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开摆了怎么白妃还在倒霉》 “早间看陈婕妤给你带的那份,你吃得多。”姜临霁回道,“听说你老是吃人家。”
“吃的也是你家!”白竺朵自然乐得受用,捧起瓷盘品味起来,“她在宫里和人说不上话,若没有我日日带着枝枝去烦她,她早就闷坏了。”
姜临霁笑起来,白竺朵只当他是嘲笑自己贪嘴。
“好端端提起多诨作甚?”他问道。
“陛下是否苦于难寻许继宗与母后勾结的实证?”
姜临霁没料到白竺朵问话如此直接,惊讶地一时间没听明白她所言:“你……”
朔柳阁内的漏刻滴答作响,三声之后,白竺朵接着道:“陛下是否已厌倦了为人傀儡?”
除夕尚水亭演的傀儡戏,是太后亲自安排,也是她平日挚爱。而她不仅欣赏台上人偶,也享受着操控台下一切。
“您能详尽地告诉臣妾关于多诨的一切么?”白竺朵稍顿,加重了接下来的一句话,“臣妾与兄长均可助陛下一臂之力,以此交换,臣妾希望您能护住白家,而臣妾帮您获得您最想要之物。”
权力,由他独揽无需受他人掣肘的权力。
“往常都是朕和给别人罗列条件,第一回碰见有人敢让朕来选的。”姜临霁深深地向她投去目光,“一代军户几十年便能登峰造极荫封子孙,世人都说白大将军有才,实则朕看最会投机之人,竟是鲜少清醒的白妃。”
白竺朵深吸一口气:“若是陛下愿意,今晚臣妾便为陛下献上一物,以示妾之诚意。”
“何物?”
“自然是陛下心心念念之物。”白竺朵答道。
姜临霁欺身上前,伸手顺着胸上骨游移而上,捏住她脖颈作欲掐之状,手上却并未使劲,只把脸贴近她耳侧轻声道:“爱妃你说会献上最对朕胃口之物,那你不妨再说说朕最想要的,是何物?”
之前她确实不知道,也是靠猜。现在她知道,当她开口说完上面几句,姜临霁此刻最想要的只会是她的命了。
显然姜临霁已然对她所言动心,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竺朵顾不上跟他绕弯子,即刻直言道:“臣妾有办法在今晚之内从许少府处探得许中丞的更多把柄,陛下可否神不知鬼不觉护送臣妾入诏狱亲自面见许少府?”
姜临霁也不多言,一面松开手,顺势将她横抱进怀中,直往殿外走去。白竺朵靠着他箭头左顾右盼,他觉察了她的动作才道:“阿年被朕支走了。”
好吧,算你厉害。
“换个姿势稳点,走慢些,晃得腿疼。”
“再动更疼。”
姜临霁让内侍解开自己身上裘衣盖住白竺朵,护着她上轿往宫外大理寺而去。白竺朵还是初次见真正的古代监狱,等提牢去内狱带犯人的间隙,她人尚在姜临霁怀中,眼睛却快黏到慎刑室中所悬的七样刑具上去了。
“这刑具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啊。”
“想不想亲身试上一试?”姜临霁凑近了问她道。
“改日改日哈。”白竺朵忙摆手,“还有要事要办的。”
她转头见姜临霁脸上似乎有戚戚状,便问他为何担忧。
“今晚内牢上下守卫似乎与平日不同。”他悄声道,“按理说各牢留守不应如此松懈,有几处连灯都没点上。”
“一会臣妾单独见许少府,劳烦陛下出面,多派些人来此。”白竺朵按住他的肩胛直起身,“切记一定要是您最信得过的打手,死了都撬不开嘴的那种。”
“怎么感觉你说啥朕就得照做呢?”姜临霁道。
白竺朵瞪他一眼:“陛下,您现在与阿竹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信不信拉你一起死。
姜临霁起身抱她回座上,仍用裘衣裹住她全身,随后孤身走出审房。
不出半刻,白竺朵正准备俯下身去挪挪自己的腿,却闻一阵脚步声从外传来,是提牢终于领着一身囚服的许少府来了。
她拨开遮住自己面容的裘衣,抬起头直视这位几日来受尽折磨的朝中老臣。
许继宗难掩倦色,拖着镣铐被狱卒押至她面前跪下。
白竺朵随之移动视线,继续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她在等许继宗自己开口,先开口,便先露出破绽,先给她呈上可乘之机。
今日萧美人来看望她,她已从其口中得许婕妤及其全家上下在坊间相传的往事,多亏这位博览群书,阅尽天下话本的消息库,白竺朵顺藤摸瓜便马上摸清如何突破眼前这位看上去任何关键信息都不知,马上要沦为背锅鬼魂的许少府。
两盏茶的工夫,许继宗到底还是颤抖着声音开口道:“娘娘当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是聪明人,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是呢,少府监大人好眼光。”白竺朵故作娇莺清啼之声回道,“陛下心疼死了,才同本宫说,要为了本宫让大人见阎王呢。”
是宠妃,刚冒险拿命换来做一下的。
许继宗仍旧跪着,却躬下身子求道:“娘娘,臣实在罪该万死,飞鸾台之事实属意外,但臣恪尽职责二十余年,恭谨谦卑,绝非贪财误国伤人之辈,天地可鉴,臣实在冤枉啊,求娘娘饶恕微臣这条老命吧,微臣家上下皆仰赖臣与臣弟二人,子女尚幼,臣实在是……”
“本宫又没说许大人您不是冤枉的。”白竺朵手指轻捻着固定裘衣的系带,慢悠悠道。
“娘娘……”许继宗微微仰起头。
白竺朵继续闭口不言,只是看着他。
二人僵持过一会工夫,许继宗先按捺不住想要开口,却被白竺朵拦下,她转头望向提牢:“提牢大人,可否取些吃食凉水来?”
