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一马当先，领着谈醒和那群研究员，沿着记忆中程寒“指引”的路线快速穿行于幽暗的通道。起初的路段异常顺利，几乎没遇到任何守卫，这让他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等等。”A突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前方一个本应是直道的转角，此刻却变成了一条向下的阶梯。“路不对。”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我来的路上没有这个。”


    谈醒心头一凛，“你的意思是……”


    “程寒给的路线，被改了。”A的话音刚落，通道内原本昏暗的应急灯光骤然变得雪亮，将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呵呵呵……”周朝信低沉的笑声从扩音器中传来，回荡在空旷的通道里，“能耐不小。竟然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来。”


    话音刚落，前方通道闸门轰然落下，堵死了去路。周朝信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从他们身后的岔路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正好截断了退路。


    谈醒转身，看见程寒恭敬站在周朝信身边，不由皱紧眉头。


    “可惜啊，我身边有人能轻而易举察觉到不对。”周朝信满意地拍了拍程寒的肩，“程寒啊，没看错你，多谢提醒。”


    “客气了，这是应该做的。”程寒微微躬身。


    什么？！


    那群研究员齐齐看向程寒，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程寒你……”


    “周朝信，别说废话！”谈醒厉声打断蔡菜的质问，“你私自改装AI工具，培养私人武装，堂堂时枢总督，何必走到这一步？到底为了什么？”


    话音未落，她举起A给的能量枪，瞄准周朝信要害扣动扳机。执芯办规定能量枪不能轻易使用，因为它危害很大，一般犯人不需要用能量枪抓捕。这次显然是A他们回去跟执芯办报备了下，申请了能量枪使用权。


    但她没想到，一枪出去，它射中周朝信胸口却毫无反应，能量光束竟如泥牛入海，瞬间消散。


    “他穿了防护甲。”A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谈醒没回头，听到这声音有一瞬恍惚，又立即拉回思绪，“执芯办的武器基本都仿制了，周总督真是处心积虑。”


    A：“不意外，执芯办的那些AI工具本就是智造署生产的。”


    “确实。”谈醒边说边又朝周朝信开了一枪，“飞梭车准备了几辆？”


    这次光束还未近身就被护卫挡下。周朝信大笑：“执芯办就这点能耐？”


    他话音刚落，迎面又来了几枪，精准打在刚刚谈醒打中的位置，击地他后退几步。A收回枪，淡淡道：“够他们坐的。”


    看着周朝信痛苦捂胸的样子，谈醒嘴角勾起：“不知道吗？反派死于话多。”


    她突然抬枪向头顶连射，硬生生轰开一个大洞。A默契地召唤飞梭车从天而降。谈醒对身后齐溢喊道：“带他们上车！飞梭车会自动前往安全地点！”


    “动手！”周朝信怒吼。


    A这时将早已握在手中的“瞬眠”弹射而出，瞬间放倒了离得最近的两名护卫。他同时将一枚烟雾弹摔在地上，浓密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场面瞬间陷入混乱。护卫们在烟雾中盲目射击，能量光束四处乱飞。A和谈醒凭借出色的战斗素养，在烟雾的掩护下且战且退。A的格斗技巧精湛，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护卫的要害，谈醒则灵活运用各种AI武器扰乱敌阵。


    然而，周朝信的护卫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两人渐显不支。A再次释放烟雾，趁着浓雾拉起谈醒跃上飞梭车，直冲顶部的破洞飞去。


    “玛德！”周朝信大骂一声，厉声道，“快追！”


    护卫队纷纷驾乘飞梭车追出。而此时，在通道左侧不显眼的暗门后，谈醒和A正藏身于一个狭窄的洞窟中。


    谈醒轻轻动了动被A紧握的手腕。A察觉到她的动作，缓缓松手。


    “为什么躲在这里？”谈醒不解，“执芯办其他人没在外接应？”


    A沉默片刻，“他们还在等装备审批，我先来的。”


