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他的青梅不好折》 等福儿从翠丫口中知道时,府上很多用过她梨花香的人,从香味比较一番后,都陆陆续续来问她是不是她制?
福儿当然不能承认,一律回答不是。
就连香儿都察觉到这味道,和往日福儿给她的一模一样。
“福儿这熏香与你制的很相似,真的不是你偷偷拿出去卖的?”
“可别忘记了公子往日的警告。”
福儿与香儿在要好,在此事上也是不会松口的。
“姐姐你想多了,近日我没空制香,晒的花瓣有其他用途。”
“你能不能别把此事告诉嬷嬷,我怕她多想。”
香儿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这些丫头和香儿倒好忽悠,面对怀疑的,她死不认账就行。
她很少撒谎,内心还是有点慌。
就怕事情传到宁时毓那里了。
冷静下来后,福儿也梳理出了解决的办法。
为了万无一失,福儿想了想,把府上留的香料和卖出去的香料,做了区别处理。
今年新制的梨花香,她都加了适量的桃花和去年的桂花。
拿到铺子去卖了。
而后她又赶制一批在府上用的,把桃花和桂花换成了艾草叶。
若有一日事情闹到宁时毓那里了,她也不怕。
往日福儿在学制香时,宁时毓就严肃警告过她。
她制的香,自己和她周围的人用可以。
定不能,卖给别人或打制香赚银子的想法。
梨花香虽是福儿自己调制的,可也是从余嬷嬷那里学的手艺。
追根揭底,也是宁时毓母亲传下来的。
宁时毓在府上一贯说一不二,他惩罚下人的手段,福儿也是见识过的。
为了不让人怀疑,她的香料更是不能停。
否则,青玉铺子突然不卖了,不用旁人怀疑也就露馅了。
幸好,宁时毓这几日回来都很晚了。
没有发现此事。
连续几日,庄醒回来传信,都说宁时毓不回府。
福儿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
这些日子,宁时毓除了忙碌撮合李慧清与曹姑娘的事情外。
还要时刻留意岭南的战事。
半月前,秦王收到了岭南边境,南戎人来犯的消息。
岭南驻地主将奋力抵抗,战况依然不容乐观,要求朝廷派兵支援。
这些日子,秦王除了军营的事务外,大部分精力都在此事上。
为此,便把李慧清与曹家姑娘的婚事,交由宁时毓全权负责。
自李慧清从曹家府邸回来后,只隔了两日,曹家的人就找到了绫衣坊要见宁时毓。
声称只要他表弟,退了他父母亲订的亲事。
曹家就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表弟。
甚至还愿意多出一笔银子,来安抚女方。
宁时毓见鱼儿上钩,当然爽快答应下来。
却在带信的人,提出曹家姑娘要见他表弟一面时,宁时毓婉言谢绝了。
“此事,在下也不敢随意做主,我只是个传信人。”
“退亲一事还没谈妥,怎好让我表弟与曹姑娘私下见面。”
“曹姑娘若真想见我表弟,还是等双方父母亲见见面,把此事谈拢了再议。”
“这样对两家的名声都好。”
次日,宁时毓便带信给曹家,与他表弟定亲的女方家不愿退亲。
宁时毓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逼曹羽坤露面。
方法果然有效,两日后,宁时毓终于等来他想见的人,河西节度使曹羽坤。
此人武将出身,一来便开门见山,语气霸道,“宁公子,女方家如何才肯退你表弟这门亲事?”
宁时毓直言不讳道:“既然曹将军亲自来见宁某,宁某自当如实相告。”
“没有女方,在下的表弟也不是普通商户人家的子弟,而是秦王之子。”
曹羽坤气得脸色煞白,他混迹官场多年,当即顿悟。
这是秦王预谋好的请君入瓮之计。
腾地起身,两拳紧握,“你们用小女的婚事来算计本将,实在卑鄙。”
“本将不会轻易作罢。”
话落,大掌一击,拍碎眼前的茶案。
穆离一个箭步蹿了出来,护着自己主子身前。
宁时毓神色平静,挥手让其退下。
脸上无一点惧意,反而淡淡一笑,“难道曹将军,想与崔家联姻?”
