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大哥,收手吧

作品:《驯养疯批[快穿]

    身后有了支撑,症状瞬间又严重了,李株恨不得整个人靠在对方身上。


    他张了张嘴,呼出的气息是热的,声音哑到快说不出话的地步。


    “扶我去沙发上。”


    高从霭的指尖摩挲了下青年的皮肤,两手箍着把人带过去。


    屁股落入柔软的沙发,李株的骨头就被抽走了,斜靠在上面,张着嘴呼吸。


    高从霭经常住精神病院,被迫吃很多乱七八糟的药,但他很少真正生其他病。


    他看着烧得脸颊通红的青年,轻声问:“很难受吗?”


    李株鼻子不通,气流刮过嗓子带出一片疼痛。


    他连眼皮都没力气抬,就眨了两下眼。


    高从霭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眼睛很亮:“你在发烧。”


    新朋友生病了,要学着照顾,高从霭回房间拿来手机上网查该怎么做。


    可以用酒精擦拭物理降温,要去买退烧药,得让病人多喝水。


    如果高烧不退,就要送医院。


    想到李株会像洋娃娃一样被自己摆弄,高从霭愈发兴奋。


    他握着手机说:“我在网上给你买点药好不好?”


    李株又眨了下眼。


    高从霭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自己确实有病,要不为什么看到朋友生病会这么开心。


    他是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渣。


    客厅有动静,高从霭扭头看向玄关,进来的是一张陌生的女性面孔。


    沈萍芳看到立在客厅的男人愣了下:“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我是徐晓哲的朋友。”嘴唇相碰,高从霭很喜欢最后两个字。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萍芳彻底走出玄关,这才看到窝在沙发里的人。


    顿时火大。


    “我们是不是约定过不准带陌生人回家!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这么快就忘了吗?”


    李株实在没力气跟她吵架,别开脸不说话。


    沈萍芳昨晚受了大委屈,心情不好,遭到冷漠对待后心里的烦躁飙升到顶峰。


    她三两步跨到沙发前,攥着李株的胳膊厉声质问:“为什么不说话!你也瞧不起是我吗?我他妈也觉得你是个垃圾!一辈子都是个穷——啊!!”


    嘶喊声被中途掐断,变成吃痛的尖叫。


    高从霭的大手握住她的腕骨。


    尖锐的刺痛像条藤蔓缠在手腕上,不断往高处蔓延,沈萍芳疼得整条胳膊在颤,不住拍打高从霭。


    “放开!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高从霭:“给他道歉。”


    没有人能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朋友。


    沈萍芳和徐晓哲吵过很多次,次次都是不愉快收场,她不会跟徐晓哲道歉,徐晓哲也不会给她道。


    这是她最屈辱的一次。


    手太疼了,这样下去会断掉吧,沈萍芳疼怕了,嘴唇颤抖几下。


    不甘愿的歉意从牙缝中挤出来:“对不起……”


    高从霭回头看李株:“接受吗?”


    李株原以为高从霭的“朋友”是陪他打发时间的玩伴,没想到会被对方归为保护对象,连忙点头:“接受接受,快把人放了。”


    高从霭很听话地松开手。


    沈萍芳护着自己的手腕后退两步。


    看到皮肤上被掐出来的印子,绷紧的神经突然就断了,仰头望着天花板嚎啕大哭。


    李株痛到欲裂的脑袋更疼了,恨不得把耳朵割掉。


    高从霭注意到他蹙眉,用干燥的双手捂住他的耳朵:“蒙上就听不到了。”


    怎么可能?


    李株想反驳,可是看到对方眼底的真诚,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可否认,他之前也觉得高从霭阴森森的,举动悄无声息宛如鬼魅。


    而且心机重,知道该怎么向他抛诱饵。


    可高从霭也有赤诚的一面,会维护他,会做出幼稚举动帮他摒弃外部杂乱的声音。


    沈萍芳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一直到郎峰拎着早餐回来也没停。


    郎峰小心避开她,绕到李株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她这是被人欺负的后遗症吗?”


    李株听不太清,扯开高从霭的手问:“你说什么?”


    郎峰“啧”了一声,拉着李株要去房间。


    见人不动,他回头:“进屋说。”


    总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八卦吧。


    李株一站起来就摇晃,脑袋晕眩加重,眼前跟着一阵黑一阵白。


    见他跌坐回去,郎峰终于意识到自己握着的胳膊有多烫。


    他哥生病了。


    高从霭在旁边欣赏他如何变脸色,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兄弟,却连好兄弟气色有多少差都没发现。


    他体贴的端起茶几上的水,递到李株嘴边:“喝点水。”


    李株拿过杯子自己喝,轻轻一咽就嗓子疼。


    太痛苦了。


    上次的急性肠炎时效是24小时,这次的时效未知。


    什么时候清债,什么时候好。


    怎么办?李株看着哭得浑然忘我的沈萍芳,心里有了计较。


    出租房里哭声缠绕,沈萍芳恨不得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一次哭个干净。


    “哭什么哭,脸上是被人打的吧,跟我干架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平时那点嚣张都扔去喂狗了?!”