    “什么？”谈醒瞪大眼睛，“你单枪匹马就闯进来了？”


    A微微低头与她对视，声音低哑，“我怕你出事。”他又移开视线，“而且他们应该快到了，不差这点时间。”


    狭小的空间里，谈醒半边身子都似乎在A的怀抱里，但又没有相碰到。谈醒仍抬着头看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半晌，她问：“你怎么这里有个洞口的？”


    “在来的时候注意到……”


    “你不会喜欢我吧？”


    A话音未落时，他又听到谈醒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动作瞬间顿住，最后一个字怎么也没说出口。但还没等他回答，谈醒又说：“你知道吗？你调整的声音特别像一个人。”


    “谁？”A本能反问。


    “我男朋友。”谈醒不假思索，“你俩声音很像，但他肯定比你帅。别难过，我觉得你长得应该也不差，不过我男朋友是我见过最帅的。所以明白了吗？喜欢我是没结果的。”


    A的思绪还停留在“我男朋友”这几个字上，待反应过来她后面的话，不禁压下笑意反问：“那如果我比他帅呢？”


    “那……那我也不会变心。”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一定，要不你先摘下面罩我看看？”


    A：“……”


    谈醒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感觉到了他的凝固，刚想笑着再说一句什么，却听A这时开口：


    “我没调整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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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醒舔了下嘴唇，皱眉道：“什么？”


    A看着她，笑而不答。谈醒被定住了一样注视着他的眼睛，之前从未仔细看过，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双眼睛好熟悉。


    没调整过声音……


    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谈醒眨了下眼，伸手要摘掉他的零度面罩，但却怎么也摘不下来，她不禁有点恼怒，打算再使大点劲。


    A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按下，另一只手主动揭开了面罩。


    昏暗光线下，从洞口渗入的微光恰好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那张浓颜的脸在光影中愈发立体，尤其那一双眼睛，深邃又清明，谈醒清晰地看到里面自己的倒影。


    这不是封栖醉是什么？


    这不是封栖醉是什么？！


    谈醒喉咙滑动两下，终于憋出一句：“也不是比他更帅啊。”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


    封栖醉：“……”


    他刚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喊声：“总督！他们肯定还藏在这里，我们被骗了！”


    “快搜！”周朝信的怒吼近在咫尺。


    封栖醉面色一凝，把面罩重新戴上。同时一边紧紧抓住谈醒的手，一边举起能量枪准备应战。


    谈醒低头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这次，她没有躲。


    “嘿！周老贼，看这边！”一个熟悉而张扬的声音从侧上方传来！


    是B！他站在一处高台的管道上，手拿着捕云，但他这次没有发射缓冲气体，而是切换了模式，射出一张巨大的、带着强粘性的能量网，瞬间罩住了三四名护卫，让他们动弹不得。


    几乎同时，D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护卫队侧翼，她手中的蜂群控制器闪烁着微光，成群微型无人机如同愤怒的马蜂，专攻护卫们的视觉传感器和武器系统，引得一阵混乱。


    封栖醉和谈醒破洞而出，B一边灵活地躲避着能量光束，一边还不忘耍宝，“A你小子不够意思，英雄救美也不叫上我！”


    有了B和D的加入，还有更多高科技AI装备，战局瞬间扭转。


    封栖醉和谈醒压力大减，攻势更加凌厉。


    周朝信见势不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又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程寒，不甘地吼道：“我们走！”


    谁知原本倒地的程寒竟挣扎着站起，放声大笑，“走？周总督，今天你走不了了！”


    她猛地掀开袖口露出手环，毫不犹豫地按下——


    “啊啊啊——”周朝信的惨叫声响彻通道。他胸口的防护甲应声炸裂，碎片如落叶般纷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愣在原地。但更令人震惊的是，程寒自己也突然惨叫一声，重重倒地，状况似乎比周朝信更加痛苦。


    “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