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作品:《烬上花

    贺景逸手拿着那份图纸,缓缓打开,当图纸全部打开的一刻,贺景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目色冷峻昭然,十分不善地抬头盯着钱思源,“这份图纸,你从哪得来的?”


    “皇上讶异,臣又何尝不是,这是西北最后一战时,臣于大宛中军之帐中搜出来的。”钱思源甩开架着他手的侍卫,又恢复了神色。


    “我大梁的军机都能泄漏,可想皇上身边早已不是密不透风,有人正虎视眈眈盯着您呢,皇上!”语毕,那如鹰似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姜珂。


    姜珂机械般地转过头看向贺景逸,对上他幽沉的视线,心头一冷,他认出来了。


    也是,他怎么会认不出她的字呢,他们一起抄过佛经,一起作过画,她的落笔习惯,她的字体,贺景逸怕是再熟悉不过了。


    “皇上……”姜珂不自觉轻呼出声。


    “是你吗?”贺景逸眼底晦暗难明,出言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但这种柔和带着些许克制。


    “我说的皇上信吗?”姜珂脸色惨白如纸,充满了不自信。


    “还是那句话,你说我就信!”贺景逸向姜珂走了一步,头也不转的看着姜珂的眼睛。


    姜珂心中拉扯,她还不能有事,可……面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贺景逸,这一句“不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钱思源抢话道,“皇上,就是这个妖妃,不然谁能靠近这么机密的军机要件啊!”


    “逸儿,这难道不是铁证如山吗?你还要包庇她到何时?”太后一如既往的给贺景逸压力,誓在将姜珂除掉。


    “阿珂,你说啊!”贺景逸并不在意耳边的声音,他只是一味催促着姜珂,想要听到眼前之人说出那两个字。


    姜珂死死咬住唇角,眼中尽是无助,她不敢说,也不能认,只得左右摇摇头,算是给了贺景逸答案。


    “皇上,不可全信了这妖女的话!”钱思源依旧不放弃,还在咆哮。


    “你闭嘴!”贺景逸一个狠厉的眼神投过来。


    “纯妃说不是她,便不是她,这件事朕自会查清,至于你……”随即看向身旁侍卫,“拉下去,斩首之刑依旧!”


    “皇上!皇上……”


    钱思源的哀嚎不断,丝毫没有老将的从容,只有无尽的对生的渴望。


    贺景逸抬手将姜珂的簪子正了正,“阿珂,你先在延福宫呆上几日,给我点时间,过几日便接你出来,你信我。”


    姜珂点点头,眸中闪动着泪光,阿逸我自然信你,可是……你别信我。


    此后,姜珂便呆在延福宫没有出去,这一呆就是十天。


    贺景逸并没有下旨让姜珂禁足,衣食供给一如往常,甚至司衣署还为缝制冬衣来量过一回尺寸。但姜珂心里明白,这只是贺景逸留给她的体面而已。


    十日间延福宫大门敞开,姜珂没有出去,贺景逸也没有来。


    姜珂不怪他,那摸不着的,虚无的爱意怎么能抵挡住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证据,那可是通敌叛国的罪证。


    姜珂坐在银杏树下小憩时,闭着眼睛,会忍不住在想,江山和美人,贺景逸究竟会怎么选?


    这念头只一闪而过,她又笑着摇摇头,自己真是糊涂了,换做是她,也不会选美人,何况那人是贺景逸。


    旁人自然也不敢踏足延福宫,宫里风声紧的很,一丝流言也无,果然,帝王之怒谁也不敢触动。


    只有江雅彤时不时会来坐坐,说说宫里的趣事。


    姜珂在延福宫的第五天时,阿依古丽带着人启程返回大宛,尼扎木骑着马来的,却是坐着囚车回的,江雅彤说,阿依古丽还想见姜珂,只是贺景逸的眼神幽幽冒着寒光,也不说允还是不允,吓得阿依古丽只得作罢。


    这天,江雅彤又风风火火进了延福宫,一进门就牛饮了三杯茶水,南星手忙脚乱地又去沏茶。


    姜珂难得露出笑颜“你慢着点,延福宫的茶水够喝。”


    终于在第四杯下肚后,江雅彤坐了下来,“你倒好,躲在这里偷闲,忙得我脚不离地,前头刚送走阿依古丽,今天又送走了贺景朔。”


    “也不知道贺景朔抽了什么疯,明明是大使,却不和阿依古丽一起走,非要耽搁几日!害我忙了一阵又一阵。”


    姜珂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语,雅彤不知贺景朔为何要耽搁几日,她却知道。


    前日晚上才见过了他,姜珂从没见过那样的贺景朔,之前的贺景朔总是运筹帷幄,小小年纪却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前日瞧着是真着急了,了解事情详情后,久久不见展眉,走时还留下一句,“你且安心。”


    “哦,对了,之前他们兄弟二人好像起了争执,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后来贺景逸就说他欠人管教,该娶个媳妇收收心,为贺景朔赐了个婚。”


    “赐婚?”姜珂有些吃惊,也没听贺景朔提起。


    “嗯,因为是临时起意,就赐了个侧妃,说是日后再挑个正妃。”江雅彤拍拍姜珂的手,一脸八卦之意,“你知道这个侧妃是谁吗?”


