囊囊,她笑着说道:“若我有个妹妹,必然也是你这样的性子。”
“夫人的妹妹怎可和我比,奴是粗人,算不得什么。”
“不许这么说,蓝溪。这一路都是你在保护我,劳心费力,怎可这样轻贱自己。”谢姝真坚定道。
“这都是奴应该做的,算不上什么。”
谢姝真忙趁热打铁道:“蓝溪,你知晓我为何选你,而不是蓝芷、蓝若?”
蓝溪摇了摇头道:“不知。”
谢姝真忽悠道:“我同你一见如故,你又和我性子相同,自然倍感亲切。”
“蓝溪谢夫人抬爱。”
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方传来,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竖起耳朵听声辨位。
谢姝真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原来是鸿胪寺的人准备整队出发了。
她见时机成熟,便立即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蓝溪,你骑马累了吧,上马车上休息一会可好?”
“谢过夫人,不用了,奴不累。奴是习武之人,习惯骑马。”蓝溪委婉拒绝道。
谢姝真拉起蓝溪的袖子,晃着她,撒娇道:“哎呀,你是不是怕郎君训斥你?你放心,我就是让你陪我说会话。再说了,是我说的让你陪我,我实在是闷得很。他定然不敢多说什么。”
耐不住谢姝真软磨硬泡,蓝溪最终还是应下了,上了她的马车。
蓝溪其实对自家的这位夫人知之甚少,知晓的事也基本都是来自于府中的婢女们。
从她们的话语中捕风捉影,窥见这位夫人的经历。
传闻中夫人是从船上下来的,极善泅水。
也是因为在海上风暴时救了郎君,因此才得以和郎君成婚。
否则不是五姓七望的名门贵女,裴夫人又怎么会准允她的儿子娶这样的一位女子。
听人说,夫人刚入门时,脖颈上就戴着裴家祖传的金项圈,更是成婚匆忙。
原以为她这人娇蛮任性,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可今日一见,并不似传言中那么顽劣不堪。
她还给自己递玉露团吃。
玉露团在樊楼,开价极高,也只有达官贵人们才能享用的起。
况且,她毫不在意自己是婢女……
其实,当她得知裴夫人要将她送去保护谢姝真时。
自己其实也偷偷去见过她,毕竟蓝芷和蓝若都不愿前去侍奉,她也总要有个准备。
谁让她们这三人中,唯有她是最晚入府的。
也唯有她,被谢姝真选中,这才有此机会陪同在侧。
高昌路远,又远在西域。郎君又是鸿胪寺少卿,奉皇命而为,且是护送特使回西域,自然要多加小心。
她正在这想着,谢姝真却又推了推她,问道:“蓝溪,你这一身功夫,是从何处习得?”
“回夫人,奴的阿耶是镖局的镖师,奴也因此得以习武,练就一身功夫。”
谢姝真奇道:“竟是如此,那你怎么会来这裴府……”
蓝溪缓缓说道,眸中尽是悲痛:“我入裴府中为婢,已有两年了。
此事说来话长,三年前,阿耶受人托付转送高价珠宝,却在路上遇到了山匪。
对方训练有素,人多势众。
阿耶寡不敌众,为保护兄弟,当场便被山匪射杀了,货物也被一抢而空。
阿娘知晓后,大病一场,本就身子不好,也在阿耶故去后两月,随他一起去了。
家中为赔付贵价珠宝,又为了给阿娘治病,早已经不堪重负。
为谋求生计,我也只好入了裴府做了武婢。但夫人不必担心,做武婢,赚得钱财可比寻常婢女多多了。
裴府肯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谢姝真拉着蓝溪的手,看向她手上的薄茧,怜惜道:“蓝溪,想不到你还有如此身世。你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漂泊,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往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
蓝溪颔首称:“是,多谢夫人体恤。”
二人说了一路,马车已经行了一个时辰,刚到白云观。
高昌特使鞠浮如望着这白云观外悬挂的巨幅观音画像,口中连连赞叹不已:“竟有如此奇观。”
裴观廷接道:“特使有所不知,这白云观中的一大奇观便是前朝工匠隋潆所打造的观音像,有十几米高,通体是由黑色玉石雕刻而成,是个参拜观音的好地方。”
鞠浮如一听便有了兴趣,但碍于这是公务,不便进入观中,也只好作罢。
他惋惜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观音不能参拜。”