    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


    音量不高,但沈萍芳还是听见了。


    她仿若未闻,继续哭。


    “你有种就打回去,光哭不干就是他妈的孬种。”李株说着说着,自己也上头了。


    尝试了下,发现自己一起身就腿软,他让郎峰和高从霭从两边把自己架起来。


    郎峰照做,但不太赞同:“你们俩一个病,一个丧,就别再吵架了。”


    万一气急攻心,当场嗝屁可咋办。


    高从霭淡淡瞥他一眼:“哥想做什么就做,生病的人不能委屈自己,是吧哥。”


    是熟悉的茶味儿,李株被雷到了。


    不对,咱俩才认识多久你就叫我哥?谁比谁大还不一定呢!


    他没力气多掰扯,虚弱地站在沈萍芳面前:“别他妈哭了!”


    破锣嗓子破音了,声音震天响。


    沈萍芳打了个哭嗝,吓傻了,抬起头有些懵的看着李株。


    青年两眼赤红,嘴唇因为发烧的缘故干到起皮,脸色暗沉沉的。就像喝多了酒,随时可能暴起打人的酒蒙子。


    沈萍芳有点害怕,嗓子堵住一般,不敢像平时那样回嘴。


    客厅安静下来,李株对郎峰道:“说。”


    郎峰:“什么?”


    “你听来的八卦。”李株说完就开始咳嗽,身子轻颤,佝偻成虾米状。


    高从霭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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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地帮他拍背。


    郎峰这个真兄弟半点插不上手,气哼哼的说起听来的八卦。


    “她昨晚跟人发生口角,小吃摊被砸了,听楼下的人说,跟她打架的两个男人也没讨到好。”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


    兄弟俩住进来刚满一年半,沈姐比他们更早住进来。


    起初见她一个人早出晚归,为生活奔波,他们都觉得沈萍芳不容易,偶尔会打个招呼。


    可不到一个月,沈萍芳就对两人的生活习惯产生诸多不满。


    他哥的脾气忍不了被人指着鼻子骂,两人的关系迅速恶劣,最终谁也不待见谁。


    李株用公鸭嗓嘲讽:“都打过了还哭什么,破小吃摊砸烂了再买不就是,那才几个钱。”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值钱,你给我吗?我根本没有钱买新的小推车!没有钱买被砸坏的东西……”沈萍芳两眼涣散,脑子里全是这些年淌过的困难。


    那么多苦都捱过去了,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她好累。


    孩子有先天病,母亲也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


    可她回不了家,要起早贪黑的赚那三瓜俩枣。


    太累了,太累了。


    昨天晚上快收摊的时候,来了两个喝多的醉汉。


    沈萍芳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


    知道这种人最好不要招惹,她按照客人的需要上卤菜,盼着他们吃完就快走。


    可吃到一半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说有虫子。


    那根本不是虫子,是一点卤料渣滓,任凭沈萍芳怎么解释也不听,说要举报到工商局。


    只要工商局的人一露面,不管那是不是真的虫子,周围人都会觉得她的铺子有问题。


    沈萍芳低三下四的求他们,两人答应了,前提是要给五千块钱。


    有五千块闲钱的话,沈萍芳会给女儿买条漂亮的公主裙,会带母亲出去吃顿好饭,会给自己买下那双看上三个月,却舍不得买下的,一百多块的高跟鞋。


    这些人张口就是五千,是要她的命。


    沈萍芳的声音当即冷下:“没有。”


    “你什么态度!”其中一个人借着酒精上头,掀桌站起来。


    把隔壁小摊的吃客都给吓跑了。


    沈萍芳一言不发的弯腰捡起碗筷,被人从后面用力踹了一脚,踉跄扑到地上。


    两个醉鬼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不敢惹事,跑得远远的。


    沈萍芳擦了把眼泪,抬起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着手里的搪瓷碗砸了上去。


    “没钱我借给你。”


    沙哑难听的声音落下来,沈萍芳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青年往日跟她吵架时眼里的厌恶,历历在目,他怎么可能帮她?


    “这是你整我的新花样?”沈萍芳眼睛里盈着泪,敌意和戒备比平时弱了许多。


    李株张嘴想喷她不识好赖,卡住了。


    妈的,说不出话。


    他用力咳嗽几下,终于找回一点声音:“记得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吗?老子最看不惯欺负女人的人渣,必须揍几拳才解气。”


    同住一个屋檐下,哪能真的见死不救,更何况男人不该小肚鸡肠,计较过去那点矛盾。


    郎峰挺起胸膛:“算我一个。”


    高从霭不甘落下,扒着李株的胳膊,努力抢功:“不用哥出手,有我一个就够。”