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争辩

作品:《觊觎臣妇多年后

    半刻钟后,驿卒便上菜了。酒足饭饱后,谢姝真在驿丞王忱也的引领下回了厢房。


    这青封驿是分“天地人世间柿”六种厢房,其中“天字号”是最低等的,越往上厢房越好。


    托裴观廷职位的缘故,她被驿丞分派住在“柿字号”厢房,是个大的雅间。


    谢姝真施礼和王大人道别后,走进厢房内,左右没见着裴观廷回来,便决定先收拾一番。


    她坐在铜镜前将发髻散开,手持玉梳,梳理着自己的墨色长发。


    月光映在她的发丝之上,更衬得她明艳动人。


    肤白如雪,眸似秋水。


    裴观廷推门进来,见着的就是这样一番美人梳妆之景。


    还未等他说话,谢姝真便察觉到有人来了。


    她抬眸一看,见是裴观廷,旋即笑着看他,道:“裴郎回来了。”


    裴观廷走到铜镜旁,自觉地接过谢姝真手中的玉梳,为她轻轻顺着头发:“嗯,先回来了。这刚用完膳,还没处理完事情。想着先回来和三娘说声,好让你早休息,别再等我了。”


    “还没忙完?”


    “无妨,三娘不必忧心,一会就好了。这特使还在楼下用膳,自然是要作陪。”


    “那我给你留着蜡烛。”


    “好,都依三娘。”


    谢姝真闭上了眼睛,靠在裴观廷的怀中,任由他为自己梳发。


    一炷香后,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裴观廷见状,早已见怪不怪,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谢姝真平日睡觉就爱蹬被,今日也不例外。眼见着她又踢了被子,裴观廷照例替她掩好被角,又细心地将花窗合上,让她好生睡着。


    整理好后,他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厢房,下去陪高昌特使鞠浮如了。


    他见着李虔被驿卒指引着往三楼最里面的“天字号”厢房去了,嘴角这才有了一些弧度。


    裴观廷:表弟,你可别怪我薄情寡义,让你住着最差的一间。


    你既然这般想在三娘身旁看护,那总也要付出点什么。


    就先离着三娘远些,省得夜间每每想起你看向三娘的眼神时,我就心烦的很。


    李虔跟着驿卒,一路向东,直至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厢房后,才堪堪停了脚步。


    那驿卒谄媚道:“郑大人,这厢房远离人群,最适合独处不过。只不过,稍有点旧,夜里要小心些。”


    李虔施过一礼道:“多谢大人体恤,某确实不爱和人群挤在一处,夜间定然小心使用火烛。”


    “不必谢我,这是鸿胪寺少卿裴大人特意叮嘱的,自当尽心尽力照拂。”


    “如此,那多谢裴大人。”


    那驿卒见他一直在打量厢房,忙赶眼神地说道:“大人满意就好,一会有小厮过来洒扫屋子,大人有事尽可吩咐他。”


    “多谢。”


    他行过一礼,便和这驿卒道别,转身跨步进门。


    李虔暗自腹诽道:裴观廷刚才趁着人不注意时,暗中与驿丞王大人交谈甚欢。


    期间还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两眼,估计就是那时就想好了让他远离愿娘,住着所谓的远离人群的厢房吧。


    还以为他不知道吗?


    若没猜错,应是离着愿娘最远的那一间厢房。


    他自觉好笑,裴观廷真是老样子,都说他是君子,品行端庄。


    但这老实人,背地里干的事一件比一件惊世骇俗,当年助他上位之时,也是这般胆大心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个文弱书生,迷瞪的很。


    但其实,裴观廷心里好似明镜一般,比谁都清楚。


    别人不了解裴观廷,可他是亲身领教过,可是实打实的知道。


    如今,这招数用在了自己身上,倒是让他哭笑不得。


    李虔在屋中环视一圈,见屋中摆设虽旧,却也干净,当下心情大好,坐在矮桌前烹茶。


    他自言自语道:“裴兄啊裴兄,这今日只是和愿娘说了一句话,你就如此这般。给了孤一间最远的厢房。


    你这护着愿娘的心,当真让孤出乎意料。


    你这真是……


    荒唐。”


    刚说完这话,门外便传来“砰砰砰”的响声,李虔蹙眉,微微有些不耐烦:“何人?”


    郑淮安在门外呼唤:“是我是我,表哥。”


    李虔这才起身,给他开了门。


    郑淮安也不多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矮桌前,自己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


    李虔:烦死了,真的很无语。


    但他也没办法,毕竟这表弟从来就是这个性子,最终他无奈地看着郑淮安,冷着面一言不发。


    郑淮安大口喝下一杯茶后,差点跳起来:“表哥,你搞没搞错,这么烫!你怎么不说啊,就看着我喝?”


