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无故聪明反被诓
作品:《来者何人![武侠]》 云销雪霁,新春在望,整个驺城,包括城君府在内,上下无不洋溢着热闹喜气。这个不应有任何烦恼的美好时候,宁盛却只能撑着下巴对着窗外晴空唉声叹气。
失算了。
昨天她就不该侥幸,做决定前没给自己算上一卦。要是早知道她这回气运如此之衰,她说什么都会更小心一些,也不会轻易听信那两个老江湖跟她打包票说绝对不会被发现。
这下好了,被值守的巡城卫队逮了个正着不说,还当着阿娘和姥姥的面给送了回来!
阿娘向来好说话,没把她怎样,就是姥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生气,二话不说,赶着她进了屋,把门一锁,叫她好好在屋子里“闭门思过”一天,不认识到错误就不准出来。
阿娘本想帮自己拦着,结果姥姥两眼一瞪,阿娘就不说话了。宁盛发现阿娘虽然平时也没少为各种事情和姥姥顶嘴,心里其实也是挺怕姥姥的。
尽管如此,宁盛还是蛮不服气。
哼,要是闭门真的能思过,这天底下的门都能叫悔过者给秃噜一层皮下来!哪里还用得着求什么后悔药。
宁盛百无聊赖,想七想八,手撑得麻了,换一只手继续撑下巴。那根白布幌子被姥姥胡乱卷了一通后一起丢了进来,正蔫巴着倚在墙角边上,畏畏缩缩的像个害了事的犯人。
宁盛没去管那根幌子。
反正明天就是仙家茶肆的最后一曲,她已经在茶肆外一连蹲了大半个月,再用不上这玩意替自己做掩护了。
“嗯,黑衣人,迎春宴......她们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呢,迎春宴上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啊?难道真的是为了我家的......”
宁盛手指在窗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在一个月前发现有黑衣人在跟踪自己的。
宁盛没学过武,甚至体格比起同龄人都要稍弱一些,好在她打小就生得耳聪目明,过目不忘,别人靠一身本事解决祸事的时候,她往往一早就闻到了祸事的味道,避而远之。用阿娘的话说,天老娘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一视同仁的仁慈,一视同仁的漠然。
是以宁盛很容易就察觉到了黑衣人的存在,她沉住气连着观察了几日,发现这些黑衣人不止跟踪她,还会整日缀在阿娘后头,格外的有耐心,像是要从她两人身上确认什么消息似的。
某一回,宁盛故意早早回了府,那帮黑衣人对守备严密的城君府有所忌惮,不敢擅自接近,只在周围游走盘踞,虎视眈眈。
意识到黑衣人只跟踪她和阿娘,对府里其余人都没有兴趣的那一刻,宁盛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人一旦有所求,就会多说些什么,或者多做些什么。仙家茶肆开起来的时间太过巧合,紧接着又是什么唱曲成真的一连串怪事,宁盛晚上睡觉前眼皮子控制不住地跳个不停,跳得她根本睡不着。
一连失眠三晚后,她怒而跳床,抄起白布笔墨做了一根幌子,往茶肆边街尾挑了个位置一坐,摇身一变开始干起算命的活计。
她也没遮着掩着,明摆着就是告诉那帮黑衣人,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们要弄出什么事来,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更厉害!
“算了,不想了,反正明天唱曲一出,就能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了。我还不如先睡上一觉,好好养养精神。”
宁盛打了个哈欠,把这些事情往脑后一抛,起身就要跳上床去,忽地听窗沿那头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颗小石子从自己脚边啪嗒滚过。
“谁啊?乱扔石头,找打!”
宁盛一脚踩住小石子,心想不知是哪家小孩这么顽皮,敢对她扔石头,等她出去了必要好好捉弄对方一番。
回头,一看窗外站着昨天在茶肆外见过的红衣少侠,当即眼珠子一转,同照水会心一笑:
“这一回,你是来找我算命的,还是来找我打听消息的?”
“你本事了得,还用得着问我?”
这话说得好听又坦诚,宁盛很是受用,“才一日不见,你又来找我,我身上可没有什么新消息好说。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来,是为什么我会夜里去翻城墙;二来,就是跟那两个老江湖有关了。”
“那你说,我是为了哪件事而来?”