裴观廷宽慰道:“特使心中有观音大士,不论参拜与否,观音大士都知晓你心诚,定能保佑特使。”
鞠浮如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汉人,倒真是会说话。”
“特使谬赞了。”裴观廷微微一笑,道。
说完,他示意鞠浮如往西边方向走,“特使,行至青封驿,我们便可用膳了。”
“好,全听少卿安排。”
前面骑兵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过了白云观,往青封驿方向走去。
谢姝真看向窗外的众人,对着蓝溪说道:“已经到凇县了,蓝溪。”
“是啊,夫人。等到了驿站,便可休息了。奴还是头一次欣赏这凇县美景,往常都是直接去白云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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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溪,你说这长安里有这么多的胡商,自然也有信奉佛教之人。那他们,来这白云观中上香,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谢姝真思考一番后,对着蓝溪说道。
“是啊,夫人。每逢庙会,这些胡商们也都会来观中庆祝,场面盛大,可好玩了。”
“等一下,你说有庙会?”
“是啊,夫人可能不常来白云观。每年的八月十九就是庙会,长安的胡商基本都会来。”
“好,八月十九,我明白了。”谢姝真道。
原来竟是这样,还有庙会。现下是四月十六,等到了高昌再回来,怎么也要三四个月之后了。
若那时,在高昌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不妨来这庙会看看。
只是,这时间拖的有点太久了。
可,这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安慰自己,辛夷还留在府中照看着。
师令仪也在帮自己找线索,相信齐心协力,定能早日找寻到那胡女下落。
师令仪信誓旦旦的说:“若有任何消息,必然会选一只最快的鸽子来送信。”
谢姝真当时还感动的不行。
师令仪刚看到她时,见她盘着妇人发髻,惊讶的合不拢嘴。
自己和她讲了这半月余她做什么事时,她更是吃惊不已。
正想着,马车却停了下来。驾车的陈叔搁着帘子,道了一声:“夫人,到驿站了。”
谢姝真忙应了一声:“好。”
蓝溪急忙跳下马车,扶着她下车:“夫人小心。”
刚一进驿站,裴观廷就忙着让驿卒们把马儿全部牵到马厩,好生喂着。
驿丞王忱也忙着安排住处,裴观廷趁着众人们都三三两两散开坐着,等着用膳。
他将王忱也拉倒一旁,悄声道:“王驿丞,裴某有事相求。”
王忱也道:“裴大人折煞某人了,请讲。”
裴观廷将手往西边角落一指,道:“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是我三嫂的表弟,生性不爱和人多说几句话。还望王大人一会给他安排一间最远的厢房,不然他容易睡不好。”
说罢,他示意王忱也看过去。
王忱也顺着裴观廷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那人通身气度不凡,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便也知道他所言非虚。
于是王忱也十分有眼力见地拍了拍了裴观廷,道:“裴大人不必忧心,这都是小事。”
“多有叨扰,裴某谢过驿丞大人。”
“哪里的话,裴大人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嘱咐过的事情,自然是要记在心中。裴大人尽管放心,一会一定为他安排一间上好的屋子,让他远离人群。”
“大人此言差矣,裴某这已经麻烦大人良多,断不敢在厢房一事上挑挑拣拣。
王大人也不用客气,这上好的厢房还是留给旁人住就成。
我表弟皮糙肉厚,相信定然会体谅我的一片苦心。
我也是为他好,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好,那便依裴大人所言,就让他住在天字号,即可。”
“好,还请王大人多费心。”裴观廷行过一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