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作品:《剧本崩坏后,男主他不按套路追妻》 姜妧闻言一愣,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楚凌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总是姑娘、公子的称呼,未免太过生分。不知楚某可否直接唤姑娘‘妧妧’?妧妧也尽可直呼我的名字便是,出门在外,一个称呼而已,无需太过拘束。”
姜妧虽觉得这称呼转变有些快,但转念一想,对方几次相助,同行一路,再过分客气确实显得矫情。
她点了点头:“楚……楚大哥说的是,一个称呼罢了,无妨的。”她试着叫了他的名字,却终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楚凌垂眸笑了笑,也不在计较。
看着他晨光下格外苍白的脸,想起昨日雨中他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和偶尔的轻咳,姜妧忍不住关切地问道:“你的脸色……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楚凌执筷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才淡笑着回答:“无妨,只是胎里带来的些不足之症,并无大碍。”
“胎中不足?”姜妧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共同语言,“原来你也是!我阿娘怀我时也遇上些波折,因此我出生时也带了点不足之症,身子骨一直偏弱。”
她语气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亲近,“不过楚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有个至交好友,医术非常了得!就是他帮我调理了好些年,如今我已与常人无异了!只是……”
想起温子辰,姜妧语气有些遗憾,“他前些日子出门游历去了,归期未定。不过,待他回来,我一定带他来见你,让他也帮你好好调理一番。你放心,他出手,定能调养好的!”
看着姜妧眼中真诚的关切和毫不作伪的热情,楚凌微微一怔,心底那层冰封的算计似乎被这纯粹的热意融化了一丝缝隙。
他唇角勾起一抹比之前真实许多的弧度,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好,那就先谢过妧妧了。待你那位神医好友归来,定要劳烦引荐。”
用过早膳,众人收拾停当准备启程。
然而,昨日陷过泥潭、又经暴雨冲刷的那辆马车,在仔细检查后,车轴竟发现了细微的裂痕。
这偏僻之地找不到好匠人,护卫首领只能让人进行简单的加固处理,但明确同姜妧表示,这车不能再坐人,只能用来装载一些不太紧要的行李细软。
姜妧看着那辆被“打入冷宫”的马车,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带着灵犀和祁风,改坐原本用来放置行李细软的那辆备用马车。
这辆车空间本就狭小,又塞了些临时转移过来的箱笼,条件自然比原先那辆舒适的主车差了许多。
姜妧在灵犀的搀扶下,正准备登上这辆略显简陋的马车,楚凌的声音便从一旁传来。
“妧妧。”
姜妧回头,见楚凌已站在他的马车旁。那辆青帷马车外观低调,但用料考究,车身宽大稳固。
楚凌看着她,目光扫过她身后的马车,语气温和地提议:“妧妧若不嫌弃,不如移步到我的马车上来?”
见姜妧眼中掠过一丝迟疑,他立刻体贴地解释道:“我的马车还算宽敞,容纳妧妧、灵犀和祁风兄弟你们三人,绰绰有余。况且,我那马车走得稳些,也省得你们挤在那小车上颠簸劳顿。”
他顿了顿,语气十分体贴,“待我们到了前面的稍大些的城镇,将马车修好后,你们再换回去也不迟。”
他的话入情入理,考虑周全,况且有灵犀和祁风作陪,也并不会影响到姜妧的名节。
姜妧看了看自己那辆实在称不上舒适的备用马车,再看看楚凌那辆明显宽敞舒适许多的车驾,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便叨扰楚大哥了。”她再次道谢,这次称呼上倒是自然了许多。
“举手之劳,妧妧不必客气。”楚凌微微一笑,亲自侧身,为她掀开了车帘。
一股清雅淡然的沉水香混合着淡淡的药草气息,从温暖的车厢内飘散出来。
车厢内部果然极为宽敞,铺设着柔软的锦垫,中间有一张固定的小几,两侧是宽大的座位,容纳四五个人确实毫无问题。
姜妧在灵犀的搀扶下登上马车,楚凌随后也坐了进来,坐在她斜对面的位置,中间隔着那张小几。
墨七在外面同车夫一道驾车,灵犀和祁风则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
车帘放下,将清晨的微光隔在外面。
随着车夫一声轻喝,车轮缓缓滚动,几辆马车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官道。
姜妧靠在柔软舒适的锦垫上,感受着这远胜于自家备用马车的平稳和舒适,心中对楚凌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至少,他是个细心且慷慨的同伴。
楚凌则靠在自己那边的软垫上,姿态放松,随手拿起小几上的一卷书,似乎打算翻阅。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规律声响。
姜妧的目光不自觉悄悄打量起对面的楚凌。
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看书的侧脸在车厢内柔和的光线下,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感,多了几分温润的书卷气。
姜妧其实很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男人,像一团深不可测的迷雾。他不在她熟知的剧本里,却偏偏强势地闯入了她的轨迹。
他是花间醉的老板,却又能在长公主府后院如入无人之境,他自称是行商之人,气度举止却丝毫不逊于京城的世家公子。
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墨七等人。昨日墨七带人轻易拖出陷在泥潭的马车,那份利落和身手,并不像普通家丁。
商人?世家子?长公主的座上宾?亦或是其他更复杂的身份?