宁时毓拿准他的要害,继续说道:“先不说,你女儿是否愿意。”
“若答应崔家的这场联姻,带给你们曹家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曹羽坤冷哼一声,“本将军有自己的主见,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在本将面前指手画脚。”
宁时毓起身抬手一礼,“晚辈并未不敬,只是想问问曹将军,你驻地的军饷已有半年没发了”
“难道此次,还想把自己女儿的婚事也搭进去?”
“崔茗柚究竟要干什么,不用宁某说,曹将军也知道。”
见一个后生,把自己军营的情况了如指掌,曹羽坤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何来历。
“看来秦王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呀,不想尽有如此后生。”
这时,穆离又重新端上了热茶。
不偏不倚,正好放在曹羽坤跟前,见茶盏冒着滚滚热气。
曹羽坤握了握拳头,看穆离的眼神多了一抹寒意。
“莫非,本将的小女嫁给秦王家的公子,就没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只怕麻烦会更多。”
宁时毓的身子往椅背靠了靠,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沿边上摸索着,温和一笑,“若将军愿意与秦王家结秦晋之好。”
“秦王不但能为你提供一笔丰厚的聘礼,为你解决军饷的燃眉之急。”
“对外声称曹姑娘嫁的依然商户之子,两人婚后可以不住秦王府,一直住在城东的别院。”
“这便能让崔家的人并不知情,你与秦王的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秦王还能为你,向朝廷讨回那未发的军饷。”
听他提到军饷,曹羽坤终于愿意坐下来,语气也比方才好了不少。
只是神色像在看一场笑话,根本没当一回事。
“哦,我倒要看看,秦王他自身难保,如何为本将讨回那未发的军饷?”
宁时毓笑道:“此事,等将军愿意见秦王了,他自会告诉你。”
曹羽坤愿意坐下来,听宁时毓说后续的要求,显然心中有所动摇。
沉默片刻后,起身道:“三日后,我给你答复。”
“还在这茶楼。”
宁时毓起身相送,“是,晚辈静候将军佳音。”
曹羽坤还愿意见面,此事也算成功了大半。
离开茶楼后,宁时毓便令庄醒把今日的情况,如数转告给秦王。
又派穆离,去了趟李慧清此时住的城东别院悠然居,事先知会一声。
若他没猜错,曹家的人应该会派人去一探究竟。
悠然居的侍卫和门房都是宁时毓的人,穆离交代后,侍卫们才会放曹家人进别院。
宁时毓自己则回了宁宅,马车上侍卫回禀道:“主子,方才竹溪来报,你要的药物全部备齐。”
“知道了,回府吧。”
“是。”
这几日,他一直忙着正事,都没回过宁宅。
撩帘一看车外的嘈杂,宁时毓脑中出现的,都是福儿的叽叽喳喳的样子。
哑然失笑出声,自己的心,真的是不知不觉跟着福儿走的。
福儿在何处?他的牵挂就在何处?
今日若福儿在松涛苑,他回的定是松涛苑。
路过正明斋时,还特意让身边的侍卫,去买了福儿最爱吃的樱桃毕罗。
见今日天色稍早,想带她出府游玩一趟。
然而,回到府上,却不见福儿的人。
一问余嬷嬷才知她又出府去了。
宁时毓以为她一人在府上无聊,回家去了,倒也没多在意。
一人便进了书房,想着自己还有几封书信要写。
余嬷嬷看茶后,却没离开。
宁时毓接过她手中的热茶,开口问道:“嬷嬷有事?”