    姜珂摇摇头,等着江雅彤自己来说。


    “就是贺景逸身边那个大宫女,那个谁来着?对了,叫似月的!”


    “似月?”姜珂喃喃到,侧妃是似月的消息令姜珂更震撼。


    贺景朔再不济也是亲王,贺景逸此举无疑有泄愤的嫌疑,可他二人的关系分明没有那么僵。


    “就是有了赐婚,我才变得那么忙,礼数太多,你什么时候当个皇后,把这些事都接过去才好。”江雅彤嗔怪道,她只觉得这次姜珂的事是小事,只待贺景逸查出真凶姜珂便能无虞。


    姜珂心里却愈发沉重,贺景朔都铩羽而归,还能有谁来助她呢!


    “贺景逸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养心殿,乾清宫的人统统进了一趟慎刑司,跟前的人见了他都打颤,我也懒得去理他,你见了也劝劝他,老这么着也不行。”江雅彤在对着姜珂抱怨。


    姜珂听着,手指一寸寸的变冷,十日了,贺景逸对她的信任只怕是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少,排除的人越多,真相就越清晰。


    此后,江雅彤说了什么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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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珂也没听进去,没坐一阵,就被采萍叫走了。


    姜珂枯坐半晌,便吩咐南星去取针线。


    “主子,要做女红吗?”南星递给姜珂,顺嘴一问。


    “嗯,还欠他一个香囊,我赶一赶。”


    “对,您绣制一个,我去送过去,说不准,皇上就来看你了。”


    姜珂笑笑,没说话,一个香囊怕没有这样的分量。她想正经做给一个,送与他做个念想,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姜珂这一做就到了半夜,南星依旧在外间守夜,催了几次,姜珂也没放下手中的活,南星熬不住了,早早睡下。


    在这宁静的深夜,寂寞和心事都被无限的放大,姜珂的眉头就没解开过。


    意外的,窗户又被打开了,姜珂轻呼了一声“南星”,但南星睡的较沉,也没动静。姜珂只好自己下床去关。


    披了一件外衣,就下了地,走到窗前时,却看到一张想了许久的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窗里一个窗外就那么静立着,这一眼越过了万年似的。


    贺景逸终究还是来了,他一个跃身,翻过了窗户,来到姜珂身边,将姜珂拉入怀中,双手越拥越用力,恨不能把人揉入自己的身体。


    “阿珂,你可有想我!”


    “想!”


    这个“想”字一出,贺景逸再也忍不住汹涌的思念,一把将姜珂凌空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轻轻把人放在床上后,只一瞬就将衣服褪个干净,整个人向着姜珂欺身而去。


    贺景逸用一只手禁锢住姜珂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狠狠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也不准备放过身下之人。


    扯开衣襟的动作带着急切和粗鲁,没有深情地抚摸,一切动作一气呵成。


    虽然有些艰涩,贺景逸还是一往无前。行动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姜珂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语言,她有些疼,也有些怨,情到浓处时,她一口咬在了贺景逸的肩膀上。


    贺景逸吃痛,闷声一哼,动作未停却放的轻柔起来。


    许久,一阵疾风骤雨,贺景逸潮水过境,理智回旋。


    他抵着她的头,用粗哑的声音说,“阿珂,我该拿你怎么办?”


    姜珂轻柔的抚着他的后脑,平静地说:“皇上不必烦忧,一切以大局为重。”


    姜珂知道贺景逸已经穷途末路,人员一一筛查而过,再无可疑之人,如果再一味的包庇自己,恐怕帝王的威严不再,江山不稳。


    贺景逸也没有多说什么,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只是走的时候留下一个深深的吻。


    次日,阳光明媚的刺眼,姜珂懒懒的起不来床,双腿酸胀。一直快到晌午才勉强收拾妥当。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皇上有旨,纯妃娘娘请接旨!”


    “主子,这会子传来圣旨,是不是要问罪了?”南星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手里抓着药瓶,“那这假死药……”


    姜珂接过药瓶,缓缓呼出一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