种种谜团交织,让姜妧对面前这个剧本之外的男子,充满了好奇。
就在她思绪纷飞之际,楚凌似乎察觉到了那道探究的目光,他缓缓抬起眼,视线从书页上移开,精准地捕捉到了姜妧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视线。
“妧妧?”楚凌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的询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姜妧被抓个正着,心头一跳,脸上瞬间慌忙收回目光,掩饰性地看向窗外,“没,没事!”
楚凌的目光在她微红的耳根上停留了一瞬,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轻轻“嗯”了一声,带着那份似有若无的笑意,重新将视线落回书页上。
姜妧也彻底将脸转向了窗外。
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一场春雨过后,官道两旁的泥土还带着湿润的深褐色,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
道旁的杨柳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路边的野花也竞相开放,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偶有鸟雀从林间惊起,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掠过官道上空,飞向湛蓝如洗的天际。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在湿润的地面上跳跃着金色的光斑,一切都显得那么鲜活生动。
姜妧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
她写过那么多剧本,描绘过无数或繁华或苍凉的场景,她从未想过,自己笔下虚构的世界,有朝一日,竟能以如此真实而磅礴的姿态,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姜妧轻轻靠在车窗边,任由窗外的春风拂乱了她鬓边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这自由而真实的空气。
心中的纷扰似乎暂时被这壮丽的春色涤荡开去,只剩下对眼前这片天地的纯粹感受。
楚凌的目光再次从书页上抬起,落在姜妧映在车窗上的侧影上,她微扬着头,闭着眼,唇角带着一丝纯粹而满足的笑意,神情专注而放松,仿佛正在拥抱这天地间的整片阳光。
楚凌眸色微深,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也转过头,看向窗外那片绚烂明媚之色。
正午时分,车队在官道旁一处开阔的湖边停下休整。
姜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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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待地下了马车,虽然楚凌的马车宽敞舒适,但半日颠簸下来,她仍觉得腰背有些僵硬酸痛。她舒展了一下筋骨,与楚凌一同走到湖边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坐着休息。
灵犀很快拿了干粮过来,精致的京城糕点盛在食盒里,香气诱人。然而姜妧只是随意拈起一小块,望着湖面出神,没什么胃口。
对面,楚凌正静静望着湖心微漾的波光。
墨七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走来,那药味苦涩浓烈,即使隔着几步远,姜妧闻到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楚凌神色如常地接过药碗,甚至没有一丝停顿,仰头便一饮而尽。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在饮一杯清水,喉结滚动几下,碗便见了底。
整个过程,他的眉头纹丝不动,连眼神都未曾有半分波动。
姜妧看得咋舌,忍不住问道:“药很苦吧?”
那药光闻着就让她舌根发麻,她想起第一次见他那日,药铺老板劝他好好吃药,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
所以……其实他很怕苦药。
楚凌放下空碗,接过墨七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才转向她,唇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习惯了。”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能喝习惯吗?”姜妧完全不信,小声嘀咕。
她最怕苦药了,从前温子辰给她熬的那些调养药,哪怕对方费尽心思加了甘草、蜜枣,熬得尽量甘甜些,每次她都还是苦得直吐舌头,半天缓不过来。
楚凌这碗药,分明就是苦味精华的浓缩,他怎么做到能如此平静?
楚凌的目光落在空碗残留的药渍上,那深褐色的痕迹仿佛能勾起某些遥远的、并不愉快的记忆。
幼时,这药是母亲掐着他的鼻子强灌下去的,苦涩的汁液呛入气管,让他咳得撕心裂肺。
等大了一些,他学会了沉默地将那令人作呕的腥气裹着苦涩硬生生压下去,直到味蕾麻木,直到身体的本能反抗也被强行压制。
后来,他发觉身体偶尔的痛楚能使他清醒,便时常拖着故意不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是到了京城之后,他对这药就不是那么抵触了。
他似乎忽然习惯了将所有的感官不适,连同那些因药力而起的虚弱与不适,一同锁进心底最深的角落。
看着楚凌空了的药碗,姜妧想起什么,从腰间精致的荷包里掏出几颗用漂亮糖纸包着的糖果。这是昨日临行前姜策塞给她的,说让她路上辛苦时甜甜嘴。
她将糖果递过去:“给,吃点甜的压压吧。”那糖纸在树荫下也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抬眸看向姜妧,她眼中是纯粹的不忍和关切。
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流悄然滑过心间,他伸手接过糖果,声音带着微微的喑哑:“多谢。”
他修长的手指拆开其中一颗糖纸,将圆润的糖果送入口中。
甜腻的滋味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霸道地驱逐着残留的苦涩。
这甜得有些过分的味道,与他常年浸染的药味截然不同,带来一种陌生又奇异的感受。
姜妧见他吃了糖,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她不再看他,转身几步走出了浓密的树荫,来到了正午灿烂的阳光下。
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她在湖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双臂舒展,金色的光线亲吻着她乌黑的发丝,跳跃在她白皙的侧脸和细腻的脖颈上,为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而耀眼的光晕。
那光晕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尘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圣洁、明媚、生机盎然。
楚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看着她似乎要将这满湖的波光和满身的暖意都吸纳入怀。
口中的甜味还未散尽,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湖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沉默地注视着阳光下那个仿佛会发光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掌中剩下的糖纸,发出细微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