看她神色犹豫,宁时毓挥退了身边的侍卫。
这时,余嬷嬷才开口道:“公子,奴婢有事回禀。”
“是关于福儿的。”
宁时毓看她一脸正色,就知是不好的事,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瞳孔一缩。
语气有几分紧张,“她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前些日子,宁时毓看福儿整日困得很,膳食也用得不多。
内心还是有些担心。
“公子放心,福儿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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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着了,无事。”
“奴婢要说的是,福儿在青玉街开了间卖香料的铺子。”
余嬷嬷说完也不敢去看宁时毓的脸色。
半天后,才听他冷声问道:“可否属实?”
“奴婢不敢欺瞒公子,今日亲自跟在她身后,去看到的。”
宁时毓周身的寒气,猛地蹿了出来,他一把挥开桌案上的茶盏。
茶盏落地摔得粉碎,吓得桌案下的小橘喵喵直叫,蹿出了书房。
余嬷嬷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片刻后,才听到宁时毓寒声道:“去把她寻回来。”
余嬷嬷擦了擦脸上的细汗,颤颤巍巍道:“是,公子。”
书房只剩下宁时毓一人,他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他不敢相信,福儿会骗她。
同意她学制香那年,宁时毓便警告过她。
这是他母亲留下的手艺和规矩,他不准任何人打破。
这也是他,唯一能对他母亲做的了。
守护好她母亲生前喜爱的一切,好似就留住了他母亲在这世间的痕迹。
仿佛她从未走远。
这也是宁时毓这般坚持的理由。
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思念着他的母亲。
谁知,福儿却知错犯错,便是对他母亲的不敬。
这些年,福儿一直乖巧,从不触碰他的底线。
为何今年她就变了很多?
不只是制香。
说不回宁宅,就不回。
让宁时毓有种,福儿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脑中又响起另一个声音,她年纪还小,是不是她听从了旁人教唆。
尤其是她的那个表姐。
没过多久,福儿终于被寻了回来,她一身湿衣都来不及换下。
她看了眼宁时毓阴沉得出水的脸色。
再一想余嬷嬷一路凝重的神色,便知道,她又闯了祸。
还不等她问明缘由,就听宁时毓凉声道:“你为何不遵循规矩,私自在府外卖香料?”
福儿还想辩解两句,宁时毓便把一盒梨花熏香扔在她跟前。
福儿错愕不已,一切都瞒得好好的,不知为何就被宁时毓知晓了。
看她目光躲闪,半天没吭声。
宁时毓大声问道:“可是你那表姐怂恿你的。”
福儿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想的。”
宁时毓气的是双拳松了又紧,“为何要这样做?”
福儿看宁时毓是真的发了火,小声道:“奴……奴婢想多挣些银子。”
宁时毓把书案重重一拍,厉声道:“说谎。”
福儿吓得身子一抖,眼泪汪汪看向宁时毓。
宁时毓心口一颤,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
“告诉我真实原因。”
福儿哪敢说,她的真实计划。
是想开间香料铺子,等他回长安后,自己也有了门营生。
她在宁时毓威严的目光下,哆哆嗦嗦道:“我家中缺银子……我娘……”
不等福儿说完,宁时毓再次打断道:“够了,你真当我这么好骗。”
“既然你不愿说原因,那么该知道后果吧。”
福儿腾地一下跪在宁时毓跟前,“公子,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奴婢把赚来的三十两银子都给你可好?”
宁时毓尽量不去看她,沉声说道:“只要你告诉我真实原因,我就既往不咎。”
该死的,宁时毓到此时才发现,此刻他只想知道,福儿瞒着他到府外开铺子的真实原因。
可福儿就是摇头不愿说。
宁时毓霎时心中一空,有种真情错付的感觉。
对福儿失望极了。
满身的愤怒不知该向何处发泄,他淡声道:“你这么着急学沉水香,可也是为了学会以后开铺子?”
福儿忙摇头道:“我没有,也不是的。”
“公子我没有。”
沉水香工序繁琐,用料昂贵,那是福儿能买得起的。
无论福儿如何解释,宁时毓好似也没了兴致再听下去。
“我纵容你多次,你僭越行事,一次又一次违反府上规矩。”
“岂能不罚,从此刻起,我便将你逐出宁府。”
“穆离把她带出府去,我不想再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