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作品:《烬上花

    许久不见的太后一出现就为钱思源求情,此时的贺景逸以手扶额,眼中尽是烦躁,斩草不除根,春风一吹皆会死灰复燃,不如今天就做个了结。


    “太后娘娘不是想为护国将军府做保吗?朕就让你看看钱家这个蠹虫是怎么将大梁啃食殆尽的!”


    “来人,着刑部将钱思源押至乾清宫,就在乾清宫把刺杀一事再审问一遍!”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刑部尚书押着钱思源上了殿,纪平章紧随其后。


    贺景逸正襟危坐,天子之气度,不怒自威。


    “说说吧,中秋刺杀一案是怎么回事?”


    纪平章上前,拱手行礼,“禀皇上,中秋刺杀一案确有钱大将军手笔。”


    钱思源押至殿上,却依旧站立与殿上,不行礼,不朝拜,深情倨傲,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贺景逸怒气压着眉梢,眼底冷色更甚,“钱大将军可有话说?”


    “皇上这是要卸磨杀驴吗?”钱思源眼光如炬,“狡兔死,走狗烹,自古无情皆帝王,果真是这个理。”


    “我钱氏一族自先皇那一朝起,就追随皇上,辅佐皇上登基,助皇上平内政,攘外乱。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皇上便想除了我钱氏一族。”


    “别的没学上,铲除异己,陷害忠良皇上倒与先皇一个样!”


    “钱卿!不可妄议先帝!”太后一声暴喝,钱思源便住了嘴,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懂,只是自己被逼到这个份上,一些话不吐不快。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陷害忠良”这四个字重重地敲击在姜珂心上,“忠良”是谁?可是她夏沐两府?又是谁人“陷害”?钱家!冯家!那先帝是知情者还是不知情者,或许还是那个策划者!


    贺景逸勾勾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来,“这就是太后娘娘口中的良臣,朕与父皇在他嘴里倒是一文不值了。”


    “逸儿,是你步步紧逼,钱卿才口无遮拦。”


    贺景逸心头怒气翻涌,太后到了这一步还在为他讲话,真是无可救药!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平章,多说无益,证据何在?”贺景逸不与太后纠缠谁是谁非,只吩咐纪平章继续审案。


    纪平章回首示意身后的侍卫,侍卫领会,出去不多时便又押来一人还有一把刀。


    “禀皇上,人证物证俱在,此人是在延福宫洒扫的下人,可臣查到,在中秋节皇上与娘娘出宫时,这个太监有去怡和宫报信。”


    纪平章又看向下跪之人,正言厉色地说,“说!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是,”这个小太监双腿如筛抖,说话也都是颤音,“奴才是钱大将军送进宫来的,为的就是替钱美人与钱将军传信,之前皇上与纯妃娘娘出宫的消息也是奴才传给钱将军的。”


    “求皇上开恩,奴才已经知错了,还望皇上留奴才一命啊。”这太监连连磕头,不住的求饶。


    贺景逸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面不改色,“窃取宫中情报,与外臣勾结,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侍卫来拖时,那个太监早已瘫软在地,吓晕过去。


    “我不认!”钱思源一字一顿地说完这三个字,脸便扬起去了,毫不在意上位坐着的是当今的皇上和太后。


    有人证又何妨?他辅佐了两朝帝王,钱思源不信区区一个太监就能定了他的罪。


    “那这把刀,将军可抵赖不得了。”纪平章并没有给钱思源喘息的机会,将物证呈上前去。


    贺景逸握着刀柄,仔细端详,“这是——军刀!”


    “皇上好眼力,这确实是军刀,而这刀正是那晚一部分刺客所用的兵器。”


    “哼!就凭这几把刀,如何能说明主谋是我?”钱思源用余光瞅了一眼,神色明显变了一变,随后又镇定下来,死咬着不松口。


    纪平章也不慌乱,面对这样一位征战沙场多年,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依旧不卑不亢,“大将军谋划确实很周全,刺客皆是死士,身上没有标记,甚至没有伤疤,若不是配置的武器,或许大将军真的会逍遥法外。”


    “既然没有记号,怎么能证明是本将军,军刀也不只是钱家的专属,如今江淮南掌着兵权,搞几把军刀岂不是轻而易举,纪大人如何不去怀疑江淮南去呢?”钱思源还在负隅顽抗,他坚信只要自己不露怯,贺景逸是拿他没办法的。


    “但这不是普通的军刀。”贺景逸一手抚着刀身,一边开口说话。


    “皇上英明,正是如此。这是您初登基铸器处打制的军刀,共计三百把,但因为此刀精钢含量高,锻造不易,故而此刀虽好并未量产,初产的这三百把全都赏给了西北军,由当时西北大统领钱大人来为将士配给。”纪平章转身又看向钱思源,“钱大人,后来我查过西北军的武器配给档,这三百把军刀尚在库中,未曾配发,可军库里却不见这批刀,是也不是?”