提牢忙俯下身道:“小人不敢造次,娘娘尽管吩咐便是,这便取来。”
白竺朵点点头,又转过来看回许继宗。
很快便有几位太监送上麦饭与水,白竺朵让他们将水米放置在许继宗所跪跟前。
她见许继宗背上微动,也不令他吃,仍一言不发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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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
这一套下来有些累,她只觉困意显然正有上涌之势,幸好方才小睡过一会,尚能维持十分清醒。只不过在牢中吃不好睡不好的许继宗就不好受了。
终于,白竺朵等来了今晚第一句自己最想听见的话。
“娘娘与陛下是想问豫章诸事吧。”许继宗道,“那更是冤枉,我许家几代忠烈,受朝廷荫封,怎会贪恋如此小利……”
“昭宣二年,豫章许氏族中大比,以诗文为题密试族中有才者,举其入仕。”白竺朵却不接他话,只如漏刻发声般一板一眼地诵道,“正方许微次子许继知,所作应密试诗以羊续悬鱼入笔,针砭时弊,鞭辟入里,题为《悬鱼论》,一文惊族中长老,怒拔头筹。”
不着调的一番话,却引得许继宗连连咳嗽起来,但他仍咬紧牙关坚持道:“同试同题,所寻典故相似亦为常理。”
“许大人,那些年被族弟强压一头,空有族名却不受荫封,光靠自己在朝中从微处做起,很是辛苦吧。”白竺朵叹道,自顾自地抹了两滴眼泪,“你说,大卫朝上下,许家上下可有人去深究,那《悬鱼论》,究竟是否真为中丞大人所作呢?”
“一片赤胆,却喂了豺虎,养出一群白眼狼。”白竺朵最后落下一句,“许婕妤倒是与这些人不同,有血有心,一连十几日雪地里跪着,伤了身子发了烧,其母却连句问候都没给上。”
说完目光在审房上下四周打了个转,又落回至许继宗身上。
“监事大人此番劳累,吃些吧。”她说,抬起下巴示意狱卒将麦饭喂给已浑身瘫软的许继宗。
许继宗却也不动弹,不开口。白竺朵不作声地笑了回,“蹭”地一下从座上站起,被她扯松了系带的裘衣也哗啦啦垂落于她裙边。
地上趴跪着的人这才满面狐疑地抬头,怔愣着观察眼前这位半月前才从高台坠下,昏迷多日的柔弱宫妃。
“道听途说不一定为真,可眼见亦不一定为实。”白竺朵一步一顿,缓缓行至他身后,“众人有目共睹可被伪装,多年所见所闻所感,或许早已经过他人之手,何况隔着一层肚皮,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人心呢?”
话音才落,牢房大门之处闪过一道黑影,白竺朵余光扫过,耳边呼啸一声,心下大呼不妙,正欲开口唤人,猛然低头却见自己左上臂处竟已嵌入一支玄色赤尾箭。
痛意晚一分传来,她顷刻间失去平衡,右手便攥住箭头,头朝墙根栽去。
真是流年不利了,想做点什么事就遭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和姜临霁说了要换防,他换哪去了!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为首的声音显而易见是姜临霁的:“阿竹!阿竹!”
“你就不能早点来。”白竺朵疼得浑身发抖,只能奋力挤出几个字骂他,“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是你说要单独与许继宗聊的,朕就带人守在外面,结果……”
“你快让人去记他所言,他已经打算要招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