    李虔做出一副无辜状:“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你不是三岁小孩了,自然懂得这些。”


    “表哥你真是的,烦死了。”


    李虔眯起双眸:“郑淮安!”


    郑淮安立刻站了起来,安抚李虔道:“不生气,表哥,我错了。”


    “你来这干什么,自己没厢房?来了还挑三拣四,反天了你。”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住着不安稳,这才过来看看你。没想到,表哥一个人住的挺好,这厢房也没有多差。”


    郑淮安环视一圈,继续说道:“但是你怎么在这‘天字号’里,不应该啊。”


    “少贫嘴,净说这没用的。改也改不了,索性先住着。”李虔敲了一下郑淮安的头,淡定道。


    郑淮安从桌上拿起一碗茶,小口呷着:“我说表哥,你不行和我回去睡吧。”


    “不必了,住这就行。裴大人特意为我准备的,自然要好好笑纳。”李虔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郑淮安见他戴着面具都难掩面色古怪,思想斗争了片刻,还是说道:“表哥,你得罪裴大人了?”


    李虔不语。


    郑淮安一下子就懂了,跺脚道:“表哥我都说了让你别靠近他夫人,你是不是又去了?”


    “都说了不让喊夫人,她是谢家三娘,你唤她三娘就好。”


    郑淮安急道:“好好好,三娘就三娘。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偷偷去看她了?刚才路上就觉得你不对劲,总算让我抓住机会问你了。表哥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不让你去的。是委托我照看三娘,不是你啊!”


    “我没偷看。”


    李虔心道:我是光明正大去看的,不仅去看,我还去和愿娘攀谈了。


    这可不是偷看。


    郑淮安看穿了李虔的心思:“你定然是说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表哥你这心思,有时候也没那么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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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有个问题,你怎么就非得看啊?她是有多美,你就偏看?裴大人婚宴我还去过,也没见着她长什么样子。


    你你你,你不会看上谢三娘了吧?”


    虽是疑问,但郑淮安此刻心中已经警铃大动,他瞪大双眼,望着李虔的双眸,不可置信道:“表哥!你怎么这样!!!谢三娘已经是裴大人的妻子了,她不是未嫁女!”


    郑淮安忍着火气,将声音压低。


    他也怕这桩事嚷嚷出去,丢了皇家脸面。


    我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喊他叫表嫂和裴夫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这又是干什么?


    但是表嫂这个称呼没问题啊,你要是娶她我不也是喊她表嫂吗?


    我真是服了,一个两个的,真不让人省心。


    李虔目不斜视,丝毫不在意郑淮安面上已经红了一片:“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还要瞒着我?”


    “不瞒着你,一个时辰后,这使团上上下下就无人不知我那心思了。”


    “那现在怎么办,说不好听的,你这这这这……”


    郑淮安终是没说出那句更难听的话。


    李虔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可偏偏时机一点都不对。”


    忽然,郑淮安眸子亮了一下,他用不容置喙地语气说道:“这谢三娘,是不是在曲江池宴会上落水换装的女子?”


    “是。”


    得到肯定答案后的郑淮安一脸生无可恋:“我就知道,你那时候捂着我眼,举止异常奇怪。哎!怪我!早知不放你单独一人出去转了。表哥,你就是被她迷惑了心智,你等着,我看着使团里有驱魔的巫师,我这就给你找来。”


    说罢,他起身就要去寻巫师。


    李虔侧身一站,挡在路中间,道:“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


    “那怎么办,这可是臣妇,是臣妻!臣子妻君不可夺,表哥你课业极好,定然也是知晓这个道理。”


    “我知晓,知晓又如何?”


    郑淮安见他油盐不进,搬出了杀手锏:“姑母知道你这样,只怕会大动肝火。”


    李虔反驳道:“无妨,我让太医院常备着去火的汤药,母后定然无恙。”


    “表哥!”


    “别喊,还有一事未和你说。我今日是用的你的身份,你出门莫要和别人说串了。”


    郑淮安指着自己:“表哥,你怎的又坑我。你用我的名义接近三娘,那裴大人岂不是对我不满的很。我还是他手下,我回长安之后怎么办?”


    李虔颔首:“等回了长安,我把你之前最喜欢的那方端州砚台拿给你。”


    “这是砚台不砚台的问题吗?”


    李虔不容他再说,先一步开口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吼也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郑尘安。”


    “我谢谢你。”


    “不必客气,尘安表弟。”


    郑淮安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道:“那现在怎么办?”


    李虔:“夺妻就是。”


    郑淮安撇嘴:“说得轻巧,你看裴大人允不允许。”


    “不允许那就用强的,左不过是鸿胪寺少卿。”


    郑淮安感慨道:“表哥你真是,心狠手辣。”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