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她不做权臣

    慎王脸上笑容慢慢消失,眼神沉了下来,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警告意味:“老五名声不好,华瑾还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的好。”


    言毕,又缓缓升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父皇已经让钦天监为你我合过八字了,结果自然是是天作之合,想必不日就会下旨赐婚。成婚之前,本王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不要再闹出像如今这样的事端。”


    贺兰瑾依旧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嘲讽,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复述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臣谨遵圣意。”


    这番低眉顺目的姿态落在李牧远眼里,恰好成了妥协顺从的信号。


    他心中的得意更甚,心气再高、手握重权又有什么用,早晚还不是为他洗手作羹汤。


    他一拂衣袖,顺势起身,锦袍下摆扫过椅边的炭盆,带起一缕细微的火星,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兰瑾,语气里带着几分说教的意味:“身为女子,终究还是要多以内宅为重,督查司的差事虽要紧,可不当值的时候,也该多读读《女则》《内训》,好好学学为妇之道。”


    不等贺兰瑾回应,他又抬了抬眼,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吩咐下属:“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也没再看贺兰瑾的反应,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侍从连忙跟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恭送殿下。”贺兰瑾硬生生忍住了那股想翻个白眼的冲动。


    见人走远,春蝉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姑娘饿了吧,小厨房一早便备下饭了。奴婢这就通知厨房摆饭。”


    贺兰瑾没接话,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盘慎王送来的药材补品上。


    她垂眸看着托盘里的东西,脸上最后一丝敷衍的笑意也彻底消失:“去寻个漂亮些的锦盒,把这些东西都装起来,明日一早,让人给翊王送去。”


    春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茶几上的药材补品,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躬身应道:“是。”


    贺兰瑾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饭菜送到我房里吧。”


    ----


    玉竹轩。


    寒风呼啸而过,宋萧裹紧了身上的墨色披风,站在廊柱旁,看着眼前的人,眉头微蹙:“每日都是如此吗?”


    “也不是,起初只是出去转一圈,傍晚便回来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她初来上京,觉得城里新鲜,爱出去逛逛罢了。”地灵垂着眼眸回道,“可从三日前开始,就变得日日早出晚归了。”


    宋萧听完,缓缓点了点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了。待郡主回来,你再去同郡主细说。”


    地灵正欲答话,廊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混着风声,隐约朝着玉竹轩的方向来。


    宋萧抬眼,眼前的地灵已经不知踪迹。


    看来来人不是自家郡主。


    她快步穿过廊下迎出去,只见褚夫人撑着伞往这边来。


    她仰头看去,原来下雪了。


    见来人走近,她连忙俯身拱手行礼,声音恭敬:“见过夫人。


    褚鸣玉把伞递给身后的冬酒,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语气亲昵又带着几分嗔怪:“你这孩子,跟我还这么生分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时时守着这些规矩。”


    言毕,她自然地挽着宋萧的胳膊往屋里走,脚步轻快,话也没停:“我估摸着阿瑾也快回了,便来这里等她罢。”


    贺兰瑾进屋的时候,屋里具是饭菜的香味,大嫂不知在和宋萧讲什么,两个人笑的前仰后翻。


    “阿瑾快来!”褚鸣玉最先看见她,立刻笑着站起身,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嘴上还不忘打趣,“方才萧萧可给我讲了趣事。”


    贺兰瑾被她拉着坐到桌边,看着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


    她含笑看了一眼目光四处躲闪的宋萧,恨不得把脸埋进茶杯里。


    她知道她们是怕自己心情不好,故意与自己逗趣,便也顺着说道:“这么多年能拿出来让她笑话我的事,也只有一件了。”


    言毕转头招呼着侯在一旁的夏梧、春蝉和冬酒:“你们也一起坐下吃吧,这没有外人,不用拘谨。”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夏梧已经欢欢喜喜地坐下,冬酒、春蝉见状也福了福身子:“谢姑娘。”


    褚鸣玉却不打算放过她,撑着下巴看她:“怪不得前几日在长公主府上,你听见沈状元的名字时,那般惊慌,这几日忙,我倒是忘了审你。”