    不愧是贺景逸所看好的人,一番话下来,滴水不漏,面对这如山的铁证,钱思源再没有了傲气,算是默认了自己是刺杀一案的主谋。


    “皇上便把这笔帐算在臣头上也无妨,臣只是想杀了这祸国的妖妃,从这妖妃进宫开始,皇上独宠其一人,不顾别的宫妃,伤了多少老臣的心,朝廷不稳则天下不稳。臣自认为是在为皇上分忧,为天下造福”


    太后也想用自己的身份来力压此事,“就算钱卿是刺杀的主谋,目标也只是妖妃,如今姜珂安然坐在这里,此事便就此揭过。”


    姜珂难得平静的脸上也有了愠色,又是这样,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难道现在就是认了罪也奈何不得钱思源吗?


    两朝重臣又如何?手握权柄又如何?


    不碰一碰,焉知谁是石头谁是鸡子!


    “太后,万万不可呀。”许久没讲话的姜珂却没想让这个罪魁祸首全身而退,“当日,皇上与妾身同进同出,钱大人不顾皇上安危,执意行刺,到底是想刺杀臣妾,还是这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皇上。”


    “妖妃,信口雌黄,我刺杀皇上作甚!”钱思源怒目圆睁,与姜珂对峙而言,恨不得将姜珂剥皮拆骨。


    “钱大人,刺客有眼而大火无情,在下令火烧绣云楼时,可与想过会伤到皇上的性命。”姜珂步步紧逼,将此前大宛做的事也泼到钱思源身上。


    钱思源眉头紧锁,他下令杀人,可没想到有人会放火,究竟是不是他的人放的火,如今也已死无对证。只得弱弱地说“皇上自有天佑,必不会有事!”


    “那也就是大人没考虑过皇上的生死。”姜珂往前一步,依旧铿锵有力。


    “姜珂,这里没有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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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分。”太后看姜珂极其厌恶,说话间也带有赤裸裸的轻视。


    姜珂碍于太后的,将要说的话正要吞下去,贺景逸轻轻一揽姜珂的腰,“继续说下去。”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全殿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姜珂也甜甜一笑,有了底气,她转过身去,撒娇般的与贺景逸说,“皇上,臣妾无礼了。”


    说着,就去解贺景逸的腰带,殿上众人皆是一惊,这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放肆!”太后呵斥道。


    姜珂两耳不闻,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腰带便被她扔在了地上,贺景逸却是嘴角含笑,真是磨人,虽说他知道姜珂的目的,但也被她大胆的行为激到,小野猫,该被收拾了!


    姜珂手伸到贺景逸的胸口,从下缓缓伸至左肩,再想外一翻,贺景逸的衣服翻落,露出里面的肌肤。


    太后按捺不住要上前拉人,却看见贺景逸左肩处缠着厚厚的纱布。


    “这是......”太后不解,这伤患是何时有的,自己竟然不知。


    “拜钱大人所赐,皇上左肩被烫伤,为了稳定朝堂,才不敢宣之与众,钱大人,幸亏皇上自有天佑,不然这大梁就该换主子了!”姜珂站在上头,俯视着下面的钱思源。


    钱思源,刺杀皇妃尚可活命,刺杀皇上不知道太后能不能保住你的命!


    见此情景,一旁的太后也闭口不言了,钱家只手遮天没关系,钱昭宁戕害几个宫妃也没关系,但是,不顾贺景逸的性命而下手,这就触及到了太后的底线。


    这皇位是她好不容易替贺景逸拿到的,怎可轻易易主。


    钱思源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复此前的倨傲,赶紧下跪磕头,“臣没料到会波及皇上,此乃臣的无心之失。”


    贺景逸将衣服翻起,侧身站立,睥睨着殿下之人,“钱大将军,你贪了多少军饷,铲除了多少异己,朕心里都有数,钱昭宁害死的宫妃、宫人无数,朕心里也有数。”


    “之前一直容忍,便是因为你钱家于国有功,朕总想着钱家总归功大于过,不予惩处。如今,将手伸到朕的爱妃身上,是可忍熟不可忍。”


    “来人,将钱思源斩首示众,钱府族三族,将钱美人贬为庶人!”


    “是!”


    贺景逸一声令下,两旁的侍卫闻声而动,正要发落钱思源。


    “太后,救我!”钱思源已经开始慌乱起来,“太后,是我反口咬了夏程,你们冯家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于社稷有功,于贺景逸有功,你们不能这样做!”


    太后见他屡屡翻起旧事,心中亦是不悦,年纪大了,嘴巴也闭不严了,活着再久些,事情岂不都要被翻出来,若是这样的话,倒不如死人令人安心。


    钱思源看太后也不帮他,自知死期已近,那么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等等,我怀里有一物要呈给皇上。”


    贺景逸也懒得理他,不曾喊停。


    “我知道大宛为何能抵抗大梁三月之久,大梁国有内奸。”钱思源不断高呼。


    贺景逸一听涉及军务,便令侍卫住了手,纪平章从他怀中找出一张图呈了上去。


    就在这时姜珂看清了那张图——西北军布防图。


    而且就是她亲手绘制的那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