“若你是为了第一件事,我只能告诉你,我翻城墙无非就是为了寻条快路进城。冬日城门关得早,我怕赶不上,便叫正好遇上的那俩老江湖捎我一程,谁能想到她们这么不靠谱......”
宁盛撒起谎来不眨眼不脸红,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她有自信能唬住对方。
“那你昨日又为何事出了城?”
照水根本不上她的当,犀利反问道。
“我......我随便去城外走走,怎么,不可以吗?”宁盛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说辞。
她才不会随便跟一个刚认识的人,透露自己试图反过来跟踪黑衣人的事。
“当然可以,”照水没戳破她,将此事翻篇,“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第二件事了。”
“第二件事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俩老江湖信誓旦旦跟我说,从那个地方抓紧时机翻过去绝对不会被发现,却忘了这几日城里新换了城君,新城君一来就把城里守卫整顿了一番,然后就逮住了我们仨。怎么,你认识她俩?她俩现在估计还在蹲大牢呢,你要捞她们可有点难度。”
宁盛瓮声瓮气地说着,心里悄悄给六天九地和钟玉书都记了笔账。
她这人生性就闲不下来,阿娘都说她比姥姥小时候还要爱乱跑,眼下被关在屋子里,心情实在算不得好,对照水说话也就没昨天那么客气:
“能说的我都说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们好歹是算过命的交情,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照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起她也是不遑多让,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我捞不了她俩,捞你还是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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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有余。”
宁盛闻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露出怀疑的目光,“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你把我放出来,是要我为你做什么事?”
“当然还是跟仙家茶肆有关的事,”照水坦言道,顺势催促,“正好你娘亲和姥姥都有事不在,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没了,你是来还是不来?”
对方明晃晃地怂恿她,宁盛一时也有些动摇。
说不想出去自然是假的,可毕竟她昨晚才刚被两个江湖人坑过......
哎,算了,看在这人昨天给自己送了一大笔铜钱的交情上,还是信她一把。
宁盛点头,“来!”
她刚说完,咔嚓一声,门从外面下了锁。宁盛刚要拔腿就走,忽地转过身走到床边,把木枕头往被褥里一塞,裹成高高耸起的一团,这才蹑手蹑脚出了屋子,看向清净无人的院子,低声问,“我们去哪?”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照水不同她废话,直接带着宁盛跃上屋顶,脚尖从各家屋瓦上轻盈掠过,像再寻常不过的一道风,没有惊动底下的任何人。
宁盛从空中俯瞰而去,往日熟悉得闭眼都能走完的街道此时完全换了个模样,叫她有些认不出来。一直到重新脚踏实地,她这才悠悠回过神来,四处一瞧,发现自己被照水带来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
酒楼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胜在摆设文雅,品味风趣,不管是漆画屏风,还是仿旧的博古架上,都带着隐约可见的墨笔暗纹。
好端端的,怎么带我来这里?
宁盛心里打着鼓,跟着照水一路上楼。
一撩竹帘,穿过照水的背影,她首先见到的便是窗边坐着的两个身形矮小的白发老者,当即顿住脚步。
这、这不是昨晚带她偷摸翻墙的那俩江湖人吗,怎么她们也在这?
宁盛一阵奇怪,刚想问你们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蹲大牢吗,视线移向六天九地对面,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噎在喉头。
只见那坐在桌边气定神闲喝茶的,不是钟玉书钟城君是谁?
宁盛见到这架势,这时才全然反应过来——
失算了!
不出一日,她竟然在同一件事上连栽了两次!
“我,我,我想起来我娘还有事找我呢,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告辞!”
宁盛转身就要溜,被身后一左一右冒出的两人拦住。
她反应极快,迅速对着其中一个身形削瘦的人猛冲了过去。严深下意识避让,叫她从腿边闪过,好在狼刀伸手一把牢牢揪住宁盛衣领,咋舌,“这小不点,跑得还挺快!”
宁盛让狼刀逮住,动弹不得,抬头看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她谁都打不过,只好认命耸起一张苦瓜脸,蔫着脑袋往六天九地身边一坐。
钟玉书一个人对着她们三个,硬生生坐出了三堂会审的气势。
却没想到钟玉书接下来的话,让宁盛整个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