    贺兰瑾拿起勺子舀了口老鸭汤,慢慢咽下去,答得很是坦然:“那时幽州百废待兴,我把他救回去,留他在将军府养伤,他便时常帮我看账目、安抚百姓,还陪着我去跟幽州那些老顽固周旋。他有学问,懂民生,帮了我不少忙。”


    她说着,思绪渐渐飘远,似乎又回到了幽州那个寒冬,贺兰峥奉命离开幽州前往甘州驻守,她一个人被留在满目疮痍的幽都,第一次觉得孤立无援。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经意带上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也放轻了些,带着几分怀念:“我总觉得,他很像大哥。”


    褚鸣玉听着,一下子红了眼眶:“若是如予淮那般,便确是顶顶好的人了。”


    贺兰瑾惶觉失言,连忙低头扒了两口饭,脑子里飞快转着,想着怎么把话题挪开。


    可褚鸣玉却已经整理好情绪,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问道:“就因为想把人家留下来当军师,便提出要嫁给他。”


    “大嫂不必试探我。”贺兰瑾摇摇头,“我对沈确没有私心,当年提出成亲,只是钦佩他的学识,信得过他的人品。”


    她顿了顿,又认真补充道:“而且我那个时候,真的很需要一位军师。”


    褚鸣玉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便信了大半,原本那些渺茫的希望也被彻底浇灭,她也很中意沈确来着。


    “你啊你。”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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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点了点贺兰瑾的额头,“怎能把婚姻大事做儿戏,就算是想留人家当军师,也不该用‘成亲’这种法子,若传出去岂不是惹人误会。”


    “那时也是急糊涂了,没想那么多。”贺兰瑾低下头,声音放轻了一些,“好在沈确清醒,当时就吓跑了。”


    既然没有缘分,褚鸣玉也知道不能强求,随口问道:“他当年为何受伤啊?”


    贺兰瑾这时已经吃了七分饱,便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神渐渐飘远,显然是要讲起当年的旧事。


    春蝉、夏梧、冬酒三个丫头也忙支起了耳朵。


    “他有个妹妹,两年前那会儿,大约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贺兰瑾的声音轻了些,带着回忆的温软,“他上京赶考,可家里穷得连路费都凑不齐,为了给他筹集赶考的路费,他父母把他妹妹卖给了密云县一户有钱人家,一个大约已经五十多岁的乡绅,给人家当第十九房姨太太。”


    “什么?”褚鸣玉登时就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父母?”


    “谁说不是呢。”贺兰瑾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讲道,“沈确知道这事时,聘礼已经被他父母收了,婚书也写了。他不肯让妹妹跳火坑,便悄悄把那聘礼偷出来,一个人揣着银子就往密云县赶,想替妹妹退婚。”


    “可那乡绅哪里肯依?觉得沈确一个穷书生,不当回事,当场就发了火,让人把他按在院子里,拿棍子狠狠打了一顿,然后像扔垃圾似的,把他扔在了门外的雪地里。”


    “刚巧我那时正好带着一队兵在密云换防,在大雪里捡着了他。”贺兰瑾垂眸。


    褚鸣玉听得心揪,连忙追问:“那他妹妹后来怎么样了,那门亲事,最后成功退了吗?”


    贺兰瑾轻轻点头,继续缓缓讲述:“他伤得太重,被我带回临时住处后,昏迷了足足三日才醒。醒来后见我穿着不凡,便猜到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同我讲了来龙去脉,他把那装着聘礼的荷包交给我,求我去替他退婚。日后愿做牛做马报答我。”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眼看向褚鸣玉,眼底带着几分苦笑,问道:“大嫂猜猜,那荷包里的聘礼,有多少银子?”


    褚鸣玉思索一番,回道:“花季年华的姑娘家,即便是密云那样的小地方,怎么着也得有一百两银子吧?”


    贺兰瑾却缓缓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打开荷包一看,里面只有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褚鸣玉惊得提高了声音,连一旁的丫鬟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哪里是聘亲,分明是把人姑娘当货物贱卖!”


    “后来呢?”褚鸣玉追问,“你帮他了?”


    “我将密云知县叫来,请他出面去退了婚。”贺兰瑾说完看向一旁支着的三个脑袋,“事关沈确家事,不许出去乱说。”


    三个丫鬟点头如捣蒜,齐声回道:“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